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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吻了上去。

顾怀瑜的吻温柔又耐心,往常鱼水之欢里的吻里总是轻而易举地挑起沈姒的欲望。

今儿却吻得很纯情,只想让沈姒感受到舒服。

沈姒被亲得小脑袋晕晕乎乎的,化作一滩水瘫在顾怀瑜的腿上,杏眼眯起,像是一只被摸舒服的猫咪。

终于,被摸得舒展了四肢,满意的仰起头亲着顾怀瑜的性感的喉骨,舌尖撩人的舔了一下:“夫君,饿饿。”

这次非常的恃宠而骄,理直气壮。

顾怀瑜嗯了一声,将沈姒重新单手抱起出了寝殿。

他将沈姒抱到偏厅,吩咐游锦用膳。

沈姒的身子这几天元气大损,需要好好的喝药调理,顾怀瑜拿起一旁的白玉薄胎芙蓉纹玉碗,舀起半勺汤药:“现在,换为夫照顾姒姒了。”

沈姒穿着一身碧玉的裙裳,整个人瘦得厉害,坐在顾怀瑜的大腿上,白净透着粉色的脚趾像是荷花尖尖露在层层裙纱之中。

半悬在顾怀瑜月白色的锦袍指间,虚弱的靠在他身上,完完全全的暴君掌中娇贵脆弱的玉兰花。

侍从们识相的低下头。

顾怀瑜说的照顾,第一件事便是要喝下那碗棕褐色苦涩的汤药。

沈姒想起上次尝过苦涩的药,黛眉皱起,还是配合地张开嘴将勺子咬住。

本来鼓足勇气想一口气喝下,记忆里腥苦的药味儿还是让她不敢再次尝试。

顾怀瑜轻轻笑了,轻声哄道:“让章太医加了栀子花和甘草,不苦的。”

沈姒这才咕嘟一声咽下,尽管眉眼还是病恹恹的,但还是乖乖地将药喝下了。

顾怀瑜再舀起半勺。

和沈姒重逢之前,顾怀瑜做这种事还是母妃忧思成疾,已经继承爵位的顾怀瑜跪侍榻前,亲奉汤药。

那时候,他眼睁睁地看着母妃病入膏肓,驾鹤西去。

时至今日记忆依然清晰,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再一次情景再现。

他,不会像上次一次,只会站在原地等。

他的明珠坚强勇敢,努力回到他身边,甚至做好了宁为玉碎的准备。

极大程度上地满足了顾怀瑜偏执占有病态的心。

药汁在唇瓣上沾染,顾怀瑜放下药碗俯身,轻轻将带着花香略微甘甜的药汁卷入唇舌,又像是猛兽舔舔幼崽一样,舔了舔。

突如其来的动作,沈姒被吓得愣住,小耳朵往后收起:“夫君........”

顾怀瑜端起药碗,将还剩两口的药汤仰头含在口中,低头凑近沈姒的唇。

声音断断续续:“要......不是.....不........”

“为夫.........再给......姒姒加点糖............”

药汤哺入,沾染在唇瓣上的被舔得干干净净,玉白修长的手指轻掐着沈姒的下颌,确保汤药完全的送入。

扣着下颌的手指修长微微用力,沈姒眨眨杏眼,反应过来顾怀瑜的意思,白皙的耳廓微红,细瘦的手指不知所措地握紧了顾怀瑜滑落身前冰凉柔软的长发。

迎合着顾怀瑜的“加糖”。

妖冶的凤眸像是含着一池春水,氤氲着缱绻笑意:“都咽下去。”

明明只是药汤,却被说得跟做了那事一样。

沈姒喉头吞咽,咽下了药汤。

被顾怀瑜细致贴心地喂完,沈姒缩在他怀里,小脚轻晃,脸上隐约泛起红晕,心里越发肯定顾怀瑜肯定是一个变态。

“姒姒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知道你饿,但我们再等上一时半刻,药开始挥发药性再用膳。”

干净好看的手指轻抚着沈姒的耳颈,一下一下地安慰着害羞的小兔子。

沈姒点点头,在他颈窝里蹭蹭。

顾怀瑜另一只手轻拍着背,舒服得不得了,沈姒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想起什么问道:“是夫君帮我沐浴的吗?”

“嗯。”顾怀瑜刮刮沈姒的鼻梁,回想到:“姒姒脏得像街上流浪的小猫,放到汤池里水都是黑的。”

“...........”

沈姒的小脸更红了:“这么脏?”

“洗洗就是干净的姒宝。”

顾怀瑜抱着她,手指顺着清瘦的脊骨一寸寸摩挲,沈姒身体的尺寸他熟稔得很,究竟瘦了多少他一清二楚。

抚摸的感觉让沈姒舒服得很,窝在顾怀瑜的怀里,感受着顾怀瑜的抚摸。

这样旁若无人的亲密在遇到顾怀瑜之前从来没有人疼宠过沈姒,她知道顾怀瑜在心疼,恨不能疼在他身上一样的心疼。

良久,顾怀瑜低低道:“宝宝受了好多。”

沈姒攀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很快就会吃胖的。”

她的小脚白皙小巧,蹬在顾怀瑜的膝盖上,整个人像个小团子一样坐在顾怀瑜的腿上。

顾怀瑜并没有制止,坐姿雅正,只是拦着沈姒的纤腰,免得她摔下去。

“好,这段时间为夫一定要把乖宝亲手喂胖,给乖宝养身体。”

他搂着她,换了更亲密的昵称,两个人耳鬓厮磨。

低低的声音似羽毛轻飘在耳畔。

沈姒微微闭上眼,眼前闪过一副画面——

顾怀瑜眼蒙白绸,白衣沾血,跌落马匹,呢喃着“不可能”。

被他亲着耳畔,沈姒抬头,晃晃手里冰凉柔软的发丝,纯真无垢的杏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怀瑜。

“乖宝在看什么?”顾怀瑜用手梳理着她的长发。

沈姒沉默几息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夫君,如果我没有嫁给你,而是逃婚,你会怎么办?”

顾怀瑜狭长的凤眸凝滞,掐着她腰身的手不自觉地用力:“那乖宝一定是被骗了,为夫一定会找到你。”

“如果找不到呢?”

沈姒固执地问道。

“那就——”狭长的凤眸阖拢:“将骗你的人拖去巡抚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字不差。

——原来,是她。

重生后一直悬着的石头轰然落地,沈姒孱弱地笑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仰起头亲亲顾怀瑜的下颌:“觉得怎么看你都看不够。”

她在回答先前的问题。

顾怀瑜轻轻笑了,吻了吻她的额头:“乖宝出去分明吃的是苦头,怎么小嘴却抹了蜜?”

——都会说情话哄他了。

话音刚落,任青拿着拜帖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