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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带着章月柔先来到静心堂,给程老夫人请安。众人寒暄一番,讲的无非是后宅女眷的事情。程楚良无心陪聊,时不时看向外面。

白若芙问道:“大哥你有急事?”

程楚良低声对白若芙道:“这大好日光,我不耐烦留在这儿听这些琐事,着实无聊。我想早些出发去接裴兄。”

白若芙闻言顿了一下,说道:“不会聊太久了。”

果不其然,程老夫人很快就让章月柔回去整理行李,也让众人散了。程楚良如蒙大赦,跟白若芙打了一个招呼便溜了。

白若芙带着碧山一走出静心堂,便被章月柔叫住了。

章月柔缓步来到白若芙面前,身姿娉婷,一举一动皆透着大家闺秀的气质。

章月柔柔声开口道:“姝表姐。”

白若芙问道:“章表妹有事?”

章月柔抬起小鹿般的眼睛,问道:“有事?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姝表姐倒学会装傻了。”

白若芙皱眉不语,章月柔和以前的程颜姝一定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章月柔见白若芙不说话,说道:“听闻姝表姐前阵子落水后变化很大,看来的确如此。姝表姐在人前都学会隐藏情绪了。”

白若芙淡淡道:“尚比不上章表妹。”

章月柔闻言笑道:“我自不能在人前表现出对姝表姐的厌恶,否则出了什么事,别人怎么相信我的话呢?”

章月柔向静心堂门口望去,见傅氏刚刚从静心堂出来,身旁还有几个丫鬟。她突然上前推搡白若芙,口中还喊着:“姝表姐,不要!”

白若芙不知章月柔究竟与以前的程颜姝有什么过节,一时不察,被她抓住了胳膊摇晃了几下。白若芙想要甩开章月柔的双手,却突然见她向后跌倒在地,还带着哭腔说道:“姝表姐为何还揪着以前的事不放?我都说过了,我不是刻意接近卫表哥的。表姐何苦还拿以前的话说我?”

原来是为了卫晟!

傅氏听到动静,连忙小跑着过来,对丫鬟说道:“还不快扶起表小姐!”

章月柔扶着丫鬟的手臂站起来,拿着帕子捂着嘴抽噎,却是一滴眼泪没流。

傅氏见状厉声对白若芙道:“之前你误会月柔就算了,现在又欺负她!你是对你表妹不满,还是对我傅家人不满!”

傅氏与章月柔沆瀣一气,白若芙知道自己争辩也没有用,她只是冷冷道:“母亲言重了。章表妹好演技!我既没有推她,也没有骂她。如今我与她各执一词,希望母亲对别人说起此事时,可千万别笃定地说我推的她,否则我倒真要怀疑母亲和自家里的姑娘,合伙欺负我一个继女了。我要随大哥外出,就不陪母亲和章表妹了。”

说完,白若芙福了福身,便带着碧山离去了。

傅氏被气得双手颤抖,说了句:“什么玩意儿!”恰好被程老夫人派出来的丫鬟听见。

章月柔连忙说道:“姨母,别气了,是月柔的不是。”

傅氏很久没有被自己的继女如此直言相驳了,被气愤冲昏了头脑。更令她愤怒的是,这小蹄子竟然倒打一耙,提前堵住了她对别人的说辞。若是传出去傅家人合伙欺负程家的嫡长女,她傅氏的名声也别想要了。

傅氏忍下这口气道:“有她好看的时候!”

且说白若芙离开静心堂后,问碧山究竟以前和章月柔有什么过节?

碧山道:“其实也没什么。当时小姐对卫表公子还......还很好,表小姐来做客时,也接近过卫表公子几次,小姐当时看到很不开心,便斥责了表小姐,说的话大概有些重了。”

白若芙问道:“那你之前为何不告诉我?”

