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烬可不相信她换尿布比自己强，“如果颜儿教得好，朕定能一次学会。”
沈朝颜看着他眼底的挑衅，一撸衣袖，直接上手给儿子擦洗小屁屁。
司空烬以为孩子一直由几个乳母带，沈朝颜肯定和他一样，对换尿布这种事无从下手。
可是谁知道，沈朝颜一出手，他直接看傻眼了。
这个女人动作娴熟地给儿子把尿湿的小身体擦洗干净，然后又给他把湿衣服换掉。
“皇上，学会了吗？”
沈朝颜给小家伙换完衣服后，小家伙舒服了，踢蹬了两下小短腿，咿咿呀呀好像在跟她说话。
司空烬在旁边看着儿子的小表情，眼神更是软得不像话，“颜儿你看，儿子在向你道谢呢！”
“不是哦，他在说父皇好笨，连换衣服都不会。”
司空烬危险地眯起眼眸，“颜儿，你是在取笑朕？”
沈朝颜无辜地摊手，“不关我的事哦，我只是翻译你儿子说的婴语。”
司空烬看了几眼儿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了，念念呢？那些乳母怎么没把她一块儿送过来。”
沈朝颜回道，“你女儿可比你儿子乖多了，她每天特别听话，吃完睡，睡醒自己玩，简直就像是来报恩的，太懂事了。”
司空烬笑着道，“这么懂事的宝宝，要不我们以后再多生两个？”
沈朝颜当场拒绝，“不要，怀孕可难受了，尤其是肚子大起来的时候，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司空烬倒是没有坚持，很尊重她的意思，“好，你说不要，那咱们就不要了，反正我现在有你有女儿有儿子，人生已经很圆满了。”
说到这里，他收回看儿子的目光，“颜儿，有件事我想跟你聊聊。”
沈朝颜见他以’我‘自称，又是一脸严肃，疑惑道，“什么事？”
“是关于后宫其他妃嫔去留的问题。”
“之前容昭仪为了争宠，试图伤害慧妃的女儿。如今我担心万一后宫那些妃嫔当中，有人存了一样的心思，那念念和辰儿岂不是也会有危险？”
“没这种可能，宫里的侍卫又不是摆设，再说了，我自己也会看好他们俩的。”
沈朝颜有天书在手，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
毕竟，只要有危险，天书会对她发出预警。
“我知道你对两个孩子很用心，但是人嘛，总会有疏忽的时候。”司空烬顿了下，又接着说道，“所以，我想把后宫的女人都送走。”
沈朝颜不由愣住，“送走？送去哪里？”
在这个时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如果将她们送回娘家，这跟休了她们有什么区别？
而休了她们，对娘家来说，便是耻辱，没有哪一家会接纳耻辱。
这些妃嫔若是被赶出宫，没有夫家的庇护，没有娘家当靠山，她们会被活生生逼死。
司空烬知道沈朝颜担心什么，“我不是要赶她们走，我想告诉她们，这辈子我只要有你一个人就够了。但是如果她们当中，有人不介意留在后宫，我也可以留她们在宫中养老。反正后宫不缺住的地方，多养几个人养得起。但是如果她们想走，我会安排她们离宫，并且在宫外好好安置她们。”
沈朝颜听懂了他的意思，这个男人想遣散后宫，“皇上，你其实不必为了我做这些，我不介意她们留在后宫。”
“我知道，但是我是担心她们当中也许有人并不是自愿进宫的，也许她们在宫外还有牵挂的人呢？”
听到司空烬这么说，沈朝颜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薛悠然。
也是，也许还有其他姐妹也像薛悠然一样，是身不由己被送进后宫的。
沈朝颜没有再反对，“行，这事皇上你安排吧。”
当天晚上，司空烬就将后宫妃嫔都传去了乾清宫。
其中有大半人都以为他终于想起除了沈朝颜之外的其他人，不仅穿了新衣裳，而且还特意化妆打扮了一番。
然而，当看到全后宫的女人都聚集在这里，她们都傻眼了。
怎么回事？
皇上叫她们过来，不是为了侍寝？
就在她们疑惑之际，司空烬走进来了。
“参见皇上。”
“免礼。”
司空烬视线环顾一圈，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道明叫她们过来的目的，“你们入宫时间都不短了，想必应该也很清楚，朕除了皇后之外，不会再宠幸你们当中的任何人。所以朕打算把你们送出宫好好安置，你们出宫后可有住处？”
妃嫔们闻言，顿时露出惶恐的表情。
她们相互对视一眼，纷纷跪倒在他面前，“皇上！嫔妾绝无跟皇后争宠的意思，求您不要赶嫔妾们出宫！”
“皇上，嫔妾也是！嫔妾可以用自己和整个家族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您和皇后的事，求您让嫔妾留在宫里吧！若是被赶出宫，嫔妾就成了被整个家族唾弃，到时候只会生不如死！”
对她们来说，在后宫若有幸得宠，将是整个家族的荣耀。
偌若不幸被打入冷宫，那么家族的前途也会受影响。
但在宫中就算不得宠，安静本分地活着，对家族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一旦被赶出宫，一切就不一样了。
她们将受尽白眼，成为整个家族的罪人！
司空烬见她们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又道，“朕不是赶你们出宫，朕想告诉你们的事，就算留在后宫，你们一辈子也没办法侍寝，不能有子嗣，只能孤独地老去。而如果你们想出宫，朕会为你们安排全新的身份，送你们去你们想去的地方，给你们足够的钱财，以确保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有人伺候。”
“皇上，咳咳……臣妾可以不要皇上的恩宠，但是臣妾不想离开后宫……咳咳……哪怕是孤独终老！”
跪在最前排的淑妃如今是后宫中唯一的妃了。
她身子骨弱，又有旧疾在身，很少出来走动。
她从前与慧妃交好，偶尔还能去慧妃那里小坐。
如今慧妃带着女儿离宫了，她便一个人安静地待在她的明华宫。
要不是司空烬召见，她今天只怕都不会踏出明华宫的宫门。
而经她这么一说，好多妃嫔也跟着道，“皇上，嫔妾也不想离开后宫，想留在宫里！”
“嫔妾也不想走，求皇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