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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铖带盛南栀走的那天,只是留下一笔钱财并未惊动李大夫。

并非不相信李大夫,而是人心本就可畏,路途艰辛,若有心之人利用,白白害得人家失去性命。

清晨薄雾多,盛南栀被陆铖牵着向前走着。悬崖村半隐世状态多是因为交通路段不便。

可也并非没有路,除去悬崖上的绳索,还有一条通往外界的路,就是路程更加遥远了些。

盛南栀很少这么近距离地接触野外,对一切都有些好奇,有只兔子跳过都要稀奇地蹦跶几下。

陆铖怕她无聊,给了她几个甜果子吃着解闷。

盛南栀嘴里还含着汁水丰盛的果汁,说话有些含含糊糊的,“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家啊?”

“一天,”又嘱托道,“若累了就叫哥哥抱你。”

盛南栀将果子咽了下去,抬头与陆铖对视,“那哥哥不会累吗?哥哥累了怎么办?”

陆铖愣了一瞬,薄唇微张,最后也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累。”

也不能累,因为在过去昏暗的童年里无人在意,只能靠自己。

盛南栀小小地惊叹了一声,“哥哥厉害,不过哥哥要是累了,我可以给哥哥当小拐杖。”

说完牵着陆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比画,“哥哥看,位置刚刚好。”

盛南栀抬头,眼睛弯弯,水润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小括弧。

对上小团子甜甜地笑和天真的言论,他嘴角的弧度也浅浅往上,眼中大有冰雪融化,春暖复苏的样子。

看见哥哥笑了,盛南栀也开心,骄傲地摇头晃脑,嘴里唱着嬷嬷教的儿歌。

随后又故作严肃地发言道:“哥哥笑着好看,我喜欢会笑笑的哥哥。”

说完将陆铖的手牵得可紧了。

走了一会后,盛南栀的两条小萝卜腿就像灌了铅一般,“哥哥走不动了。”

陆铖将人抱进了臂弯里,继续向前走去。

盛南栀将手环住陆铖的脖颈,玩着他后面的头发,“哥哥你会讲故事吗?给栀栀讲故事好不好?”

陆铖从小没有听过故事,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故事,可小团子想听。

风吹得很舒服,头顶阳光透过绿叶一点一点洒在两人身上,像是给两个小孩穿上勇敢的盔甲。

陆铖嗓音低沉,“有一个小孩,他出生时父亲去世。小孩的母亲接受不了,便日日在门口等着,守着。可时间腐蚀人心,孩子的母亲性情大变,对着小孩总是又打又踢,说他是灾星,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去死。”

“没有家里人护着,小灾星总是被其他小朋友欺负,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那很……疼的。”盛南栀有些难过地说道。

陆铖眼神里没什么温度,“疼,才让小孩一遍又一遍记住这一切的苦难。因为疼因为哭,小孩也开始拼命地反击,他们打得凶,小孩就更凶,像只狼崽一样,咬住一个人就不松口。”

“小孩就在这样水深火热的生活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看不见曙光,还差些死在一个北风呼啸的冬天里。”

“后来呢?”

“后来他被一个小女孩带回了家,他没有光,小孩便成了他唯一的光。”

对于这个结局盛南栀是满意的,很是赞同地点点头,“那小孩一定是神仙派下来的。”

“嗯。”陆铖将盛南栀往上抱了抱,“或许吧。”

小团子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将头埋进陆铖的肩膀处,像个小动物似的蹭了蹭,“哥哥我困。”

“睡吧。”陆铖摸摸她的头安抚道。

没有小团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周遭都显得沉寂许多。

密林薄雾中,少年拨开疯长后的野草,身姿颀长而挺拔,迎着微光,好看得如山水画般的脸微微抬头,与洒下的余光交融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怀中的小团子轻似羽毛,却也重如千钧,有些路有些事便不能错。

等盛南栀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陆铖已经走出树林到了县城里。

到思南县后人口多了起来,周遭都是喧闹的烟火气息。

小团子从怀中下来,牵着陆铖的手有些害怕又好奇地看着周围小摊小贩。

不同于盛南栀的懵懂无知,陆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思南县接近京城,这里势力复杂,暗线颇多。

不过好在出发前,陆铖就对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穿着粗布麻衣,脸灰扑扑的,像是谁家小孩又去哪儿疯玩回来。

突然陆铖被一股力量拉住,盛南栀停在了糖葫芦的摊位有些恋恋不舍。

“想吃?”

盛南栀眨巴着眼睛点点头,但她知道买东西是需要付钱的。不过她没钱,她有些沮丧地垂了垂头。

又牵上哥哥的衣袖,“走吧哥哥,我们回家后找小桃,小桃有钱。”

小桃有钱,就能给他们买糖葫芦啦!

盛南栀咽了咽口水,眼睛亮闪闪地想象着。

等她陷入想象的美好中,陆铖已经将钱付了,手里色泽红润,糖色发亮的糖葫芦递给了盛南栀。

盛南栀愣了一下,开开心心地接过糖葫芦,再一次感叹了哥哥不愧是大孩子。

陆铖也趁机向买糖葫芦的老人询问,县城哪里能乘坐马车或者牛车的。

老人问道:“可是入京。”

因思南县离京城近,许多农户商人愿意去京城买卖东西,东西好卖且想买的东西也很全。

陆铖点头,老人指着东边,“往前再走两三公里,拐个弯就能看见杨记马行,每一个时辰会发一次去京城的车,只要交车票钱即可。”

陆铖谢过老人后,就带着盛南栀去了杨记马行买票,恰好新的发车时间到了,两人一起上了一辆宽大的马车。

里面已经坐了六七人了,可外面还在往里塞人,人挤人都密不透风了,才停止上人。

陆铖让盛南栀坐在了角落,他守在小团子的前面,不让别人碰到她。

周围的人似乎都习惯了,有些热情的人都开始聊家常了。

有个大叔看着两小孩,笑呵呵地问道:“是去京城找亲戚吗?怎么就叫你们两个小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