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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好电话,于雷又写好话费的价格到打印室打印了一张纸,贴在电话吧旁边的墙上。然后给家里拨了个电话。于雷对雪梅道,你们两个要用点心啊,现在除了卖衣服还要收电话费。钱要分开放,看看一个月的效果是亏还是赚。两女道,这个事情还是要清霞姐负责,钱由她管理。

于雷道,你们俩个都成了大小姐了,甩手掌柜做习惯了是吧?给姐妹们发个通知,周末要打电话的到我们这儿来打。特别是到了年关,打电话的越来越多了。

雪梅道,别人为什么要到我们这儿来打?有没有什么好处?

于雷道,你提醒得好。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确实,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雪梅到,我讲电话,你又讲到谈爱上去了。

于雷道,以后凡是到我们这儿打电话的买衣服打九折。买衣服的可免费打个电话,长途三分钟,市内五分钟。

雪梅道,这样我们会不会太吃亏了?

于雷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不想占便宜,这是人性。买衣服的本来不想打电话,但免费的谁不愿意?衣服可打九折。不打也要打一个。而打电话的本来只打个电话,打了电话衣报打九折,何乐而不为?这样会相互助力,增加购买力。明面上看起来,我们吃了亏,但最终得好处的还是我们。而且还有广告效应,大家口口相传,我们这里的生意会越来越好。大家一定要待人热情,要向清霞姐学习。对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要尊重,买不买东西都要笑脸相迎,千不可以貌取人。这个是一定要记住的。今天不做生意,明天呢?以后呢?这个人不做生意,他的亲戚朋友呢?古人讲得好,不会笑的人不要开店。

听了这么一堆理论,雪梅道,表哥,我真服了你啦。什么事情一到你的嘴里都是片片有理。反正你讲什么我们就听什么,你讲的我们依着做就是。

于雷说,你这个态度我喜欢。

雪梅道,我最蠢,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吧?我娘常说,六月间给猪打扇——朝钱想。我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

于雷道,雪梅,你也能举一反三了,不错呀。脑壳开窍啦?

雪梅道,开窍也是你给敲开的。不信你再试试看。

于雷道,我的手又不痒,胡聊扒市打你搞么子?

说完再次给村上拨通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于雷的母亲。

于雷道,是娘老子还是爷老子?

于雷娘道,二宝,是娘。又打电话来了,你爷老子说,可费钱了。

于雷道,娘,我们自己装了电话,不用花钱了,您老放心。您和爷老子身子骨怎么样?

于雷娘道,好着呢。不用牵记。

于雷道,家里人都好不?

于雷娘道,没什么痛痒,只是你爷老子搬谷子进仓闪了一下腰。

于雷道,看了医生冒?

于雷娘道,贴了副膏药,好多了。

于雷正在讲话,姜雪芬抢过话筒道,媠妈,我是雪梅,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二宝哥调到报社上班了。柯威风啦。

于雷娘一听,高兴道,梅啊,你不是哄我开心吧?二宝怎的自己冒讲?

雪梅道,是真的呢。我冒让他讲,我给您报个喜,讨个好。他都上班好多天了。我们一起开了个店子,自己装上了电话,明年天气好,接您老和媠爷还有我爸妈坐火车过来耍,好不?

于雷娘道,那可好。你哥哥雪峰好不?

雪梅道,现在我嫂子也过来了,我们都在一起挺好的。要不要她们和您讲话?您儿媳妇晓芬也在旁边。

于雷娘道,晓芬也在店里啊?

雪梅道,是呢。于是把话筒交给了阮晓芬。

阮晓芬有些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阿姨,您好。我是晓芬。刚才雪梅说的都是真的,于雷哥很优秀的。

于雷娘道,他粗心,不晓得冷热,在那边辛苦你多照看他呀。

晓芬道,您老放心,于雷哥很细心,都是他在照顾我们呢。

随后于雷接过电话道,娘,我们在这边都挺好。你要爷老倌接下电话。

于雷说,爷老子,娘说你闪着腰了,可好些了?

