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钰打来电话倒也没什么大事,回到学校收拾完,同寝的其他姐妹还没有归校。她一个人闲来无聊,想起明日就是礼拜六,正巧,火车上那个“猥琐男”还欠自己一顿烤鸭,便想着适时的提醒他一下。
已经周五了么?张铁这段时间过的有些时间错乱,还记的东坡上考古项目剪彩的时候正是周一,自己莫名其妙的在医院昏睡了三四天,这刚出院就来了京城,可不一个礼拜都要过去了嘛。
电话中与小钰约定好了隔天的见面地点,打算尽早还上这小美女的烤鸭,时间来得及的话,还想回去,看能否赶上徐老说的那个什么国际性的大型研讨会。
现在的张铁倒是不用为生计发愁,可他从来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性格,自己是异能觉醒的存在,那些平日里只有影视中小说里才有的精彩桥段都在等着自己,自己怎能平白的荒废大好时光。对于考古,张铁的兴趣远不如他开发自己的左眼更加强烈,可徐老对自己的看重,让他有一种千里马回报伯乐的冲动。
自己的眼睛貌似与东坡上的古城旧址有着某种莫名联系。想要真正的了解掌握自己的特异功能,这段时间跟着徐老多多学习,是个不错的选择。
翌日上午,张铁与小钰在京城三环附近的钟鼓楼碰了面。
小钰这次穿的是高领毛衫,下身紧身牛仔裤,白色的羽绒服和运动鞋,更显青春靓丽。比较起来,张铁虽然长得不难看,一米七五的身高也不算矮,但放到人群里,就像随时都会泯然于众的小石子。
不过现在张铁怎么说也有了千万身价,倒也不至于自惭形秽。
两人没有去吃全聚德的烤鸭,哪个外地人来京城不先去打过卡。张铁请小钰去国安门附近的一个小胡同里吃的老京城涮肉。别看这里不起眼,酒香不怕巷子深,小店可是招待过不少的外国元首。小钰听的新奇,便也欣然同意。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花了张铁足足五千大洋。虽然怀揣“巨款”,张铁还是感到一阵肉疼。
但见小钰吃的心情大好,容貌愈显靓丽动人。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可惜年纪小了些啊,张铁心里想着。
吃过了饭,张铁提议小钰陪同自己逛逛潘家园,他想走之前去碰碰运气,看看以自己现在左眼的能力能不能碰到什么惊喜。
潘家园旧货市场,是京城乃至整个华夏国最大也是最知名的旧货贩卖地,文物书画、陶瓷木器、珠宝玉石、古董文玩可说是应有尽有。数万平的经营场所,有来自全国各地商人开的数千店铺摊位。常年里游客买家络绎不绝。有图新奇凑热闹的,有淘宝捡漏的,就连那些古董圈的真正行家也多是常客。
张铁此次过来并无特定目的,身边有小美女相陪,自己兜里揣着千万支票,脑袋长着能够看见“符号”的眼睛,不来碰碰运气才说不过去。
从下午两点多,两人在这个堆满了各朝各代历史文物,挤满了各种肤色发色往来游客的古物市场里,足足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早已是看花了眼,却没发现什么值得下手的物件。
小钰本就是图新奇,女人天生具备毫无目不停逛街的天赋属性,倒也不觉得枯燥。张铁却是几次使用自己的左眼,却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物品,倒是每件物品上都能显出他所记录的符号,看到的一些不曾记录过的,他也只是在心里牢牢记住,并没什么特殊。
价值十块、百块,又是微波炉、这个是电视机。这是他现在对应符号的称呼。可这点钱对于现在的他已经不太在意,他想找的是那种类似东坡山洞里的一看就不同凡响的特殊符文,或者是能够明显区别于众的物件。
在市场深处,一个店铺里。张铁看到一柄尺子,戒尺。是古时教书先生用的那种体罚学生的工具。可店铺里的这柄尺子却是一把铁尺,上面密密麻麻的雕模着细小的符号。
让张铁感兴趣的是,这尺子上的符号虽然并非他左眼显示的符号,外表也不知因为年岁还是有意做旧看不清楚,但他却觉得这些符号颇为眼熟,这段时间与徐老接触之后,特别是他研究自己的左眼符号,正经查阅了不少的相关书籍。看不懂的,才愈显高深。
他与店家要来尺子,把玩在手里,似铜非铜,似铁非铁的感觉,一股冰冰凉沁入握着的手掌肌肤,让他头脑一阵清明。
“老板,这个怎么卖?”张铁问。
店铺的老板像个老学究般,穿着大马褂,戴着顶瓜皮帽。捋了捋颚下稀疏的几缕胡须。慢声细语的与张铁说道:“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量天尺。”
张铁身旁的小钰好悬笑出声来,这已经不知是两人第几次听到有店家说自己的“镇店之宝”了。好像每到一家,张铁总是能挑到人家的宝贝。
张铁只当没听见,开启自己的左眼,戒尺上方慢慢显现出一个深红色的符号,这符号是张铁未曾见过的。却也不是东坡山洞那种。东坡山洞的七个符号之所以特殊,就像是文字中的偏旁部首,单词里的字母,看似简单,却能让他明显的感觉出区别。这柄尺子上的符号虽然未曾见过,却也应当属于自己原先记录的那些“价值”类的归属。
“法器啊,总得有个价吧。”张铁瞅向老板,开玩笑道。
