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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听琴早已经注意到了胡山的目光。

那样炽热而专注的目光,正常人都不会忽视。更何况是她这种从小习武,五感被训练得强于常人的练家子。

这个人从上次见到她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看。还问她年纪。言行实在惹人怀疑。

现在又是这样,躲在一旁,死死的盯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如果那人不是顺安侯府的人,不是顺安侯身边的护卫,她绝对会冲上去揍他一顿,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有人调侃道:“哟,快看,那个大胡子又在盯着咱们家听琴姐姐看了。”

“怎么这么巧?每次我们来送东西,都能碰到这人?”

“哎哟,这还不明白?人家这是专门等着听琴姐姐呢!”

“你们说,这大胡子该不是真的对听琴姐姐一见钟情了吧?”

“可是,那大胡子一看年纪就不小了。怎么?还想老牛吃嫩草啊?”

“就是,咱们听琴姐姐可不是一般人能肖想的。”

一群人一边搬东西,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听琴本来想假装听不到的,可奈何这些人见她没发话,还当她不在意,越说越大声。

忍无可忍,听琴终于阴沉着脸,怒道:“都把嘴给我闭上。谁再敢胡说一个字,回头我就跟谁较量较量。”

所有人都惊恐的住了嘴。

上一次跟听琴较量的人,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叮嘱大家继续搬东西之后,听琴朝着门房走去。

“你,出来一下。”听琴站在门口,朝着胡山招了招手。

胡山一惊,随即一喜,连忙快步出了门房处。

“听琴姑娘,您叫我有事?”胡山神情激动,目光灼灼的看着听琴。

听琴见状,眉头一皱,又联想到刚刚那些家丁的话,顿时怒火丛生,“能找个僻静的地方,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胡山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连忙点头说:“行,当然行。听琴姑娘请跟我来。”

说完,带着听琴进了侯府,三弯两拐之后,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僻静处。

“听琴姑娘,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胡山停下脚步,刚转身,脸上就挨了一拳。

“听琴姑娘?”

胡山一惊,刚喊了一声,肚子上又挨了一脚。

听琴见到四下无人,当即也没给胡山反应的机会,拳脚齐上阵,顿时让胡山吃了大亏。

胡山当真是一头雾水,在脸上和肚子上各挨了一下之后,他终于发现听琴是来真的。当即也站在原地挨打了,一边闪躲,一边问:“听琴姑娘?您这是做什么?胡某可是哪里得罪了姑娘?”

听琴也不回话,只是追着胡山闪转腾挪,但凡逮着一点机会就给胡山来上那么一拳。只可惜,除了最初的那一拳加一脚,她再也没能碰到过大胡子的一片衣角。

越追,听琴就越是心惊。越比划,听琴就越是疑惑。

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大胡子的身手远不是她能比的。

她一直以来都知道,她和入画四人学的都是真刀真枪的功夫,绝不是一般的花拳绣腿可比的。

可是,面对眼前的大胡子,她引以为豪的身手,却变成了花拳绣腿。这怎能不叫她吃惊?

而令她疑惑地是,眼前这个人如此厉害,为何在被她揍了之后,完全没有还手的意思?甚至连一丁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到现在,大胡子还在躲避她的攻击,边问她:“听琴姑娘,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为什么要跟我动手?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听琴终于停了下来。她确信,如果眼前的人跟她动手,她没有半分胜算。

“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我还是要说,你看我的眼神叫我恶心!我警告你,别让我知道你真的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话,听琴转身沿着原路离开。留下胡山一头雾水。好半晌才回过味儿来,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而与此同时,安阳县主带着周嬷嬷正在跟荣恩清和云淑叙话。

“太夫人,这次的东西您可得收下。东西我都让周嬷嬷重新挑过了。那些御赐的,不合规制的,都已经收起来了。这次送过来的,都是合用的。”

安阳县主说着,给周嬷嬷使了个眼色。周嬷嬷连忙将新的礼单双手捧到荣恩清面前。

荣恩清接过礼单,打开一看,一眼就发现这次的礼单果然变正常了。没有标明出处,也没有标注价格。看样子是真心想要送礼。

果然,就听周嬷嬷笑着附和道:“这些都是县主的一番心意,还请太夫人收下。”

荣恩清合上礼单,真心诚意的说:“县主盛意拳拳,我就不不要脸的收下了。这些东西我会全部加到云淑的嫁妆单子上去。”

说着,将礼单递给一旁的云淑,“你也看看吧,这都是县主对你的情谊。”

云淑接过礼单,展开看到长长的一串物品名称,当即就惶恐的红了眼睛。又是感动,又是不安。她何德何能,能得到县主如此深情厚意啊?

云淑刚要推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丫鬟,神色惊慌,一看就是有事。

荣恩清还没问话呢,周嬷嬷就阴沉着脸训斥道:“主子都没发话,怎么人就进屋了?侯府这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吗?”

那小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荣恩清也是一愣,随即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她这院子里一直都是这样的,有事禀告,直接就进屋了。也没说通传一声什么的。

以前没人提出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

如今被周嬷嬷指出来,她才惊觉,她这院子里确实是没什么规矩。不对,不止她这院子,好像整个侯府都没什么规矩。

安阳县主伸手扯了扯周嬷嬷的袖子,有心想提醒一下,这里可不是县主府。周嬷嬷这么做多少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不合适。

可谁知,周嬷嬷却甩开她的手,还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

荣恩清没有在意县主主仆的小动作,尴尬的笑了笑,客客气气的说:“周嬷嬷说的是。是我管束无方。正好,我想烦请周嬷嬷帮我寻个规矩严格些的婆子来,帮我整顿整顿侯府的规矩。不知,可否?”

周嬷嬷松开眉头,点头答应道:“太夫人放心,此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那就有劳周嬷嬷了。”荣恩清语气十分客气,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恭敬。

安阳县主看得感慨连连,忍不住在心里为周嬷嬷竖起了大拇指。

她们家的周嬷嬷果然,走到哪儿都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在家能叫她罚跪,出门儿能让荣太夫人折服。

荣恩清终于转回正题,看着那小丫鬟问:“说吧,慌慌张张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小丫鬟连忙说道:“咱们府里的胡山师傅,和县主身边的听琴姑娘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