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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有点儿不敢,她怕动静太大了,惹顾怀瑜生气,直接抽她。

而刚刚的手环已经用光了沈姒全部的勇气。

沈姒安慰着自己的胆小,给自己掖被角,暂时放弃了抱抱顾怀瑜的这个想法。

她打算睡觉了。

身侧的呼吸声轻得微不可闻,在深夜的死寂里,沈姒若是不认真听,几乎完全感觉不到顾怀瑜在呼吸。

感觉好像已经死了。

“........”

没有顾怀瑜的抱抱竟然会有点失眠。

他睁大眼睛,直到眼眶酸涩,产生了疲惫的感觉,这才闭上了眼睛,适应着脑海里的朦胧睡意。

陷入黑暗的时间不长,沈姒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响动,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跌落,尖锐的棱角直接撞击地面,发出剧烈的“哐当——”一声。

沈姒猛的睁开了眼睛,寝殿里昏黄的烛光闪烁,身侧空了。

顾怀瑜起来了?

沈姒转动着目光,在木施旁看见了顾怀瑜。

穿着雪白的寝衣,赤着脚站在黑金砖上,旁边的烛台被打翻在地,手上和脚背上滴了一片片的红色烛泪。

外面的游锦似乎要进来,听到了顾怀瑜低沉暗哑的怒斥:“滚出去!”

他像是被困住的猛兽浑身散发着暴躁和低声的怒吼。

他应该是起床想干什么,但是看不见东西,碰到了烛台。

沈姒上前,小手勾着顾怀瑜的食指:“哥哥?”

顾怀瑜低垂着头,冰凉柔软的发丝垂落,深邃的眉眼间染着一层凉薄厌世的阴郁,薄唇毫无血色,像是穷困潦倒已经到了尽头。

沈姒一点点地将顾怀瑜的手抓在手里,发现他手背绷得很紧,肌肤温度低得要命,修长分明的指骨僵硬,落着烛泪的地方泛着红色。

烛泪已经凝固了。

沈姒牵起顾怀瑜的手,他的手略微往后抽了一下,又停了下来。

顾怀瑜......好像愿意让她牵。

沈姒踮起脚,凑到顾怀瑜的耳边:“哥哥你起床是要做什么吗?我可以帮你哦—”

她低着头,小心地剥去顾怀瑜手背上的蜡泪。

又蹲下身,将大部分溅到脚背上的蜡泪慢慢剥去,瘦削的脚背青紫色的血管分明,泛着青白。

顾怀瑜的脚往后退了退,又停住了。

见顾怀瑜没有说话,沈姒“嗯?”了一声,现在是深夜,没有到顾怀瑜起床上朝的时间。

顾怀瑜的薄唇紧抿着没有说话,牵着他冰凉修长的小手轻轻挠着他的手心。

苍白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小恭。”

“..........”

沈姒张张嘴,没有说话。

怎么说呢,虽然和大粉见过很多次了,但还是有种无形的尴尬蔓延在寝殿。

但是已经说了要帮顾怀瑜,沈姒硬着头皮道:“好,哥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夜壶。”

顾怀瑜站在原地,肩头洒满了窗柩透出来的月华,周身散发着冰冷厌世的情绪。

沈姒拿过来,牵着顾怀瑜往床榻走去,站在脚踏上和站在黑金砖上的顾怀瑜相对:“哥哥我给你用了哦?”

顾怀瑜没有说话。

沈姒便当他同意了,小手伸过去去接顾怀瑜的系带。

探过去的手腕被修长冷硬的手指攥紧,冰凉的手指力道之重,直接让白皙纤瘦的手腕印下了几道红痕。

“唔.......”

沈姒发出一声闷哼,抬起头,顾怀瑜白纱下的狭长凤目紧闭,吐出的气息滚烫,神色里满是带着疼痛的压抑和屈辱厌世。

他好像羞恼愤愧,又在忍耐。

沈姒有些发愣,夜壶一般是北方冬天年纪大的人用的比较多,年纪大,夜里出恭的频率高,冬天觉得冷不想下坑便用夜壶解决。

顾怀瑜还年轻,本来用不着这个东西,可是他现在看不见.......

沈姒看了看手里的夜壶,安慰地说:“哥哥用吧,用完我们就睡觉觉了。”

她的嗓音绵软乖巧,撒着甜甜的娇,像是在哄顾怀瑜。

语调和幼时知道顾怀瑜眼疾后,撒着娇牵着顾怀瑜的手去摘花的语调没什么差别。

攥在手腕上冷硬指骨的力道松缓了几分,沈姒知道了顾怀瑜不再抵抗,便解开了腰间的系带。

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大粉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沈姒舔舔唇。

顾怀瑜的呼吸变得暗哑。

沉甸甸的,跟顾怀瑜平时穿衣时的雅正完全不一样,只有沈姒见过,碰过,负距离的接触过。

她低下头,觉得手臂升起一阵僵硬酥痒,绵软的手掌烫得不行,终于缓慢地凑到了夜壶口。

这样,顾怀瑜就可以很方便的小恭了。

沉寂。

半响,没有声音。

等候的时辰太长,沈姒的手腕酸疼,尽量若无其事地放轻了声音:“哥哥,你尿吧,不用想别的。”

她也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她和顾怀瑜是夫妻,夫妻,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他俩是三媒六聘的夫妻,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沈姒还在胡思乱想的安慰自己,眼前落下一道阴影,檀香混着莲香盈满肺腑,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重压抑,让沈姒在脚踏上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勉强支撑起了顾怀瑜的肩背。

顾怀瑜低头伏在她的耳颈,吐出的气息炙热,修长冰凉的大手覆在了她的后脑上,眼部尾端垂落的白纱从沈姒的耳垂蹭过,带起一阵火热。

伴随着顾怀瑜凑在耳垂上含吮吸咬的疼。

“.......”

嗯?

不是叫他尿吗?

咬他干嘛?

沈姒刚想偏头躲开,后脑就猛地被指骨箍住,将她压在怀里,压出一道猝不及防的“唔.......”

顾怀瑜大手上按压的力道重的不可抵抗,将她牢牢的钳制,几乎要将骨头攥碎。

后颈撕咬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严重,沈姒头晕目眩的透不过气时,听到了夜壶里的声音。

音色调换偏移,换成了顾怀瑜在她耳畔,压抑至极到带着浓烈的粗喘。

结束。

沈姒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仰头看着顾怀瑜。

顾怀瑜白纱下浓密的长睫沾了一层薄汗,长睫湿漉漉的,似是卸下了某种心理负担的对抗。

沈姒心想,好在算是解决了,那就原谅顾怀瑜刚才重地抱着自己。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