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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此刻灯火通明,陆玄钰二人便未追上去。

行走在宫廊中,叶槿谢询问陆玄钰打算如何。

“我自然会派人调查,不过当下要急的是,她们做了什么,为何会笃定今夜一过,陆玄镇便不会迎娶拓跋公主,还有她们口中言上一次下手又是什么,而且那个顾鱼,是她们的帮凶。”

陆玄钰将事情分析开来,叶槿谢听后也是想不明白,毕竟她现在对洛都的事知晓不多,难以深入分析。

陆玄钰拉着叶槿谢的手缓步走着,心下在分析到底会是何事。

什么事能够让陆玄镇过了今夜便不用迎娶拓跋公主。

陆玄镇是德妃的亲儿子,还有亲自教养之权,不论如何德妃定是不可能作出有害陆玄镇一事。

顾鱼,这倒是让陆玄钰想起兵部侍郎之女。

是刚好同音还是就是同一人?

上一回下手又是何时?

“此刻十六皇子应该还在宴会上,叫人盯着不就好了。”

叶槿谢一言便提醒了陆玄钰。

“是啊,瞧我,光想太多了,都忘了。”

“那我们回去吧。”

叶槿谢面上说的风轻云淡,心下却是不希望和陆玄钰分别如此快的。

“不用。”

陆玄钰摆摆手,随后言:“他的寝殿有我的人。”

“好,那我们现在去哪?”

叶槿谢止了脚步,在听得陆玄钰言在十六皇子的寝殿有眼线时,叶槿谢突然发现陆玄钰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但凡打听一下都可知十六皇子同她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而她却是在其身边安插了眼线。

而且这些日子相处提起陆玄镇,陆玄钰似乎并非很在意。

连一同长大的朋友都不在意不信任会安插眼线的话,可见陆玄钰的疑心很重,亦或是其他。

“我带你回王府吧,我的世子妃。”

陆玄钰缓缓拨动手指同叶槿谢十指相扣,眼神期待。

陆玄钰这话言得突然,内容也是惊人,叫叶槿谢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反应不来。

见叶槿谢张张嘴又不言语,陆玄钰笑了几声后解释:“回王府玩玩儿而已,这里人多眼杂。”

“嗯。”

得到应承后,陆玄钰便先行回府,而叶槿谢则是先回了天宴殿。

此刻众人还在酣饮,叶槿谢便借着酒力不胜为由同永德帝言退。

“好好好,叶爱卿可要注意些,行军打仗最忌讳饮酒误事,哈哈哈哈哈。”

“是,谨遵陛下教诲。”

“好好好,走吧。”

永德帝挥挥手,随后又同司马东临谈笑起来。

此番其乐融融的场面,任谁也想不到此前闹得多不愉悦。

走向殿门时,叶槿谢总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

出了殿门那一刻,叶槿谢转身瞧了眼,那种被窥视的感觉瞬间消失,殿中还是各自畅饮,一切好似并无任何异常。

怀揣着疑惑和一丝不安,叶槿谢出了皇宫回到将军府。

此刻虽近亥时,但烟画二人并未回到将军府,叶槿谢略加思索后便向居住的院落走去。

刚进到院落,叶槿谢便见到一团黑影蹲在通往王府的那扇小门口蹲着。

叶槿谢不用想也知晓定是陆玄钰了。

“烟画二人,你做了什么?”

至今叶槿谢还未见烟画二人害过自己,便也有些担心陆玄钰会直接杀害了二人。

听得叶槿谢的声音,陆玄钰抬首,随后站起,言:“她们公务繁忙,这个点回不来也很正常,怎么,阿槿怕我对她们做些什么吗?”

对于叶槿谢担心烟画二人,陆玄钰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叶槿谢在得知那二人是眼线前是全身心信任她们的。

“嗯,她们现在并无异常,反倒叫我有些愧疚。”

叶槿谢并未掩饰心中所想。

叶槿谢担心烟画二人并无问题,若是错怪了那二人,便对不起她们的信任和忠心了。

“快了,我会拿出证据的。”

陆玄钰上前自然的牵过叶槿谢的手。

这倒是叶槿谢第一次进入王府——她心上人居住的地方。

穿过长廊,入眼的是一片极大的园林。

说是园林,但更像是药园,四处种的都是些药材,倒别有一番景色。

“这些,都是当年我父王亲手为我母妃种的,我母妃出自河陵白家,一手医术很厉害。

父王走后,国师便时常来打理这些药材。

只是没想到,这些药材最后竟是用在我身上了,嘿嘿。”

陆玄钰面上笑颜,可叶槿谢却是听出哀伤来。

“你的病——是什么?”

这是叶槿谢一直不解的疑惑,在外并未传出陆玄钰身子不好,如今好些时日了也不见痊愈,那陆玄钰身上的病,许是不同寻常了。

陆玄钰拉着叶槿谢在一处八角亭坐下,随后盯着叶槿谢的眼,询问:“不太好的病,你很想知晓吗?”

在听到是不好的病时,叶槿谢面上浮现担忧之色,随后点点头,应声:“想,你的事,我都想知晓,病,能治好的。”

在叶槿谢看来,没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既是病,那便一定有治愈之法。

“儿时得太多病了,将身子搞垮了,本来医师治不好的,是国师研制了一种需七十八味药材熬制的汤药将我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了。

每日需服一次,国师言要调理好些年头。”

听了陆玄钰的解释后,叶槿谢眉头微蹙,语气严肃:“那你还总是饮酒。”

“……额,这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嘿嘿。”

陆玄钰干笑几声,猛的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不行,身子最重要,你以后可不能饮酒了。”

“没有酒,那多没乐趣啊。”

“你可以饮茶,茶应无事吧?”

“……这些年我饮酒我不见出有大状况,没事的。”

“你若不饮酒,到今日身子岂不是更好些?”

陆玄钰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点点头:“你言好也有几分道理——可无酒不欢呐。”

不能饮酒的日子,陆玄钰光想着便觉得可怕。

“那你可真是不怕死。”

见陆玄钰不听劝,叶槿谢突然来了些许气,言语也不免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