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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姑娘表情一变,于盼娣嘴角勾了勾,傻孩子上钩了。

盛南栀感觉浑身如同冷水浇过一般,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不能让这些话散播出去。

“那你想要什么?”盛南栀攥着拳头,咬着嘴唇问道。

“午时带我见陆少爷。”于盼娣轻声说道,仿佛在说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可是午休不让出门,只有下学了才行,哥哥也会来接我。”

“我有办法!我带小姐走侧门,那里平日里都是奴仆在走,没人注意,”似乎是感觉自己心急了一般,于盼娣又解释道,“我怕来不及,我们一家人都会被陆公子赶出去,我母亲已经知道错了,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恳请小姐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盛南栀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点点头道:“好。到时候见到哥哥便知是不是误会了,我哥哥不是坏蛋!”她又板着张小脸,“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你刚刚那些话不许对外说。”

于盼娣看着盛南栀天真的语言,在看不见的地方嗤笑一声,养得这般天真,这一次也权当给这个娇娇小姐一点教训。

盛南栀突然意识到不对,拉住于盼娣的衣角,环顾四周,竟不知什么时候跟着她一同走到偏僻的地界。

“不对!你刚刚才说哥哥见了你只怕会杀了你,现下为什么又要见……哥哥。”

盛南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视线也越来越暗,不等向后逃跑,就已经晕倒在于盼娣的怀里。

“看来娘给的蒙汗香果然有用。”于盼娣嘴角微勾,将盛南栀抱着从旁边偏门走了出去。

外面停着两辆马车,马夫见人出来,快速地将小女孩接应出去。

车帘被撩开,正是仝怀生。

仝怀生见人到手,眼中笑意掩藏不住,“做得好,”又转告身边的小厮,“等一旦开始找人,便可以散布谣言了。”

仝怀生看着陷入昏迷的盛南栀,“小时候便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长大应当更惊艳,可惜了,”又嘱咐人将盛南栀送上另一辆马车才道:“一会老林会送你们到你家,只要她的性命不出什么问题,其他的都随你们。”

“事成之后答应你的妾位自然会给你留着。”说完仝怀生的马车就先走一步。

于盼娣掩下内心的激动,嘱咐老林快往青石巷赶。

她坐在椅子上,却将盛南栀随意放在马车里,马车走走停停,有时颠簸,盛南栀身体时不时在车壁上碰撞。

于盼娣看着只觉大快人心,这才是盛南栀该有的结局,往后便是落难的凤凰比鸡还不如。

她如今背后有了仝怀生的支持,自然有底气,反正计划最后是陆铖背锅。

她不知豪门权贵那些高门秘辛,以为正如仝怀生所说,陆铖不过一个捡来的孩子。

一个捡来的孩子和高官之子相比,她自然认为仝怀生厉害,一定能护她周全。

不过一会马车就停了下来,老林在前面说到:“于姑娘巷子实在太窄了,进不去了,马车只能到这。”

于盼娣黑着张脸将盛南栀抱了下来,找了件斗篷将小姑娘从头到脚抱住后才翻着白眼离开,“什么于姑娘,往后我也是你主子。”

等于盼娣走远了,老林才朝地“呸”了一声,眼神鄙夷地看着她的背影,“就你还主子,我家主子骂你是个蠢货的时候真想叫你听听,不过一枚棋子,还真以为能一步登天了。”

于盼娣抱着盛南栀步履匆匆,有相识的邻居朝她打招呼都没理。

“娘!”于盼娣到了院门就大喊了一声。

王翠将家门关紧了后,于盼娣才把斗篷打开。

王翠一看这张脸回忆全都涌现到脑海中,气得脸涨红,“就是这个小贱人!若不是她我儿现在早已是官老爷了,”眼神恨恨的,语气森然,“将她扔到柴房里。”

“先叫弟弟接去他的房间,咱们不是毁她清白,让她嫁给我弟吗?”

王翠脸更黑了,“你弟这几日都没回来在赌场,估摸手中的银子快输没了,今日应当能回来。”

“娘!这么大的事你都没通知弟弟,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那这一切就算完了。”

王翠不乐意了,本就长得尖酸刻薄,此刻生起气表情更加狰狞,“完什么完,盛南栀若不是清白之身在京城就是个笑话!谁还敢要她,她爹除了感恩戴德求我们家娶她,还敢提什么要求!”

于盼娣捏着衣角的手都用力到发白,“但你又有没有想过,有一步错了,我的人生便完了!”

王翠被她吼得吓了一跳,心中虽不爽,还是说道:“以后你就是丞相女婿的姐姐,人生好着呢!”

盛南栀就是在两人吵架中醒来的,周围是破旧的房顶,角落还结满了蜘蛛网,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尘灰味。

她挣扎着想起身,却感觉全身上下哪都疼,撩开衣服一看皮肤上全是青青紫紫。

小姑娘捂着嘴无声地哭泣着,她连呼吸都不敢加重,害怕院外的人发现。

她在昏迷中断断续续听见了两人的说话,已经知晓她们想对自己做什么。

盛南栀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肉,让自己保持冷静。

“盛南栀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抹了一把眼泪,抽泣着小声地安慰自己。

她慢慢站起身来,观察了四周,发现门被上锁就连窗户也被封上了。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若是真的等到王翠的儿子回来,她们便会拿自己威胁爹爹的。

而此时的盛铭和陆铖找盛南栀都快找疯了。

刑部侍郎带着手下一个一个审可疑之人,就连皇帝的龙旗军都被盛铭调度过来找人。

祭酒汗流得止都止不住,人是在国子监丢的,若找不回来,不仅乌纱帽要丢,就连脑袋也不能保住了。

陆铖似乎想到什么,冷着脸问道:“于盼娣今日来国子监吗?”

国子监管事颤颤巍巍道:“今日来过,告诉她奴籍一事后,她便走了。”

“走了?”陆铖冷笑一声,眉眼间满是戾气,仿佛索命的阎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