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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阮凝初一直住在应珣这,营造出两人已经在一起的假象。

应珣分得清自己心里的人是谁,可阮凝初似乎在虚假中越陷越深。

那天被刚子带来的消息误导,背后极有可能牵涉薄瑾屹,真实情况,应珣暂时没办法和阮凝初解释。

那天获救之后,她问他,他是不是爱她。

他选择她放弃了稚宁,似乎给了她很大的勇气和鼓舞。

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她想明白许多事,改了主意,决定和他在一起。

态度的转变,应珣始料未及,如果早知这样能让她屈服认清自己,这场绑架在他意识到她的退避时就会发生。

他爱过她。

也仅仅是爱过。

阮凝初的感情并不难看破,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天天越发浓烈。

这让应珣生出了罪恶感,是他招惹了她,又变了心。

应珣垂眸看着她,“小阮,你确定要和我在一起吗?”

“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但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光明磊落,我身上有很多毛病,和我在一起,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阮凝初回望着他,“我们从你七岁那年就认识了,一起长大,我不觉得你身上哪一面是我没见过的。”

可他爱上了薄稚宁!

爱上了一个自私不堪的人!

这点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承认!

有句俗话——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可能本质上,他和稚宁是一样的,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下作肮脏的人!

应珣不想害了阮凝初,“我记得你之前有出国留学的打算,你喜欢哪个国家来着?”

“北半球还是南半球?我记得秦见川在国外有个研究室,如果你对他的项目感兴趣,我可以出资送你去研究。”

阮凝初面色白了几分,他这是要送她走?

以往他见了秦见川会失去理智大打出手,现在却面不改色把她往秦见川身边推。

他要干什么?

阮凝初如鲠在喉,“那薄稚宁呢?为了保护她,你又会怎么做?”

应珣并没有立刻回答,回避似的往餐桌边走。

直到落座,阮凝初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嘶声道:“她轮不到我操心。”

轮不到。

轮不到……

阮凝初自嘲,意思就是他想,想在旁亲自守着,但没机会、没资格。

阮凝初努力地忽略心里的难受,默了默,笑着回说:“我的学业工作,我有打算,不必你操心。”

“应珣,我只希望你别再利用无辜的人。”

阮凝初动作自然地把筷子递给应珣。

应珣犹豫一会接了,却没有动筷子进食的意思,他一直看着她,“所以我们之间止步于此也可以吗?”

这话就是他连利用她也不想。

阮凝初没说话。

这个问题,她给不了他答案。

她知道稚宁对应珣的爱丝毫不比她少,稚宁性格是坏了些,可稚宁身上有她缺少的勇气、执着,也许就是这些,对方赢了她。

可阮凝初不想认输。

那天,她活了下来。

是应珣不顾一切救了她。

应珣心里是有她的。

她或许只是稍稍落了下风,她不想再那么懦弱,她想和应珣更进一步,成为情侣、夫妻、孩子的父母,一直在一起。

她知道只要她提出在一起,应珣不会拒绝,最起码,在现在这个关键时期,他不会拒绝。

哪怕他们能走多远,她一点也不确定,但现在,她想迈出这一步。

如果她的存在,能分走哪怕一点点外界对稚宁的关注,让稚宁的生活变得安稳,她愿意。

或许,等她把欠稚宁的都还给她,应珣的心就能回来。

*

午睡起来,大雪如期而至。

鹅毛般飘在风中,打着卷,仅仅几个小时,就把薄家大宅变得一片银装素裹。

下午四点多,佣人又敲响了稚宁的门。

还是询问关于薄瑾屹营养餐的。

稚宁苦闷不已,从床上爬起来,抱着平板看菜谱,发誓一定要找个借口甩了这差事!

但今天已经没办法推脱了,她不情不愿下楼,站在厨房里,指点厨师们忙活。

但庆幸的是,薄瑾屹打来电话,又说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稚宁这才想起来,薄瑾屹出差了。

这可是真是件天大的好事!

稚宁当即撂挑子,喜滋滋回了房间!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而后急转直下。

京城少见这样的大雪,稚宁看完一部喜剧电影后,搬了张椅子,托腮来到落地窗边。

时而有雪敲打在玻璃上,稚宁看了一会,鬼使神差走过去。

突然,她眼尖发现了一片长得很标致的雪花,贴在玻璃上,和教科书上雪花的形状一模一样。

“哇哇!还真长这个样子!”

稚宁发现新大陆似的原地转了两个圈,然后兴冲冲拿来手机,‘咔咔咔’几张,拍了发给池昼,并配了一大段激动万分的话。

然后又盯着雪花看。

稚宁的房间视野很好,眺目远望,能看到东边的海平面,黑漆漆,只有灯塔一点光,而往近了看,能看到大门谁进谁出。

稚宁好巧不巧就看到了薄瑾屹的车开了进来。

低调的黑色车身,像是在风雪中毅然前行的巨兽,吓得稚宁一瞬间什么赏景的心思都没了,猛地拉紧窗帘。

稚宁毫不犹豫钻进了被窝,装睡!

可还是被‘吵醒’了。

薄琬乔‘嘭嘭嘭’砸门,防弹门也拦不住她,像是稚宁不开门她就把门框一起拆了!

稚宁没法再装睡,“你干什么!”

薄琬乔很急,没解释,也没问稚宁这半天在磨蹭什么,拽着稚宁一路小跑下了楼。

只因薄瑾屹喝醉了,薄琬乔叫她下去照顾。

大半夜的,稚宁穿着粉色毛绒睡裙,头发乱糟糟,两条细腿空荡荡没穿裤子,站在客厅水晶灯下,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什么时候薄瑾屹喝醉了需要她去照顾了?

她又不是佣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又不会煮解酒汤,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