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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

盛南栀指着今天新学习的字有些苦恼地握着毛笔,“为什么字的结构不能再简单呢?笔画如此多一点也记不住!”

因为小桃也在旁边伺候着,所以陆铖只是淡淡地点头,拿过笔,一点一点将字形拆开给盛南栀解释,用恰到好处的语言。

盛南栀果然进步不少,虽然写得还是有些磕磕绊绊。她不想一直在哥哥面前丢脸,很认真地又练习了几遍。

一笔一画,白生生的小脸上罕见透露出认真严肃的表情,直到写得很熟练后才拿起纸张,笑得开心,“哥哥,看!”

“嗯,写得不错。”

盛南栀还想让陆铖来教他写,可小桃上前笑着道:“小姐今日已经过了睡觉的时间,一会儿嬷嬷该来找了。”

嬷嬷一向在生活习惯上管她很严,一想到嬷嬷生气的样子,盛南栀还是乖乖地跳下凳子。

很乖巧地对着陆铖说道:“哥哥也早些睡哦!晚安!”

陆铖点了头,将人目送出去,才对着写了一半的策论沉默了许久,最后像是松了口气般靠在了椅背上。

倒不是小团子打扰了他写课业的时间,且夫子布置的课业实在简单,他看得懂局势,又懂得创新革新,不过是随堂布置的策论,实在没什么难度。

而是他头疾又犯了。

撕扯着神经的痛让头痛欲裂,眼睛前天旋地转,只想叫人将一切都毁掉,阴暗的心思不断滋生。

好在这样的情绪他控制下来,也没有被盛南栀发现。又想起以前头疾犯了时,母亲冰冷且厌恶的眼神,仿佛他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不能被人...发现。”陆铖呼出一口气,咬着牙小声说道。

他花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将刚刚阴暗想摧毁一切的思绪给忍耐下去。

可即便是这样,他靠在靠椅上的背也依旧挺直。

即便冷汗直冒,疼得全身发抖,衣物也未乱一寸。

越是黑夜他越排斥,无穷无尽地失眠,叫嚣着神经的大脑都让他无法入睡。

除了……和小团子睡觉的那次。

越是到夜晚阴暗的心思越重,真实的他越清晰。

人一旦享受了好的结果,便不再想回到过去继续忍受坏的结果。

不一会屋内灯火全灭,守在外间的小厮也习以为常地离开了。

陆少爷不爱人多,也不爱人在身边伺候,身边的下人都是守在外间听吩咐。

虽陆铖的身份在府中有些尴尬,但不可否认在陆铖这当差是份好工作。

阿宝边打呵欠也边想着,陆少爷不爱和下人说话,可也从未苛刻过下人,他们的自由度向来很高,不用刻意去讨好主子,又不用时刻担心自己的安危,很适合阿宝这样的混子小厮。

于是这样的混子小厮根本没发现自己的主子混了出去,早已没在屋内。

陆铖一袭玄衣到了盛南栀的簪花小院,下人众多,里三层外三层地守着,上夜班地也各司其职。

陆铖悄无声息地进入主屋。

屋里是清甜的软香,脚下是松软的地毯,床中央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窗户留了一道小缝给盛南栀透风,也就是这股风将陆铖混乱的脑子吹醒了。

月光洒在少年颀长挺拔的身影上,应当是被丞相府养出些贵气来了,即便是简单玄色衣袍也能窥见几分少年的矜贵傲慢。

陆铖给盛南栀掖好被角后,刚要从窗户处跳出去,就听见暗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陆铖眼神一沉,迅速将纱帐合上,隐藏于帐中。

窗户被缓缓推开,随后一阵轻而缓的脚步声从窗台上跳下来,逐渐接近窗边。

听声音步伐并不一致,应当是两人。

其中一人似乎功夫不够到位,或者有些心浮气躁,脚步声凌乱,甚至直接开口小声问道:“我们真要取小姐的性命?她……不过是个孩子,还是放她一条性命,抓回去给孙大人赎罪算了。”

“你是不是没脑子,前一次抓捕的任务已经失败,你难道还不了解孙大人的性格?这次便是取了盛南栀的性命,我们也不一定能赎罪活下去。”

另一个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又被训斥了,“你别忘了咱们的家人还在谁手上,我们反正已经沾了不止一条人命,下地狱便下地狱,可我的家人不能出一点事,你明白吗!”那高大的黑衣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的家人必须得活!你明白吗!”那高大的黑衣人一字一句带着气音狠狠说道。

陆铖在帐中听得明白,眼快速扫过床边的东西,眼疾手快向外扔出一个硬硬的东西。

砸在地方发出脆响。

两人被吓一跳,视线一同看向声响的地方。

而陆铖这抱着盛南栀迅速从纱帐后面穿了过去,走到床后面的小阁里躲了。

侍卫也听见了里面的动静,纷纷拔剑往房间里去。

因盛南栀上次马场那件事,盛铭便给小团子配了许多侍卫。

两人见情况不好,那高大的人将瘦小的黑衣人推了进去,“杀掉她,我去拖延那些侍卫,”又回头看了一眼他,“你知道你的囡囡在谁的手里。”

瘦小的男人似乎在发抖,听见外间传来的打斗声,但很快目露凶光,朝床飞快跑去,打开纱帐狠狠往床中央一刺。

等他睁开眼睛看向床中央时,只有空荡荡的被子,里面的人早已失去踪影。

男人再次想冲进去寻找机会刺杀时,已经来不及。侍卫人多势众,刚刚那个高大的男人早已是他们脚边一具冰凉的尸体。

眼看着侍卫挥刀而下,此刻一把匕首飞出刺向刀刃,垂落下去时不偏不倚地扎住男人的手。

“留活口。”

陆铖抱着盛南栀站在小阁的阴影处,才点上的蜡烛射出的光影在他脸上浮动。

丞相那边得到消息后,就披了一个外衣便提剑匆匆赶来,看见盛南栀平安无事后,才松了口气。

说了三声“赏”后,便将盛南栀揽了怀里。

盛南栀还懵懂呆呆的,黑夜里时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抱起她往别处走,还捂住了她的嘴唇,除了最开始的被惊醒的害怕后,随后便是赖在哥哥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