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都苦了，还怕什么？”
浓郁的苦涩在舌尖化开，沈姒绵软的手指将顾怀瑜的领口攥得发皱，似乎是想用力的抓紧，又像是想要推开。
随后顾怀瑜的大手伸了上来，扣住沈姒的小脑袋，把一直不安分的小兔子牢牢地固定在怀里，尽情地揉捏，吻变得绵长。
沈姒发出哼唧的气音，很快便被顾怀瑜吻得一团乱，升起舒服的酥麻。
顾怀瑜真的很会接吻。
看起来光风霁月的摄政王其实是一个衣冠禽兽，擅于将一切掌控在手里，就连和沈姒接吻的时候也被他掌控。
只能仰头被迫承受。
不过顾怀瑜十分的疼宠沈姒，知道怀里的人到底是不是愿意的，舒不舒服，并不会出现真正的强迫。
唇齿间变得黏腻，苦涩的药味被冲淡，气氛变得有些色欲。
沈姒被顾怀瑜捏着下颌，被吻的发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只剩下脊骨撑着腰。
她的鼻尖发红，眼尾挂着泪花，粉嫩的唇瓣变得红肿。
听到顾怀瑜发出愉悦的叹气，她被带动着，发出了一声微小的：“唔？”
气息变得潮湿温热，顾怀瑜的声音带着笑意餍足：“姒姒好甜。”
沈姒的意识混乱，听着顾怀瑜在耳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姒姒定是在春日里生的，比桃子还要甜……”
“……要不是还要上朝，我都想日日将你困在床榻和你做那些事。”
说完他自己感叹道：“简直是要疯了……”
沈姒微微睁开眼，一向勤政的顾怀瑜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确实非常，十分的不可思议。
该让玄清观的真人来做法的应该是顾怀瑜才对。
可美人在榻，是春宵苦短，谁又愿意早起上朝？
顾怀瑜低头扯开沈姒的腰带：“姒姒，今日我们早些安寝吧——”
沈姒知道顾怀瑜想要干什么，看着旁边的药碗，保留了一些残存的理智：“药，你的药还没有喝完——”
她往前挪了挪，伸出手去勾药碗，就被掐着腰拖了回去，被顾怀瑜强势地掐着腰稳稳当当的按在腿上。
顾怀瑜伸手探到药碗，仰头，干脆利落地一饮而尽。
沈姒的衣衫半解，肩头半露，小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章太医说了，不可以太频繁。”
鱼水之欢的事，对于她和顾怀瑜来说，像用膳喝水一样自然，日日都会发生。
她的性格一向乖巧，加上顾怀瑜的眼疾，很是听章太医的话。
小王妃认真地对着顾怀瑜求饶：“夫君，要不算了，你身体还没好.......”
顾怀瑜带着气音轻轻地笑了。
温和从容的语气里是阴郁躁动的失控：“那就明儿和补药一起喝。”
明月高悬，夜深人静。
肌肤相贴，带着热意和潮湿。
沈姒把头发用帕子擦干，随意用手捋了两把，露出额头和耳垂，然后乖乖地窝进顾怀瑜的怀里，像小兔子一样缩成一个球，任由睡意席卷。
晚上的药差点喝出人命，顾怀瑜生龙活虎，沈姒的命快去了半条。
沈姒半梦半醒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人寝衣领口大开，露出肩颈和大半的胸肌，小眉头皱起，抬手将顾怀瑜的寝衣穿好。
“衣服穿好。”
省得再勾引她。
“......”
沈姒的小手放在顾怀瑜的身上满意地拍了拍：“快睡！”
漆黑的寝殿里，顾怀瑜的薄唇勾起。
他低头吻了吻沈姒的眼尾，声音很轻的说道：“一会儿为夫要去上朝，姒宝让不让去？”
沈姒愣了一下：“真的要去啊？”
“有些事情要和陛下商议，说完就回来了。”
沈姒困的下一秒就可以睡死过去了，将顾怀瑜冰凉柔软的发握在手心里：“那好叭。”
顾怀瑜修长的手指轻轻摸着沈姒白嫩的小脸，感受到眉间的蹙起，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
嘟嘟囔囔的，终于养得有了几分小时候娇蛮的样子。
要不是眼睛出事，从小接受儒学正统的顾怀瑜会是一个雅正正派至极的人，有了眼疾之后，阴郁偏执越来越多，却无处释放。
他喜欢看猎物被羽箭贯穿之后泵出的鲜血和将死时的呜咽，喜欢在权利漩涡争斗嗜杀，只有这样，理智才会勉强回来。
不为人知的阴鸷，脱掉衣服后旺盛的欲念，失明时尊严尽失的丑态，郁期时的消极厌世.......这一切，在他怀里的沈姒都知道。
十四年，她再一次懵懂无知地全部接受。
顾怀瑜困在黑暗里，低低地笑了。
等沈姒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睡醒的时候下意识去摸索，然后茫然地坐在床榻上，感觉自己像是个没人要的。
玉坠宽慰道：“王爷上朝去了。”
“........”
沈姒揉着眼睛，想起了昨晚顾怀瑜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的话，唇轻轻抿起。
王府重新变得空旷安静，沈姒心里觉得失落。
但失落的时间没有多长，就见府衙差人派来衙役，说是那个南疆杀人凶手找到了，特请王妃过去指认。
沈姒本来双手捧着脸，看着院子里的芙蓉花发呆，听到这话，来了一点儿兴致：“好啊，那去看看。”
衙役恭敬抱拳：“那天王爷和王妃来了之后，通判立刻下了命令，让卑职等全程缉拿要犯，不准有片刻耽误，昨晚在临街的来福客栈抓到了人，今儿早，特意呈请王妃。”
沈姒好奇地问道：“一共抓了几个？”
“根据客栈的人说，不止一个人，但是其他人暂时没有抓到，等这人上了刑之后，定什么都招了。”
那天和沈姒对视的男人穿着囚服，带着镣铐跪在地上，旁边还站在其他过来辨认凶手的百姓。
看起来已经受过重刑，一身血呼啦擦，头发凌乱，碧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堂上。
“简直就是个畜生！”
“真想一刀杀了他！”
通判神色凝重：“昨日，前去抓捕凶犯的衙役两个因公殉职。”
听到这句话，沈姒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杏眼里满是惊讶，看着通判：“死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