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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兽纷纷惊叫,乱窜乱咬。后面的兽部战士纷纷约束驯兽不前。

漆忽立即看破埊部的诡计,“笨蛋,那是疑兵之计,就是要阻碍大军的脚步。区区一条火墙,算个屁啊。冲过去,给老子冲过去,笨蛋!”

石部的战士驾驭着石块,排成四行,优雅的飞起,经过渐渐熄灭的火墙的驯兽群与兽部的战士时,有那鄙夷的眼神看来,更多的则是视若无睹。漆忽忽然感觉自己落了面子,怒骂再起:“一群死孩子,可不要给石部占了先机,到时好处全给他们抢了去。区区火塘,怕个叼?给老子冲过去。”

不远处石梁上施暴哈哈大笑:“急个什么劲?你家孩子们坐骑跑得快,谁先到后到还不一定呢。我敢肯定,前面还有类似的障碍物。目的是让我们知难而退。却不知道我们的无所畏惧,碾压如山。哈哈,不急不急!”

火墙火焰渐渐弱下去,大部分兽部石部的战士络绎通过。那些燃烧的残留,露出它们的脆弱。

施暴预料的真准,不一会儿,前面果真又亮起了火墙。施暴哈哈大笑:“我就说他……不对啊,这是?”

火墙又烧了起来。不过不是横的,而是竖的。不是一条,而是两条。长长的两条火墙的中间,包围了大部分石部兽部的战士。

火墙真长,至少有两里。

这一次火势熊熊,可没有先前的简单。足足三丈之多宽,火势不止三丈高下。起火之时,好多人就踩踏在火墙上,立即波及,燃烧了起来。火势汹涌,一点即着,一烧即旺,着火者绝无可能打个滚,拍两下就能熄灭的。

咚—— 咚咚——

沉闷的鼓声忽然响起,惹得本来暴动的驯兽更加的烦躁不安。

“啊,哪里来的鼓声?”漆忽心里悠悠,面露惊疑。那鼓声也敲的他心慌慌、神惶惶。

咚—— 咚咚——

鼓声依旧沉稳的输出,传入石部兽部战士的耳朵,却像榔头一样敲击了心房。离得鼓声近的,有人忍不住吐出鲜血。

驯兽们更加的不安暴躁,扭动嘶吼。就想远离而去。

“下雨了?”火墙中间的战士显然没有感受到烈火的炙烤,也还能经受鼓声的揉拧。敏感的个别人感受到身上的点滴清凉。此时下雨,可谓是及时雨。立即不少人也感觉到了。不错,真的雨点儿。

“哈哈,我们有救了,下雨了下雨了!”受到雨滴的人几乎要欢呼起来。

漆忽也幸运的碰到了雨珠,伸手接去,手心落下了几滴。“真的是雨,嗯,不对,雨水怎么是黑的?不会吧,不是吧?是那玩意儿?”

施暴已经在大喊:“不是雨水,是水油,水油啊!它遇火就着,万万不能靠近火源。是水油,危险——”

迟了!

数十支火箭飞了进来。有的就扎进人堆里。轰地点燃了水油沾染的衣料或者兵器、皮毛,甚至是草皮山石。战士们懵了,不停的后退、闪让、躲避着,可是哪里是清凉安全之地呢?

大概率的又是碰到了其他着火的人或者物件。

火势渐大,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人打滚,有人被烧得无意识的奔跑、扭曲、跌倒。炙热的烟灰和火焰,将这一块无情的加热,到后来连呼吸都十分的困难。

鼓声还在稳定的传来。好多人的心几乎随着鼓声一跳一跳,几乎要跳出胸腔。难受的要命。

“饶命啊!我要投降——”这是战意丧失。

“天啦,我要死了。”这是心灰意冷。

“哪里有路啊,我们快找路突出去。”这是侥幸求生。

“玛德,老子身边,不准你们靠近。谁来谁死!”这是负隅死撑。

驯兽不再温顺,比战士更激烈的躁动着。它们怕火,本能的就要远离火域。遇到挡道的人或者同类,也会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撞过去,偶尔还撕咬一口。鼓声也鼓动了驯兽更加窜动起来。一个挣扎,就脱离了控制。向着鼓声的反方向窜去,谁也不理。

这一条由两道火墙构筑的火域至少两里路长,狭窄的区域,将石部兽部两千多人和数百头驯兽包围在其中。在火域之外,埊部的战士们将一截截竹管灌上水油,然后由大力气的搬运队战士用力的投掷到火墙的里面。

先时,哪里有人声兽叫,就往哪里投掷。后来则是看哪里火势小就往哪里投,用以保证火域的火势不弱。

其间,也有石部的战士无目标的发出攻击的石块,伤了几个埊部战士后,就被大火隔断。到后来,一点儿的反击都看不到。而兽部,更没有一个战士发出攻击。

不时的,有人无意中惨嚎着冲出火墙。

凡是冲出火墙的人或兽,都不免一身是火。不是烧死,也必然重伤,跑不了几步。巡弋的弓箭手自然不客气的上去一箭射杀,没有一人能逃脱。

水油的威力在点燃后被人直观的见识到威力不俗。寻常的刀剑斫伤,哪里比及它发威时的万一?

果真是水火无情啊!

漆忽命令:“蒙住驯兽的眼睛,选择一个方向,驱赶驯兽为前部,冲出去。不要回头!快,快快!”

施暴也在喊:“石亏石损石盈石利,快快快,组织一班战士,用石头打开通道突围出去。”

这个时候,攻打埊部已经是水中捞月的梦想。保存些本部的战力才是首要。

没想到啊没想到,埊部如此的阴险狠辣,竟然使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火攻。有本事一对一单挑啊?

怕了吧,没胆了吧!小人!

漆忽与施暴痛彻心扉之余,都在心里不停的咒骂。若是抓到了埊部的哪个,必然千刀万剐!

嘤——火墙外,随着一阵沉重的蹄声,一群大象闯进了火域。大象的背上,坐着石部与兽部的战士。他们不停的将石块扔下,压灭火焰,很快的打通了一条道路。

大象队相对的行动缓慢,落在了后面。火墙骤起时候,阻隔了他们与前队联系。驱象战士本来可以逃走,但是又怕事后受到不战惩罚。犹豫再三,恰好石部的遗落战士也有此种顾虑。两厢合计,乘坐大象携带大量石头拼命来援。

也许枢机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没有在后面布置多少兵力,只有五丈多宽的火墙。大象过来时,埊部士兵立即避开。通道一开,就近的石部兽部战士不要命的开逃。此时心慌神乱的人们,丧失了士气、兵器和驯兽,没有再战之力。

鼓声还在咚咚咚的响着。将石部兽部的战士震的魂飞魄散。但,大多数还是葬身了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