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极其宽阔的草地,距离擂台区相隔一两公里的距离,四周没有任何遮挡,空旷静谧。
的确是个练功的好场所。
沭不归抿抿唇,说出心中疑问: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以前来过。”
墨途随口回答,眸光幽深:
“准备好了吗?”
沭不归闻言,也不继续追问,连忙做出一副战斗姿态,点头道:
“准备好——哎!”
话音未落,只见眼前的墨途瞬间闪身,下一秒,强而有力的手臂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巧妙绕过受控的手臂,抓住前手的手腕,强大的禁锢力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沭不归暗暗使劲,整张脸都涨红了一圈,却无济于事,不仅如此,被禁锢的手腕还不断作痛,似乎在告诉他,再挣扎下去,只有脱臼的下场。
“疼疼疼!”
听到连串的哀嚎声,墨途这才意识到对于面前脆弱的人儿而言,自己这一成力道似乎也过于强盛,便又撤去几分力气,解释道:
“看清楚我的动作。”
疼痛消减了不少,沭不归这才低头仔细观察着墨途禁锢的部位,认真的在大脑中描摹如果换作自己,是否也能使出同样的招数。
“不管对方如何挣扎,一定要抓紧手腕。”
墨途又凑近了几分,低声嘱咐道。
“我知道了。”
沭不归用力点着头,被锁住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甚至能透过衣料感受彼此的体温,虽心知这只是一场简单的锁技教学,可距离如此贴近,沭不归还是感觉有些不太自在。
如果……
是个美女教他这招,那该有多幸福?
他不禁感慨。
身上的力道骤然散去,墨途松开手:
“你试一次。”
“好。”
沭不归屏息凝神,学着方才墨途的动作,一个猛扑过去,用自己瘦小的手臂紧紧锢住他的身体,两手抓紧他的手腕。
“怎么样?”
“嗯……”
墨途垂眸,看着比起方才贴得更紧的身躯,以及对方近在咫尺的脸庞,一股说不清的怪异之感窜上大脑。
见他沉默,沭不归不免忧心道:
“是哪里做的不对吗?”
他的疑问让墨途回过神来,不自在的干咳一声,回答道:
“姿势有些别扭,但大致还是没什么问题。”
“我也感觉好像使力有些费劲。”
沭不归表示十分赞同,在墨途的纠正下,不断调整着姿势。
两具身躯分分合合,相离相贴,看着面前一次又一次紧紧贴上自己身体的人,墨途在指导的空隙,难得有些晃神。
他为什么……
会主动提出教他锁技呢?
黑眸中暗潮涌动,像是海风袭卷浪面,溅射出晶莹的水花,潮汐褪去,升腾起一抹迷蒙的朝雾。
这似乎是第一次,连他自己都不懂自己。
在一次次指导之下,夜色渐浓,天边依稀冒出几颗星辰闪烁,临近夜晚的风也掺杂了几丝凉意。
“嗯,基本掌握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墨途抬手揉了揉被钳制无数次的手腕,已经有些发红。
沭不归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继续,听到这话,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还不忘道谢:
“谢谢你教我。”
“各取所需罢了。”
墨途回答的轻描淡写。
月光洒落于他的身体,为他镀上一层淡雅的银边。
看着那冰冷的荼靡面具,沭不归不禁产生几分好奇,大抵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感觉对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便壮着胆子开口道:
“你为什么一直带着面具?”
墨途垂眸,对上他疑惑的眸子,阴影覆盖他的脸庞,竟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就在沭不归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想要转移话题之时,却听见他漫不经心的开口:
“自然是因为长相太过俊美。”
“……”
没看出来,这人还挺自恋的。
沭不归扯扯嘴角,心中跟明镜似的清楚,对方这句回答,其实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但他不愿说,那他就不再多问。
休息了大概半个时辰,墨途便先行离开,沭不归也回到自己房间洗漱歇下。
浑身都疲惫化为绵长的睡意,就这样一觉睡到大天亮。
养精蓄锐了一整晚,清早的沭不归神采奕奕,同昨日那副摇摇欲坠的憔悴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来到熟悉的擂台,距离他上场还有一段时间,沭不归一眼便看见和昨天坐在同一位置的唐琰,屁颠屁颠跑到他身边坐下。
“早啊!”
“嗯。”
唐琰抬眼,淡淡道:“你今天精神不错。”
沭不归自信的一拍胸脯:
“必须的!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今天非赢不可!”
听他这么说,唐琰还以为他是要服用自己给他的丹药,便点头道:
“嗯,的确有些胜算。”
沭不归同他打着趣,眼睛也不忘观察四周,直到发现原本水珩的位置空无一人时,这才开口询问:
“今天那个水珩不在?”
“哦,他啊……”
唐琰抬手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道:
“听说好像是回天水阁了。”
“他就这么走了?”
沭不归惊讶的捂住嘴。
就算是第一轮被淘汰,也有翻盘的机会,在最后一轮比试结束后,被淘汰的弟子们会再进行一场比试,胜者将重新获得接下来比试的资格。
虽然这么多人里只会有一个人脱颖而出,对于他这种菜鸟,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对于水珩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他竟然不把握机会?
“可能想家了吧。”
唐琰皱眉猜测道:
“听说还是哭着回去的。”
“……”
沭不归这下明白了,感情水珩是被他完虐后,彻底粉碎信心,崩溃回门派的。
可惜始作俑者并没有发现是自己的问题。
“你昨天明明可以很快解决的,为什么还要遛他那么久?”
沭不归不解。
其实如果唐琰一招制敌,可能水珩还不会那么崩溃,可他偏偏跟遛狗似的遛他半天,最后轻轻一招将他打下擂台。
对于水珩那种心高气傲从未经历过什么挫折的佼佼者,这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当然,他看的很爽!
“哦,那个啊。”
唐琰理直气壮的回答:
“因为天水阁身法特殊,我想学,所以就多看了会。”
“6。”
别人比试汗流浃背,你搁这偷学别人门派身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