于雷父亲说,好些了,不用牵记。要你娘别说,她这嘴呀存不住话。

于雷说,搬什么东西你叫大哥或弟弟呀,谷仓的门那么高,你还自己搬谷子,把自个儿当小伙啊?田里土里的事情少做点。这个电话是我们自己装的,我到报社上班了,为了工作需要,配了q机,你记住我的q机号,告诉大哥或弟弟,有事呼我,我会及时打电话过去的。下次让两个妹子和弟弟也来听听电话,我和他们聊会儿天,于雷把q机号重复了两遍,于雷父亲说,记下了。我又冒七老八十。说完又挂了电话。

于雷叹道,说了是自己装的电话,他又挂机了。一看时间,有8分三十秒。于雷掏出8块五毛钱给凌清霞道,嫂子,这是我的话费,我算是给话吧开个张。

三女一见,你也给钱呀?

于雷道,既然是我们大伙的,我不给钱,不是占大伙的便宜吗?以后我电话最多,不成了剥削人的地主老财啦?清霞嫂子,你管这个帐,一是一,二是二。肥水又没有落入外人田,我到外面打电话不是一样的给钱啊?

大家一听,也是这个理儿。凌清霞便拿个本子记了下来,找了于雷一块五。

因为有了优惠政策,正像于雷说的那样,衣服生意和话吧生意都比原先好了不少。三个女人每天收着钱,别提有多开心。

这天于雷经过杜月生的修理店时,想起杜月生给他提供过好几个新闻信息,便拐进去从包里拿了一包广州烟给他道,月生哥,忙着呢。杜月生见于雷又给他烟,很是激动,道,于雷兄弟,老是抽你的好烟,我过意不去。

于雷道,我们家里的话说,烟酒不分家,你给我提供了信息,给钱你不要,抽几包烟算什么呀。

杜月生道,扯会儿卵谈还要钱啊?天下哪有那好事。就是于雷兄弟仁义。对于,上次讲的那个老乡想找你谈事呢。

哪个老乡?于雷问。

杜月生道,耿大明啊,耿大老板。前天他经过我这儿,喝了一口茶,我和他讲起你的事,他说他有事想请你帮忙。于雷道,你告诉他小小时装店的地址没?

杜月生道,我讲了。应该这两天会去寻你,看他很着急的样子。

于雷拿出一张写了扣记号码的名片递给杜月生道,月生哥,这个名片上有我的扣机号,他再来,让他扣我。还有,你有事,也可以扣我。

杜月生道,于雷兄弟,你真是了不起,连扣机都买起了。这可不是一帮人买得起的。

于雷道,是朋友送的,在报社上班需要,说着,告别杜月生跑新闻去了。

因为没什么好的新闻线索,于雷想起好久没见过钱生全夫妇了,便在电话厅打了个电话,一问钱生全妻子怀孕了,请了假在养胎。于雷跑到水果店,买了几斤水果到钱生全的出租屋去找他们。见到于雷,钱生全夫妻都很高兴,见于雷又提着一蓝子水果,责怪道,于雷兄弟,你老是这么客气,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呢。

于雷道,这算什么呀。既然大家是兄弟,不要计较这些。于雷告诉了他们自己的扣机号码,又说,装了个电话机,要打电话,到我店子里去打。

钱生全道,兄弟,你真的是个化学脑壳,太聪明太能干啦!我也要向你学习,做点什么。余生怀孕了,她一生孩子,肯定不能上班了,靠我上班的这点钱,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想请教你,我该做点什么好?

于雷道,钱哥,做你自己喜欢和善长的,你这样的人品和能力,做什么都能做起来。本钱这块,大家一起想办法。

钱生全道,我们这个厂子是做厨具的,我也想做这一行。

于雷道,你先筹备计划,看前期需要多少钱,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钱生全道,于雷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正在这时,于雷的扣机响了起来,于雷以为又是金小小发的示爱短语,打开一看,是一条陌生信息:我是耿大明,方便请回店。

于雷道,钱哥,有个没见过面的老乡找我,我先回店里看看有什么事。杜月生口中的大老板耿大明到底何许人也?急急忙忙找于雷有什么事情呢?请看下章《老乡耿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