“三百万。”店铺老板仍旧慢悠悠的说,看似漫不经心,眼神却时而瞄向张铁和小钰两人。
要说张铁穿着,虽然不俗,却也并非什么昂贵的奢侈品牌,再说即便是,这店老板也未必能够认得出。关键还是小钰,这丫头长的实在太漂亮,要不怎么有种说法,男人最好的装饰就是身边的女人。能够带着这么个祸国殃民的存在逛街,又岂是泛泛之辈。
张铁是大吃一惊,倒并非因为店老板的报价,古玩这东西,物价局也不知道怎么给定的价,老板随便说,顾客随便砍价。一般都是开口就添上几个零或减去几个零。有识货的捡了漏,或是有大意的打了眼,也是各有各的命,这也正是那些喜欢扎头在潘家园的淘宝客们的兴致所在。
令张铁吃惊的是另外一件事,或者说是一个物件。店老板手上戴着的一副檀木手串。
他并不知道是否为檀木或是其他的材质,姑且这么叫之,主要是这手串上的十八粒珠子,竟然每一粒上在他的左眼中都显现出了不同的符文,虽然仍是普通的符文,可这也是从前未有过的事,不然的话他看一个物品,看电饭锅,锅盖是一个符号,锅身是一个符号;看汽车,每个轮子一个符号,这他也看不过来啊。
更为主要的是,作为手串的主珠,那第十九粒珠子上显现出来的,竟然真的是他曾在东坡山洞内见过的那种,简单却不明觉厉。他能肯定,这一路逛过来,看过的物件不知凡几。这个手串绝对非同凡响。
店老板看到张铁听到报价后沉默不语,以为自己要价要太狠。“你可以说个价啊,看多少钱你能接受。”
看张铁刚刚因为紧张,将那“量天尺”在手中握得牢牢的。老板自以为这个“大头”是诚心想买的。
小钰在一旁只是挂着微笑看热闹。
张铁想了想。“老板开玩笑了,这我可买不起,要是十几万还能考虑考虑,你这三百万,也太狠了。”说罢还摇了摇头,将戒尺交还到老板手中。
张铁毕竟是做过生意的人,再说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种欲擒故纵的伎俩并不难。
见张铁转头要走,这下老板急了。“十几万不行,小兄弟,你要真想拿,我当开个张,五十万,一口价。”老板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咬牙切齿的说道。
话说,这都快天黑了,原来这家店还没开张。古董这行果然是卖一次吃三年。
“五十万也多啊,再说我身上也没这么多钱。”张铁停下已经走到店门口的脚步。转回身,与老板说道:“要么这样,十五万,我马上刷卡。”
老板不说话了,转身将戒尺放到原本的架子上。看来这东西果然不是地摊货,不然就是老板的演技太好。
张铁接着说:“您看这样行不?五十万就五十万,我也不跟你计较,你再给点添头。”
店老板听了这话,才又来了兴趣,盯着张铁的眼睛看。“这店里你还相中啥了?”
“您手上这手串。”张铁指了指老板戴手串的手。
这下老板怒了,“五十万,你连我这手串都买不下来。”
“怎么说?”张铁看似随意。
“这手串可是我的传家宝。”
又是传家宝,这不仅让张铁想起了聊城卖古玩的张胖子。
“你开个价,我听听。”
老板也知道,这或许是双方最后一次交锋。仔细斟酌片刻,缓缓的说出一个价格。“两样,尺子和手串,你给1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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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张铁以85万的价格拿走了这家店的镇店之宝和店老板的传家宝。结局双方都很满意,究竟谁亏谁赚却也不知。
张铁与小钰道别,打算坐明日最早的班机去省城。这趟京城之行可说是收获满满,解决了与公司牵扯不清的事,得到了一大笔钱不说。还在潘家园捡漏两件他自认物超所值的物件。更何况遇到了一个大美女小钰。可惜岁数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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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小钰走进一座位于京城三环内的不起眼的四合院,小院外面看着非常普通,与左近邻家无异。里面却是古色古香,装点得颇为雅致。
院子正中厅堂内,一位女子背身抚弄着案几上的香炉。
“感觉怎么样?”这女子问道。
小钰非常随意的在房间内的沙发上坐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猛灌几口。这才悠悠说:“没什么特别啊,我从火车与他聊了一路。”说着又喝了口水。“今天又是陪他吃饭又是陪他逛街的,没发现有什么特殊。”
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小姑奶奶。他倒是应该有俩小钱,在潘家园花了八十五万买了柄尺子和一串手串。”
“哦?尺子和手串么?”背身的女子转过身来,面容绝丽却看不出年纪,居然是国安九处的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