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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妈妈说了!阁楼里很脏谁也不能进去!”

宋昭宋念默契地一同站起身,堵在阁楼木门门口。

“我不跟小孩动手,让开。”

沈策的眼神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宋昭有点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宋念挡在妹妹的身前,“这是我家,你们出去!”

沈策目光愈加阴沉了几分,“最后一次警告,让开。”

“滚出去!这是我家!”

宋念一改乖巧的模样,此刻像头愤怒的狮子死死地瞪着沈策。

这一刻,众人从一个七八岁孩子的脸上,竟然看到了阴鸷和毒辣。

沈策不再废话,冲上去一手拽着一个孩子直接丢了下去。

龙凤胎像疯了一样抱住沈策的小腿,不让他去阁楼。

罗思然从懵逼状态中瞬间醒悟,“小狼崽子,敢和老娘装小白兔?”

毕竟是练过散打的,罗思然的手劲可不是普通的花架子。

不由得分说,她一手一个,将宋昭宋念轻而易举地提到半空中。

季冉焦急地提醒道:“你轻点啊,他俩快把沈策裤子拽下去了!我都看见沈策的红裤衩了!”

沈策脸色一怔,一脚踹过去,挣脱了龙凤胎的纠缠。

“奶奶生病我才穿红色的,这叫冲喜!”

阁楼的门从外面被反锁了,沈策用力地拽了好几下门把手根本拽不开。

他心急如焚地敲着阁楼的木门,“宋嘉承!你在里面吗?宋嘉承?”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沈策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楼梯。

“小逼崽子,快说!钥匙在哪?”

宋昭被吓得号啕大哭,宋念闭紧了嘴,目光犹如淬了毒的箭矢,死死地瞪着沈策。

沈策恨急了,要不是他们还是小孩,他真想一拳狠狠地砸过去。

紧急之时,黄圆圆掏出手机罗盘,手指在屏幕上比划着什么。

过了半分钟后,黄圆圆指着宋念,“钥匙在他的身上!”

“放开我,四眼田鸡!不许碰我!妈!快来救我!”

宋念的身体剧烈挣扎着,双臂疯狂地在空中乱舞,试图挣脱罗思然的魔爪。

他们两个越挣扎,罗思然的手就越用力。

“我最讨厌叽叽喳喳的小孩,把嘴给我闭上,不然我一脚把你俩踹回娘胎里!”

最后沈策在宋念的裤兜里拿到了阁楼的钥匙,他疾步跨上楼梯冲到阁楼上。

慌乱地打开门后,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阁楼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的、霉湿的气息,光线透过满是灰尘的窗户,斑驳地洒在倒在地上的宋嘉承身上。

他像只受了惊的猫,蜷缩在一堆杂物中间,双眼死死地紧闭着,手腕处还有红色的血迹,一把水果刀被他丢得老远。

听到了沈策的声音,他颤抖着抬起眼皮,白色瞳仁早已猩红一片,眼底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看到了沈策,宋嘉承的喉咙里发出低沉而细微的呜咽声,“你......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是。”

沈策眉头紧紧锁起,手指轻轻颤抖着,向宋嘉承的方向伸过去。

宋嘉承的身体微微前倾,但是用尽了力气,也不能向前挪动一步。

沈策直接走到他身边,宋嘉承惊得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我......”

“别怕。”

沈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了缩成一团的宋嘉承身上。

“我在,我们都在,没人再敢欺负你,今天你很勇敢,做得很好,你能第一时间向我求助,你真的很棒,非常棒。”

宋嘉承的身体疯狂地颤抖着,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

他瞪着因为惊恐而显得空洞无神的双眼,蓄满眼角的泪水终于找到了出口,瞬间无助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黄圆圆弯着腰走进阁楼,“宋嘉承,你怎么那么厉害啊,我第一次知道抑郁症患者还能主动向别人求救的,你真的是世界第一棒!”

“对啊,不愧是能和我勇争年级第一宝座的宋嘉承。”季冉扶着阁楼的门框,推了推眼镜,“额......虽然现在二中有了白式雪,但是咱俩还是能争一争第二的哈。”

季冉的一句玩笑话让气氛缓和了几分,沈策揉乱了宋嘉承的碎发。

“你是不是一直在控制自己,不对自己动刀?”

宋嘉承眼神落在被自己踢在远处的水果刀,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 却又因为太过崩溃而说不出话来。

沈策小心翼翼地拉过宋嘉承染着血迹的左手腕,好在只是破了皮,血也凝固在伤口处。

想必宋嘉承的大脑不受控制的时候,是打算一刀直接割下去的。

不知道当时他想到了什么,竟然停下了手,还把刀扔在了远处

“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没接,我真的要吓死了。”

宋嘉承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电话静音了,我不敢动,我怕我身体一动,就控制不住去拿刀......”

“算啦。”沈策拉住宋嘉承的手,“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别让别人找不到你,我跟你说,为了你啊,白白咣咣地扇徐红大嘴巴子,给她扇得一愣一愣的。”

“啊?”听到了这个消息,宋嘉承都忘记发抖了,声音都洪亮了许多,“白式雪把徐红打了?”

“可不么。”罗思然手里还提着宋昭和宋念兄妹俩,激动地附和道:“你错过了那场精彩大戏,不过没关系,你快出来,我让白白再抽那个贱女人几个大耳刮子给你助助兴!”

龙凤胎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放我下来!死四眼田鸡!松手!”

这时候沈策才想起来,带着杀气慢步踱到他们面前。

“阁楼的门,是你们从外面反锁的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关我们什么事!”宋念恶狠狠地瞪着他,“宋嘉承不是天天要自杀吗?叫了那么多回也没看他哪回真死了!今天他居然敢和妈妈大吼大叫,砸完东西还躲在阁楼里,那他就去死啊!”

宋昭也停止了哭泣,接着哥哥的话继续说道:“他和我们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赖在我家,还要找妈妈要钱,滚出去吧!”

七八岁孩子毛都没长齐,却把人命关天的大事说得如此轻飘飘。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两个孩子惊得愣在原地,浑身发寒。

罗思然恨得牙根直痒痒,“这俩损玩意儿长大了也是危害社会的坏种。”

大家生气归生气,谁也不能动手打他们。

“说的对。”沈策拉着宋嘉承从阁楼里走出来,眼神像看蝼蚁一样鄙视道:“宋嘉承确实和你们不是一家人,一家子牲口,人类怎么能和牲口生活在一起呢?”

说完,沈策回头微笑着望着宋嘉承。

“宋嘉承,你要逃吗?”

“逃?”宋嘉承的瞳孔微微收缩,迷茫的眼神里又流露出一丝渴望,“我能逃吗?”

沈策勾着嘴角,拉紧了他的手。

“走啊,我带你去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