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烬闻言，猜到她是特意在此等自己的。
于是，他对身后的人道，“李河光，你跟他们都退下。”
“是！”
待李河光领着一众宫女太监离开，司空烬再次出声，“你想说什么？”
慧妃对着司空烬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道，“皇上，臣妾请求皇上允许臣妾带着明阳离开后宫。”
自从去年后宫里进了新人起，她的女儿就遭遇过三次被人下毒的事件。
说实话，在后宫的每一天，她都过得心惊胆颤。
只要明阳公主一离开她的视线，她就担心害怕，焦虑不安。
这样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之前是她在得知自己怀孕后，主动找上司空烬的。
而他们之间也有约定，她跟明阳公主留在宫里，明阳公主来当空烬的女儿。
司空烬负责保护她们母女的安全，给她们母女名分。
可是如今，司空烬有了属于他的亲生骨肉，已经不再需要她们母女做挡箭牌了。
她自己也不想再留在宫里，想带着女儿去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过属于她们的生活。
司空烬能理解她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抱歉，是朕没有护好你们母女。”
“皇上言重了，臣妾与明阳在宫里衣食无忧，生活得很好。只是这里再好，也像一个巨大的牢笼，臣妾这几年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也想出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还请皇上恩准。”
慧妃说着，再次对着司空烬磕了三个响头。
司空烬望着她，沉吟许久，终于道，“容朕想想，如何安置你跟明阳。”
慧妃又道，“皇上，这几年您为我们母女做得已经够多了。臣妾离宫后，只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生活。”
言下之意，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司空烬想了想，回道，“这几年委屈你跟明阳了，朕会尽快安排你们离宫。”
她这些年留在后宫，已经完成了跟他的约定。
如今也是时候放她离开了。
江南富饶太平，适合她们母女。
“谢皇上成全！”
司空烬回到凤栖宫后，将慧妃要离宫的事告诉了沈朝颜。
“当年萧弈临终前，将她托付给朕，可朕并没有照顾好她们母女。尤其是明阳，从出生至今，受了不少委屈。”
沈朝颜伸手握住男人的手，开解道，“皇上，自古以来，后宫就不是太平的地方。慧妃姐姐想离开，也许并不是坏事。之前咱们出宫下江南的时候，我看江南那一片风景都很好，你可以跟慧妃姐姐商量，看她想去哪里，早日给她安排上。”
“好，听你的。”
司空烬回握住她的手，心里萌生出另一个想法。
在跟沈朝颜聊过之后，他又跟慧妃商量了一下，然后派人去江南打听那边的几座城市。
他按照慧妃的要求，选了两个适合她们母女居住的城市。
这天，他主动来到长乐宫。
伺候慧妃的贴身宫女玉竹在看到司空烬后，激动不已，“娘娘，皇上来了！”
自从沈朝颜进宫后，司空烬除了看望小公主，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单独来过长乐宫了。
慧妃立刻出来迎接，“参见皇上！”
玉竹看出来他们有话要说，主动退出大殿。
“之前朕跟皇后微服私访，路过苏城和江城，这两个地方风景宜人，气候温和，很适合你和明阳居住，你可以看看。”
司空烬说着，把手中的详细地形图递给她。
慧妃接过地形图仔细对比了两个地方，“苏城有山有水，臣妾想去苏城。”
“好，下个月朕会安排你们过去。”
“皇上，臣妾想明日就走。”
慧妃知道司空烬是打算忙完沈朝颜的册封大典，再送她们母女去苏城。
但是，她想自己去。
没等司空烬回话，慧妃又道，“明阳从小生长在宫里，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京城，臣妾想带着她一路走走看看。”
司空烬没有坚持，“好，朕会派几个侍卫一路护送你们过去。对外宣称，你想替明阳祈福，暂居法华寺。”
“多谢皇上成全！”
慧妃早就存了离开的心思，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
其实这几年，司空烬给长乐宫送了不少赏赐，除了傍身的银票，她别的金银珠宝一样也没带，唯独带走了装着萧弈骨灰的坛子。
原本慧妃在后宫里就很低调，她和明阳公主虽然离开了，但是后宫里的其他妃嫔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也是，人生就是这样，每个人在别人的人生道路上，只是匆匆过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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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沈朝颜午睡刚醒，就听到绿瓜兴冲冲地跑进寝殿，“娘娘，快看谁来了？”
沈朝颜抬头，看向朝自己走来陆绮云，眼底满是惊喜，“娘，你怎么来了？”
“听说娘娘生下一对龙凤胎，臣妇高兴坏了！特意过来看看娘娘！”
绿瓜知道她们母女肯定有很多话说，立刻道，“奴婢去抱小皇子和小公主过来！”
“娘，你不知道，他们两个小家伙可淘气了，晚上临睡前必须得我哄，不然就闹着不肯睡。”沈朝颜说着，眼底多了一分温柔，“娘，您坐下等，绿瓜马上就把他们抱过来。”
陆绮云伸手，摸了摸沈朝颜，“傻丫头，娘是来看你的。”
这里没有外人，她才一脸疼惜地看向自己疼爱的小女儿，“瞧瞧，你都瘦了！你二哥本来也想过来，但是娘想着，他到底是男子，来后宫多有不便，反正再过几日就是你的册封大典，他那个时候自然能见到两个孩子。”
“对了，娘，皇上想这次提拔我爹和大哥，被我拒绝了。这件事，我没提前跟您商量，您会不会怪我？”
陆绮云笑着回道，“你做得很对，树大招风，如今你已经是一国之后，若是你爹跟你大哥在朝堂上位置太高，反而容易遭人嫉妒。你大哥是将军，他升迁与否，应该等他将来在战场立功了再做决定。”
“娘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绿瓜就将两个小奶娃抱过来了。
他们每日有乳母悉心照料，被喂养得白白胖胖。
陆绮云看着两个可爱的小家伙，一颗心都快被萌化了，“哎哟！他们跟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沈朝颜忍不住笑了起来，“娘，您跟太后说的话一模一样，不过太后是说两个孩子长得像皇上。”
陆绮云也笑了，“反正是你们俩的孩子，自然长得跟你俩都像。皇上长得那么俊俏，像他也好。”
沈朝颜吃醋地噘起嘴巴，抱着她的手臂撒娇，“娘，我长得也不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