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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妈一边吩咐院子里玩耍的孙子去取衣物和被褥, 她让何建国去取水,自己动手解开婴儿的衣物, 看着那一小团生命,不禁松了口气。

她虽然并不重男轻女,但从女子的状态推测,这个孩子存活下来可能会面临家庭问题,为了孩子的长远,可能需要考虑送养,而且男孩往往更容易得到接纳。

何建国端着热水回来时, 牛大妈已将孩子送至牛大嫂身边,随后牵起江琳, 准备帮女子清洗。

这时,江琳才注意到那件白衣并非裙子,而是医院的手术服,当衣服褪下,她和牛大婶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屋内的女人伤痕累累,背上竟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龙纹,那龙的姿态独特,尽管与江言在地下秘境所见的有所不同,但其精细的线条和风格仿佛出自同一画师之手。

“这女子来历非同一般,建国,你赶紧给廖队长通个电话。”

牛大娘震惊之余,迅速为女人料理妥当,语气严肃地吩咐何建国。

自从张红军与秀儿结合,廖军也频繁造访,村民们对镇上的公安机构难免有些看法。

牛大嫂察觉到婴儿的哭声中饱含饥饿,忙将孩子包裹妥帖,准备带往隔壁新妈妈那里哺乳。

她聆听婆婆与何建国的对话,脚步微微停顿。

江言目睹这一切,取出数码相机,迅速捕捉女人背上的龙纹,随后整理思绪,心中疑惑丛生。

自发现惊世秘密以来,除了四条龙的图案和神秘小球,线索寥寥无几,她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假设。

倘若龙图是密钥,而“龙珠”则是地图的一部分,这岂非暗示着更多可能?这个念头让她愈发懊悔,未早些记录地下秘境的双龙。

她担心那些后来者可能已破坏了它们,但她猜测宝藏或许并非独一无二,如今龙图成对出现,似乎证实了她的猜测。

江言虽紧张,却略感宽慰,只要她不泄露太多,至少有一线希望留存。

“你们俩,怎么老是出状况。”

牛大叔听到孙子呼唤,看到何建国和江言,眉宇间满是不解。

这两个孩子虽然懂事,但似乎总是牵扯进麻烦。

“大叔,我们是在做善事啊,是然然救了那个孩子。 何建国苦笑着,村长并不了解全部的情况, 但敏锐的目光直指问题核心,他们二人确实常常惹事,皆因藏着秘密。

江言轻轻摩挲着额头,心中有些忐忑,过分关注细节反而可能暴露自己。

她提醒自己,宝藏虽诱人,但不能因此置身边人于险境,就像动漫里的柯南那样,她决定谨慎行事。

还未等何建国拨通电话,廖军和张红军便意外来访,他们休假捕鱼,带着对亲人的思念和追求的热情,一同来到青山沟,甫入村便被牛大嫂抱着的孩子吸引,随后被带到了牛大叔家中。

“咦, 这位女子……”廖军同张红军步入了牛家, 廖军还在为何建国的话语点头,张红军却已按捺不住上前探视。 当他看见炕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眉头紧锁,片刻思索后,猛地一拍大腿,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线索。

“我认得这个女性!那次追踪假冒商品事件,那对日本同胞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吗?我们顺藤摸瓜,发现镇上还有一些他们的后裔,而这女子正是其中之一。

她的日本父亲佐藤……具体名字我一时想不起来,因为那时涉及的人员众多,为保护大家的安全,许多细节都选择淡忘,调查过程艰辛无比。”

张红军斟酌着言语,记忆中那段历史的苦涩让他不愿深究。

“佐藤一郎。”

江言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命运的齿轮恰好转动,她一直怀疑佐藤一郎滞留的原因,要么是无法割舍的情感,要么可能是因为他发现了某个关键线索!

“她家里还有其他亲人吗?这孩子……”江言迅速调整情绪,用手指向牛大嫂手中的婴儿,继续询问。

“消失了,这个女孩的母亲,在初次受到批判后便自行了断了。 那个日本老人原本心智就不健全,可能是某次意外,他独自进了山,结果遭遇不幸,听说还有一个儿子,但他似乎与家族决裂了。

这女孩的命运确实坎坷。”

张红军的话语中暗含着沉重,江言能感受到,作为一个女性,她对同样身为女性的她充满了同情。

江言带着一丝倦怠回到了知青小屋,情绪低落,不愿多言,简单洗漱后便沉沉入睡。

入夜,她忽地发起高烧,梦中哭喊着父母的名字,令在一旁守候的何建国心痛如绞,他恨不得能立刻将她拥入怀中安抚,只是在这个保守的时代,哪怕只是一触即止,他也只能压抑自己的冲动,静静地守护。

灵芝的父亲来看望,诊断江言是积郁所致,建议她发泄出来或许会好些,让她服用扑热息痛,再用酒精擦拭身体关键部位。

江言的药箱里恰好备齐,甚至比灵芝父亲的还要齐全,这让后者不禁露出羡慕的神色。

晚餐过后,何建国遣退了疲惫的路红和张清芳,独自陪伴在陷入沉静的江言身边,内心充满内疚,他意识到白天的意外确实吓到了她。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放不下。”

江言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他的自责,心中涌上暖意,她明白自己的纠结源于这次山东之行的遭遇和那个悲惨女人的形象。

“以后别让我害怕,有什么事一起面对,交给我来处理。”何建国面色微红,小心翼翼地将她包裹好,抱在怀里轻轻摇晃,期待她的承诺。

江言则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嘟起嘴,眼睛晶莹闪烁地看着他。

“我饿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俏皮,何建国闻言,笑得如同捧着珍宝,将她横抱起来,细细审视她的眼眸,然后低头轻吻了她干燥而略显苍白的唇瓣。

“何建国。”

江言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惊醒,羞涩又恼怒地挣扎,虽然身体被束缚,但声音中更多的是撒娇而非愤怒。

何建国并未退缩,反而为她的恢复感到欣喜,不过仍担心她真的生气,连忙放下手中的食物。

他特意煮了一碗清淡的青菜粥,配以微微咸淡的咸鸭蛋,一边剥蛋,一边讲述江言离开后的琐事。

“那个女人醒来时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江言品尝着粥的美味,听着何建国的话,暂时放下勺子,眼神中流露出好奇和思考。

在廖军的迅速行动下,现场顿时变得安静,然而那位女士说完那句话后,便陷入沉默,只留下无声的哭泣。

当她瞥见身边的小孩,情绪瞬间失控,仿佛丧失理智般冲向孩子,幸亏何建国反应敏捷,及时制止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