碧山道:“小姐以前经常这么对人说话,碧山以为这是很平常的事,没想到表小姐这么在意。”

白若芙叹了口气,以前的程颜姝真的是很任性,到处得罪人。这件事对程颜姝来说,可能是一件小事,但对常年养在深闺里的章月柔,却是奇耻大辱,难怪她一心想要报复。

碧山问道:“小姐好像心情不好。我们真的要随大少爷外出吗?不知道还能不能追的上。”

白若芙想了想道:“我们去追大哥吧。”

以程楚良的速度,白若芙和碧山两人自然是追不上。不过,碧山看小姐也不着急,只是带着她在路上溜溜达达地走。

碧山问道:“小姐,我们没有追上大少爷,怎么办?”

白若芙道:“没关系,我们自己走也是一样的。”

碧山疑惑道:“小姐知道考场在哪里?”

白若芙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碧山心中疑惑,从未听小姐提过秋闱的事情,小姐怎么就知道考场在哪里了呢?

两人步速很慢,等到达考场时,许多考生都已经出来了。很多考生经历了三场考试,都已脸色苍白,精疲力尽,有的人甚至需要别人搀扶才能行走。而这还只是秋闱,待明年春天的春闱,考生们还要再经历一次相同的折磨。

前来接考生的亲朋好友有很多,考场周围人山人海,富贵人家的轿子也只能停在外围。白若芙和碧山两人不断在考场出口处眺望,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小姐你看!大少爷和裴公子在那里!”碧山指着一处道。

白若芙顺着碧山的指向望去,只见裴晋和程楚良站在一处,旁边还有几个青年男子,几人正在讨论什么。裴夫人和裴瑗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从白若芙的角度,只能看见裴晋的侧颜。裴晋看起来精神尚可,身姿依旧挺拔,只是眉眼处略微有些疲惫之色。

白若芙想到:也许裴晋这一年开始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能够有足够的体力经受住科举考试的折磨,现在看起来效果也是不错。

碧山在一旁问道:“小姐,我们不过去吗?”

白若芙道:“人太多,我们不过去了。”

碧山问道:“小姐来此处,不就是为了接裴公子吗?那为什么不让裴公子知道呢?”

白若芙注视良久,久到碧山以为小姐不会再回答时,白若芙缓缓道:“做某些事情,不一定是为了让别人知道,只是为了安自己的心罢了。”

碧山认真想了想,说道:“奴婢不懂。”

此时,与裴晋相谈的几个青年男子已经各自离去,裴晋和程楚良正朝着裴夫人和裴瑗走去。

白若芙收回目光,对碧山道:“我们走吧。”

白若芙转身欲走,碧山道:“咦,那是谁?”

白若芙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衫裙的少女正朝裴夫人和裴瑗走去。那少女山眉水眼,姿容清秀,肌肤如玉,气质出尘。仿若一枝水仙花淡淡地在人群中盛开,不高调,不抢眼,不盛气凌人,不显露锋芒。

白若芙知道这个如水仙花一般淡雅出尘的女子,她叫苏嫣然,是国子监祭酒苏青大人的女儿。

苏嫣然今年十六岁,擅长书画,是高门贵女中公认的才女。此时,苏嫣然正朝裴晋福身施礼,裴晋也回礼致意。远远望去,穿深蓝衣衫的男子身姿挺拔、谦逊有礼,着鹅黄长裙的女子亭亭玉立、容颜秀美,真宛如一对璧人。

白若芙知道,今年苏嫣然家中并没有参加科举的兄弟。

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让白若芙有些迷了眼。她轻微眨了眨眼,眼睛更湿润了一些,只是灰尘颗粒的摩擦让她感到有些疼。

碧山望着白若芙,迟疑道:“小姐,你......”

白若芙彻底转回了身,说道:“我们回去吧。”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

碧山回头望了望裴晋和苏嫣然,一跺脚,转身追着白若芙而去。

而此时裴晋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他转过头去,瞥见一道身影越走越远。他虽没看到那人面容,直觉却告诉他,那个人是她。

裴晋本已疲惫的身子,好像突然就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