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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春想不明白,不等于二王子想不明白,狄利昂想得赶紧问清楚来龙去脉,把这个情况报告给萧云邈。

“那宣纸呢?”

“存放在我书阁的一本书里。”

“我听说马失前蹄是因为马蹄踩上了坚硬石粒,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狄利昂思量,或许萧云邈并没有想到那是一个阴谋,否则他会从苏醒过来的那一刻起调查的。但他不知道老谋深算的萧王爷想没想到那是一个阴谋,从幽州王府没有什么动静来看,可能萧王爷也不知道马失前蹄是一个针对他小儿子的谋杀阴谋。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就那么拖着,想找出潜伏在我身边的那个幕后之人。可能他洞穿了我的心思,我的桌子上又莫名地出现了第二张宣纸,上面给了我一个月期限,并详细告诉我可以动用文华山的人去办这件事。纸上告诉我,最近萧家父子频频去泥水坑森林狩猎,泥水坑森林地势崎岖坎坷,或许疾奔中的马失前蹄就能要了那个王子的命。并建议我让文华山的歹徒,去云州修路现场劫一车修路碎石,铺撒在泥水坑几个进出森林的窄路上。同时告诫我先把碎石运来,听他指令行事。”

狄利昂听后大吃一惊,后脊生寒。

根据诸葛春说的,幕后之人不止一个,可能还有人监控幽州王,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

“我知道拖不过去了,就按照纸上指令,去了一趟文华山,找了山上土匪,去云州劫了一车碎石回来,隐藏在密林里待命。第三张宣纸是晚上散值回家路上收到的,一个玩耍的孩子给的,是指令我务必在当晚把碎石撒布在泥水坑森林进出窄道上。我问那个孩子,这张纸谁给的,什么样一个人?孩子指指身后胡同口,说一个蒙面人给的,还给了他五个铜板。我急忙跑过去查看,哪儿还有什么蒙面人,只有几个孩子在追逐着玩蹴鞠。看来我一直在幕后那个人的监视之下。我不敢耽搁,立马返回五城兵马司衙门,骑了一匹快马就出城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你到现在都没找到那个人吗?有什么人可以怀疑的吗?”

狄利昂不知道怎么了感到自己有点紧张,浑身紧绷,就像害怕似的。其实,他一点都不害怕,他是在担心,担心幕后之人马失前蹄没害死萧云邈,还会接着下手。

“萧云邈不能死,他死了,自己该怎么办?”狄利昂暗暗思量。

“一直都没找到。但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就是我身边之人,不即不离,不远不近,好像他的影子总是在我面前晃悠。”

“那后两张宣纸放在什么地方了?”

“放在书阁上一本《孙子兵法》里了。”

嘚,诸葛春的嘴巴被破布堵住了,而且这次狄利昂非常用劲,他堵完诸葛春嘴巴,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捆绑诸葛春的绳索。

他觉得在他离开这段时间里,诸葛春不会逃走,才放心地背起诸葛春那个包裹,飞奔而去。

时间已至清晨。

远处的街巷里传来喧闹声,夜幕下的幽州城开始了躁动。

一道黑影疾驰而至。

幽州王府两道厚重的木门被砸得“嘭嘭”山响,惊破夜的静。

四周幽暗林间栖息的鸟儿被惊醒,仿佛灾难降临,鸟儿失性怪叫着,惊慌失措群飞起,一瞬遮天蔽日,星月黯然失色。

震耳欲聋的擂响将沉睡中的王府护卫唤醒,他们一个个伸展着懒腰,打着倦怠的哈欠,纷纷走到院子里来看个究竟。

“谁呀?”一个好像没睡醒,倦怠感格外强的声音从高耸的墙里传出,“天塌下来了?”

“是天塌了。”狄利昂压根就没有诙谐的心思,“快把你家二王子唤醒,五城兵马司整个陷地下去了。”

“我的妈呀,真的天塌地陷了?咋没听到动静啊?”刚才那个倦怠的声音感叹一下,“你谁呀?”

“狄利昂。”

“是那个——”声音突然顿住,稍后,“你等着。”

没一会儿,两扇在月色下变得黯淡的朱漆大门,吱呀吱呀缓缓地被从里面拉开,伟岸挺拔的萧云邈,穿戴整齐地从里面走出来。

狄利昂就站在门边,看见萧云邈一露头,说了句:“随我来。”

萧云邈见其神色凝重而深沉,知道有大事发生,便没有吱声,默默地跟随狄利昂来到远离府门的高墙之下。

“二王子,我说的话可能耸人听闻,但却是真的。”

萧云邈何等聪明,见狄利昂满脸焦虑和不安,就知道他要说的话八成与自己有关,极有可能还是涉及到性命攸关的大事。

“狄利昂,出了什么事情,你这大半夜地把我叫醒?”

