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脑海中,与其他的切片达成了某种默契与共识。
原本还在问讯间内发呆的玄星河,在听到刑司院不远处传来的爆破声后,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不悦的就要朝着那方向走去。
途中还遇到了某个被留在刑司院驻守的修士,他看起来年纪不大,想来应该是新人,所有才没有被指派外出救人。
只不过在听到爆破声后,他就一直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瑟瑟发抖,看起来又怂又胆小。
玄星河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知是感受到了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还是听到了略带嘲讽的笑声,那刑司院新人迅速地转过脑袋,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玄星河,同时也认出了他的身份,又怂又凶的开口道:“你…!快回问讯间待着!”
玄星河才懒得搭腔,直接绕过了他和那棵树,朝着刑司院那被炸掉了一个角走去。
“等等……!”
似乎是放弃了让玄星河回问讯间,而且他对爆破声也很感兴趣,干脆追上了玄星河的步伐,一同朝那个方向走去。
等玄星河走到的时候,刚好赶上了星疏和林听将要离开的步伐。
“魔、魔修。”
这话出自跟在玄星河身后的刑司院新人之口,他一见到星疏脸上的魔修印记,就没忍住脱口而出,引得本想离开的星疏和林听同时停下了脚步,转头望了过来。
收到了两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刑司院新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惊慌失措的往玄星河身后缩了缩。
玄星河:……
林听的嘴角挂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瞥了一眼玄星河身后的刑司院新人,便将目光停留在了玄星河的身上,语气不善说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天衍宗的正道弟子嘛,还真是冤家路窄。”
玄星河压根懒得搭理林听,而是将视线转向了星疏,与其对视。
星疏低声笑了笑,随后抬头,朝着玄星河爽朗的开口道:“好久不见。”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遇到了久别重逢的挚友。
玄星河皱了皱眉,神色不由得暗了暗,平静的语气中带着肃然的杀意:“你竟然还活着。”
“是啊,都是托了你的福。”
星疏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话中的隐喻,继续开心的笑着,这模样在玄星河眼中却异常的讽刺。
根本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星辰出鞘,周围的灵力正以恐怖的速度疯涨,朝着星疏袭去。
千钧一发之际,灵力交锋,刀剑相抵,林听手握弯刀挡下了星辰剑的攻击,反手一掌拍在了星疏的胸口,将他向后推去。
星辰剑的剑意只划过了星疏的脸颊,切掉了几缕黑发,还在有着魔修印记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似乎还未从“差点丧命于星辰剑下”中反应过来,林听的声音又从前方传来,明明是斥责的语气,却还带着藏不住的兴奋:“喂,后辈,现在可不是神游天际的时候。”
看着不远处愣在原地的星疏,听着在一旁纠结要不要上前帮忙的刑司院新人碎碎念,玄星河瞪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林听,挥出每一剑都恰到好处的往人命脉上刺,态度极差的开口道:“闪开,不然小爷我先宰了你。”
林听正打架打的上头,才不理会玄星河的埋怨,但随着他渐渐处于下风,快要招架不住星辰剑的攻击,只好一边后退撤离,一边动用后手。
一旁的刑司院新人注意到了林听私下的小动作,立刻大喊提醒道:“他们要跑!”
可他的提醒已晚,被灌入了足够灵力的符篆开启了阵法,以旋涡状的形式出现在了星疏的身后,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林听一把推了进去。
林听紧随其后,一边往旋涡里逃,一边用弯刀抵挡玄星河的攻击。
见他们快要彻底逃脱,玄星河知晓这个时候,也该给这场演绎收尾了,于是用在场所有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那个家伙,我一定要彻底抹杀他。”
*
位于仙下城珍宝阁的三楼雅间内,玄银河手握着茶盏,虽然外面依旧爆破不断,但该做生意还是要做生意,并没有因此影响了他们的交谈,反而与面前的珍宝阁掌事,达成了共识。
再者说,玄银河同为马甲,他当然知道爆破一事的缘由,虽然也同样不赞同星疏和星惑的做法,但也不会加以干涉。
眼看着谈成了一笔生意,珍宝阁的管事显得很高兴,虽然仙下城是个不亚于各大皇城的城池,但在这里当管事,终归是比在皇城当管事低了一个档次。
不过自从结识了玄银河,并与其有了生意上的往来后,他的业绩几乎是一路高涨,想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得到提拔。
玄银河有留意到管事的情绪转变,并不在意的喝完了茶盏中的茶水,出言提醒道:“希望这次能尽快将东西全部送到百榕村。”
管事热情的回复:“放心,只要是银河小公子的要求,我们一定会满足的。”
“那就多谢了。”
玄银河回笑应答,打算起身离开,管事见状就上去相送,下楼的途中,还不忘与他闲聊了起来:“说起来,我最近才知晓,那位天衍宗剑仙门下,这几日风头尽出的亲传弟子,与您竟然是兄弟,前些日子他来访的时候,我差点认错了人。”
风头尽出……指的应该是玄星河梅开二度进了刑司院一事。
玄银河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但为了不让气氛就这么僵持下去,于是开口敷衍道:“我倒是不知,兄长近日还来过珍宝阁。”
前段时间还说要和一月去慕家村寻找兄长的下落,当下就从小世界原住民的口中听到了兄长在天衍宗的消息……那这慕家村,他们解决完百榕村的瘟疫后,到底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还不等玄银河研究出个所以然来,那边的管事继续说道:“不仅来过,还询问了关于瘟疫开始的时间,不得不说,不论是银河小公子您,还是您的兄长,都很心善…嗯?银河小公子,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
玄银河笑而不语,在听到掌事的询问后,才缓缓开口:“无碍,其实我也很好奇瘟疫开始的时间,不知掌事可否还记得?”
掌事思索了片刻,很快记起了具体的时日:“从百榕村的瘟疫开始到现在,差不多刚好有一个月之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