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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鸿善站在城头,欣慰的看着蒙尔泰的兵马浩浩荡荡的撤退了。

边梁城百姓夜不闭户的狂欢,一直持续到夜深也未见消停。噼里啪啦声响彻城内,缤纷闪烁的焰火在空中如璀璨星光,好似要用这炮竹声,将战争的阴霾彻底驱散。

“何大人,我们也该告辞了。”

楚平雄领了哲漠过来辞行,何鸿善回首,双手抱拳,深躹一躬道:“此番多亏了楚将军援手,此恩此德,我替边梁城的子民谢过将军!”

楚平雄爽朗一笑:“大人哪里话,我们先行一步,大人也要整装出发了吧,咱们皇城再会。”语罢,他拉了何鸿善,低语道:“舒儿的身份还未暴露,路上可就有劳大人多多照顾了。”

何鸿善连连点头:“楚将军放心,我一定将公子视作亲子般看顾。”

翌日清晨,何鸿善带着蒙夕染等人,领着亲卫军出发了。

楚星舒作为蒙夕染的侍从随侍在侧,蒙尔泰始终不放心这个弟弟,留了一队精锐保护蒙夕染。

蒙夕染特地为楚星舒要了一辆马车,何鸿善好笑的摇头,这位督军大人,可是在哪里都招人疼。

楚星舒坐在宽敞的马车里,心思却早已随着慕屹川飞走了。此一别,天各一方,二人皆是险境,他日再会时,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他盯着窗外发呆,天空蓝得如一块幕布,白云不多,偶有形单影只的大雁飞过,勾起了他心头的担忧。

皇城的消息前几日总算传了过来,却是惊涛骇浪。

太子,景妃同日薨逝,大蜀来犯,两大藩王伺机而动,一切矛头都出其一致的指向了皇城,眼下,甘修又在此时回返,众势力一旦结合,却是大有所为。

甘尔乐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睁开眼睛,却发现双手被负在背后。

她用力挣扎了几下,勉强撑起身子,杏目圆瞪,怒斥道:“楚星舒,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星舒不紧不慢的喝尽手中热牛乳,用帕子擦尽嘴角,方道:“你若再不管好这张嘴,可就不仅仅只是绑你了。”

“你别以为我川哥哥不在就可以这般欺负我!小人作派,有本事松开本姑奶奶,你我单挑啊!”

闻言,楚星舒好看的唇角微扬:“能绑你,我做什么要费那力气跟你打架?眼下你也知道,我扮作蒙夕染的随从,屹川去匈奴和谈,和谈最忌讳不诚,这路上你若胆敢拆穿我的身份,让蒙尔泰对屹川生疑……”他凑近甘尔乐,声音又缓又轻:“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甘尔乐身子不自觉一缩,她向来自认胆大,此刻才发觉眼前人这般可怕,明明是一副明媚笑颜,却可以如此平静说出这种话,那眼眸明明是温润的,却温润得如一把利刃!

她受困蒙尔泰时,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这个楚星舒,心思太难捉摸。

甘尔乐回过神,梗着脖子道:“我又不是傻子,川哥哥还在蒙尔泰手里,你以为只有你关心他么?”

楚星舒眸内的杀意褪去,松开她的绳索,将纸笔摊在案桌上:“你识趣就好,写几个字我瞧瞧。”

“写字?有病吧你!让我写什么?”

“什么都行。”

甘尔乐不解的盯着他:“楚星舒,你真的病得不轻!”

楚星舒不再看她,静静的盯着窗外。

甘尔乐随意写了几首藏头诗,诗里故意骂楚星舒,写完颇为得意的扬起下巴:“喏,给你!”

楚星舒好笑的不拆穿她幼稚的小把戏,将那信细细看了又看,缓缓收了起来。

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节省时间,楚星舒让何鸿善不走官道,随着楚家军先前走过的山路而行,一路风餐露宿,再加上忧思过甚,楚星舒硬撑了几日,还是病倒了。

蒙夕染急得不行,何鸿善也是心里担忧,面上不敢露神色。

“四王子,前方就是金山县了,咱们再加快点脚程,去那县城落脚吧。”

“四王子身份特殊,不宜声张。吩咐下去,扮作商队,进县城后包一家客栈就是。”

楚星舒声音虚弱,半倚着身子,脸上全无血色。

蒙夕染心头一热,“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担心我做什么?”他摸了下楚星舒的额头,愁得拧紧眉峰:“比早间更烫了! 何大人,我们最快什么时候能到?”

楚星舒拉了下他的袖子,道:“四王子,你别吓着何大人了,你先出去,我想单独和大人说几句。”

蒙夕染走后,楚星舒看了何鸿善一眼,何鸿善立刻会意:“督军大人放心,我已经差人将信送回边梁城了,只要隔段时间给甘修传一封,他就不会生疑。”

“让他以为屹川重伤死守边梁城,也方便我们行事。”

“那位甘小姐……该如何处置?”

楚星舒叹了口气:“她也是被甘修蒙在鼓里,只要她不坏事,且监视着就行。咳……”

“又咳了——这军医的药怎么一点效果没有?”何鸿善急道。

楚星舒拢嘴咳得满脸通红,好一会儿后,才缓过来,“老毛病了……我们走的山路,野花太多,也不知道是哪一种花粉引发的咳症,怪不得军医。”

赶到金山县时,已至夜深。

县城不大,云来客栈内,掌柜正一筹莫展的拨着算盘珠子,深叹了一口气,在帐本上划了一笔。

“掌柜的——掌柜的——”

掌柜睨了小二一眼:“深更半夜的,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店小二笑道:“客栈里又没客人,您怕什么?”

“你个兔崽子——”

店小二接住掌柜丢来的账本,嘻笑道:“别打别打,掌柜的,财神爷要来了,前方来了一列商队,招财正将人领进来呢!”

说话间,贵客已至。来人太多,房间不够用,掌柜将自己的也腾了出来。

众人简单用了些饭菜,就各自回房,楚星舒没胃口,好不容易能不在马车上晃荡,竟然沾床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