“诸葛春要跑,被我捉住了,我把他弄到我住的那个有土地庙的树林里。我知道他身上有事,就想逼供把他身上的事搞清楚,好让幽州王不能宽免他,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哪知道他扛不住疼痛,把你马失前蹄的阴谋说了出来。”

狄利昂的额头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马失前蹄是阴谋!什么阴谋?”

从萧云邈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他似乎对他马失前蹄那幕场景已经忘记了,狄利昂已经听出来了。

“二王子,我问你,你还记得不记得你是怎么马失前蹄的?”

“不记得了。是钱郎中告诉我的,说我一个人带着护卫去森林里打猎,马蹄踩中草丛里隐藏的顽石,把我摔下马,头磕硬石上了。”

看看,萧云邈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压根就没怀疑。

“那你知不知道,马踩中的顽石和你后脑勺磕的硬石都是从哪儿来的?”

萧云邈撇撇嘴角:“我醒后这才几天工夫,就围绕着王府发生了这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根本没倒出时间来思考马失前蹄这件事。再说我也想不起来以前的场景,又怎么能怀疑马失前蹄是个阴谋呢?”

“是诸葛春安排文华山的劫匪从云州石场运过来,铺撒在泥水坑森林里你骑马必经之路上,所以才发生了马失前蹄你被摔晕过去这件事情。”

“什么?”萧云邈眼睛一瞪,“快,详细说说。”

一丝焦急一下子挤满了他的眼眸,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与诸葛春有多大的瓜葛,竟然让他不知死活地谋害幽州王子?

于是,狄利昂呼哧带喘地把诸葛春的招供自头到尾述说了一遍。

萧云邈听后,顿觉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自己这是苏醒过来了,知道这是一个阴谋。

假如自己至今未醒,或者永远也醒不过来呢?马失前蹄的阴谋是不是就像针掉进大海里,被隐藏起来了?

“狄利昂,诸葛春真的说那三张宣纸被他藏在《孙子兵法》里了?”

“千真万确。”狄利昂扬脸看着萧云邈,“他还说幕后之人就隐藏在他身边,他能感觉到那个幕后之人的影子。”

狄利昂看见萧云邈点点头,似乎有一丝光亮从他的眼眸掠过,狄利昂知道萧云邈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法子能找出那个人。

“走,去五城兵马司衙门。”

“等等,”狄利昂扭身让萧云邈看看身上背的包裹,“是诸葛春的,我没打开看是什么东西,但我估计是他这些年搜刮来的钱财。”

“到了五城兵马司再说。”

说罢,萧云邈已经迈步了,他这一迈就是几步,接着,慢跑起来。狄利昂跑步跟上。

头顶上,缀满了冷冷的无情繁星,映衬着一片虚无的夜空。

萧云邈一边跑,一边心里想着马失前蹄这件事。

王子摔昏,一躺就是一个半月,这绝不是一件小事,凭父王的睿智一定会亲自到现场查看,也一定会注意到现场那些奇怪的碎石。

既然那些碎石来历不明,父王也一定会联想到马失前蹄不是意外,而是阴谋。阴谋的对象就是萧家人,或者针对父王,或者针对他这个私生子和哥哥。但他醒过来这么些天了,从未从父王和哥哥口中说起这件事。

难道父王和哥哥没发现碎石的蹊跷?

萧云邈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可能的是父王和哥哥隐而不说。

“狄利昂,我下午去了趟阿达拉酒行,没发现毒酒事件的新线索。你曾经去酒行妫掌柜家偷窥,看见了那伙大宛人正在灭口,反正路上有的是时间,你详细讲讲,我需要一些线索,找到大宛人藏身之处。”

“他们不都被你灭了吗?”

语气里透出一抹不解。

“跑了一个,那个酒行冒牌掌柜的女人。她看面相三十多岁,但其实际年龄估摸在四十五岁,她会凌波微步,是一种轻功的名字。”

语调里似乎隐隐生出一丝羡慕的意味。其实,萧云邈的轻功并不逊色于凌波微步。

“那个矮小的女人?”

听口气,狄利昂似乎认识那个矮小的女人。

“对,就是她。她踏着凌波微步逃走了。只有抓住她,才能找到毒酒事件的真凶,才能知道幕后那些人为什么要害萧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