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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那时欺负陆铖的几乎是全村人,王家不过其中之一罢了。

即便有于心不忍的善良妇女,在这样男人做主的封建环境下,也不敢发声,只能用着怜悯,无能为力的眼神看向小孩,默许了这场霸凌活动。

那时的陆铖吃不了几顿饱饭,偏偏个子还比同龄人高,便显得更瘦了。

村中的孩子最开始见他被他娘捆在树桩上用鞭子抽,小孩的眼睛犹如一头幼狼,倔强带着野心,还很害怕。

可是久而久之,他们也知道这个孩子不受人喜欢,就算他们欺负他,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们人多势众,给陆铖取最难听的外号,做最下流的手势,经常对他拳打脚踢。

陆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身上都没几两肉的小孩,对方人还多,经常被揍得没几块好皮。

那时陆铖就在想,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小陆铖远没有长大后陆铖这般有城府,他不服输,像一头发疯的小兽一般,逮着那群人疯狂还手。

被他揍的孩子的家长纷纷找上门来,讨说法。

可明明他才是那个看起来伤得最重的孩子。

他的娘亲浑然不管,眼神就像是在看笑话一般,看着小孩被一群又高又壮的大人围在中间。

他眼神冰冷狠厉地看着这些人,目光沉沉,仿佛要将这些人全都记下来杀掉才好。

别说小孩,就连又高又壮的大人也被吓一跳。

可被吓一跳的后果是恼羞成怒,差点把他打死,剩着一口气时将人扔在了野外,盼着他被来觅食的老鹰吃掉。

可偏偏每次他都能活下去,他一身是伤踉跄着回到了家,看见了娘亲。

她轻飘飘的一句灾星,便是往后好几年的噩梦。

因为灾星这两个字,村中所有人欺负起他来,似乎都变得理所应当。

仿佛所有人的不幸,都是由他造成的。

……

王家人不说,陆铖便掰碎了,揉碎了,用着毫无起伏的语气,用着短短的几段话,将他不幸的九年公之于众。

“因为我是灾星,我便困于泥潭无法自救好多年。”陆铖平静地说道。

盛南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下掉。

陆铖的那九年实在太苦了,苦得他往后无数个日子都再也没办法拥有健全的人格,他偏执阴戾,掌控欲强,对生命没办法做到珍重。

可偏偏还要为了在乎的人,将那些阴暗藏在心里最深处,装得冷静自持,沉稳淡然。

冷静与暴戾在他体内不停转换,将无数个他不停地分割,所以他的头疾随着年纪的长大,才会愈发的严重。

他已经无法自救了,头疾便是掩盖阴暗面最好的诞生物。

盛南栀将陆铖轻轻抱住,很珍惜珍贵地喊道:“哥哥是福星,不管你陷进哪个泥潭,我都会抓住你的手。”

陆铖手微微抖了抖,轻声说道:“好。”

阿七听完这些,恨不得将这些人杀光,他的主子确实不近人情,可却是救了他命的人。

他便是在街上被人追着打时,被主子看见带回了家,培养成了侍卫。

盛南栀红着眼眶扫视屋内的三人。

农户直接跪着不停磕头道:“我知现在陆公子成了有钱人,不要再与小民们计较了。”

阿七冷着声音道:“就算我们大人不出手,自然有法律收拾你们。”

一听到法律,那农妇像是抓到问题的关键,急忙反驳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你们又有什么证据,便是再有钱,也得听官府的话吧!”

那农户停下了磕头,似乎有了几分底气,看着盛南栀和陆铖。

盛南栀都快要被气笑了,她抬眸看向他们,“或许你们不知道,哥哥现在为丞相义子,十六岁便入了朝堂做了官,是陛下都夸奖的少年天才,如今六年过去,哥哥早已官至二品还是在刑部,你们当时做的事是想扼杀一个未来的栋梁之臣,官府还能分不清。”

刑部?二品官,还是丞相之子。

几人实在没想到昔日的狼崽子如今过得这般好。

农妇没想到陆铖如此年轻便是高官,一句话都不敢再说,没有希望地躺在了地上。

她有些后悔,陆铖这般聪明,这般有抱负,当初若是他们家不欺负他,还帮他,那是否他们的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陆铖不想在盛南栀面前杀人,便叫阿七将几人的手脚捆上关在了柴房之中。

王林在被关在柴房时,看一眼后院,便被阿七推了进去,将门狠狠地关上了。

阿七识趣地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两人。

盛南栀扑进陆铖的怀中,声音有些闷闷道:“哥哥为何以前都不告诉我这些事,我都不知道……哥哥以前过得这样辛苦。”

陆铖语气很轻,“不想看见栀栀难过。”

“可我现在已经难过了,我的心酸酸涩涩,像是被一双大手揪住一般,让人窒息让人疼。哥哥我也不想让你难过,你告诉我,我也能替你分担一些的。”

小姑娘说着天真话,以为任何事情都能一起解决一起扛。

陆铖并未反驳,点头答应。

“困不困,栀栀若是不愿再睡这,回马车上休息也行。”

盛南栀不想再在这待下去,这里的空气都让她感到窒息。

陆铖将盛南栀抱上了马车,又用毛毯子将人严严实实地盖住,轻声道:“睡吧,明日便能回家了。”

待小姑娘睡着后,他又用湿帕子将盛南栀脸上的泪痕擦干,又轻轻地给盛南栀的脸上药。

“主子,那三人该怎么办?”阿七问道。

陆铖微微眯了眯眼睛,确定盛南栀熟睡后才道:“王林哪只手碰的栀栀,便将他那只手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切下来,那农妇这么爱说栀栀坏话,便将她嘴里塞满吸血虫,再将她嘴缝上。农户随你来,不要让人死得太轻易便可。”

此刻大雪还在漫天飞舞地下着,后院里出现了走得歪歪扭扭惊慌失措的脚印,不过一会就被大雪覆盖。

一个男人,几乎是连滚带爬进去了村长家,语气害怕颤抖,“村长,陆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