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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珍取出帕子给四爷擦手,四爷握住维珍的手,维珍微觉诧异,抬起头看向四爷。

“爷后天要离京一趟,随驾巡幸塞外,一来一回地怎么也得十月底了,”四爷道,明显感受到手中的女子的手一阵僵硬,四爷把维珍的手握得更紧,“你跟大格格在家安心待着,有什么事儿只管去找肖嬷嬷。”

维珍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半晌轻轻点了点头:“是,妾身遵命。”

四爷看她这副模样,默默叹了口气儿,伸手把人拉进怀里,一边拍了拍她的后背,一边轻声道:“这次不行,下次爷一定带着你。”

因为抚养大格格的事儿,还有前不久福晋针对维珍所谓的虐待大格格的闹剧,德妃对维珍已经十分不满,如今德妃被气病,父皇又特地提醒他要孝顺德妃。

这个时候,他要是再带上维珍,那就是明目张胆对抗德妃了。

维珍已经是福晋的眼中钉了,若是再成了德妃的眼中钉,即便是他也……可能保不住。

他是皇子,瞧着是千尊万贵,但是又有多少事儿能顺心能自己做主?四爷心里很清楚。

维珍鼻头发酸,她听得出四爷语气里的无奈,她自己也心知肚明。

德妃大张旗鼓赏赐福晋送子观音,这明摆着是给福晋撑腰的,可是四爷偏没有给德妃的脸,又请了肖嬷嬷来暂理后宅事务,德妃的火气可想而知,若是这时候四爷还偏要带上自己,那就是火上浇油。

德妃不会拿四爷如何,但是却绝对不会放过她这个小小格格。

四爷已经是在尽力为她着想了,她自然也不能让四爷为难。

想到此处,维珍默默深吸一口气儿,咽下喉头的酸涩,勉强挤出个笑来,取了筷子递给四爷:“再不吃饭菜就凉了,四爷快请用膳吧。”

“好,”四爷从善如流,夹了只河虾给放在维珍碗里,一边叮嘱道,“放宽心在家待着,饭要好好儿吃,药膳也不能落下,等爷回来若是发现你瘦了,仔细爷让你吃一辈子的药膳。”

维珍的鼻子又酸了,乖巧点点头:“是,妾身会……会保重身子的,爷在外也要珍重自身。”

“爷知道。”

……

翌日,四爷照旧早起,维珍难得没有赖床,打起精神跟着他一起坐了起来。

四爷轻轻摁住维珍的手:“不用你伺候,天儿还早,接着睡吧。”

维珍握着四爷的手,眼巴巴看着他:“求求爷让我伺候吧,就这一次。”

她又不是保姆,当然没有伺候人的习惯,其实就是想多陪陪四爷。

就要走了呢,好久都要见不到了。

四爷被她这双小鹿眼看得没办法,知道维珍这是舍不得自己,他心里其实挺受用,凑过去在维珍脸上亲了一口:“行,那就许你伺候爷一回。”

其实,他也舍不得她,一想到少说得一个月不见,四爷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看维珍的眼神就愈发柔和。

嘴上说着要伺候四爷,但实际上维珍也伺候不好,倒不是维珍粗手笨脚,是四爷总在捣乱。

维珍好好儿地给他扣着扣子,四爷一开始还挺正经来着,可是正经不到三秒钟,忍不住就开始动手动脚胡作非为,维珍左避右闪的,可没一会儿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维珍的小鹿眼变得湿哒哒的,控诉地看着四爷,把四爷看的浑身是火,四爷不由分说捧着维珍的脸亲了上去,然后两个人就亲的难分难舍。

扣子是扣不下去了,非但扣不下去,又被哗啦啦地给扯开。

“四爷,要、要来不及了……”

“那你还不快些躺好?听话,别让爷动粗。”

苏培盛听到里头动静,不由老脸一红,忙得退到了门外。

主子爷这身子骨能顶得住吗?

昨晚才叫了三回水,这一大早地就又……提枪上阵,明儿天不亮可就要赶路呢,四爷到时候可别累的脚软都骑不了马哦。

那可就成笑话了。

“苏培盛!”

苏培盛在门外操了小半个时辰的心,眼瞅着外头天色都鱼肚白了,屋里才总算传来他家主子爷的喊声。

幸好,今天主子爷不用去上书房。

苏培盛一边感慨一边忙不迭端着刚沏好的茶进了寝房。

可四爷还没下床,还坐在床帏里跟维珍亲得难分难舍,像两只如沫的鱼。

“不、不行了……”维珍喘不过气儿,伸手去推四爷,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反被四爷亲的更狠,维珍委屈巴巴,“你又欺负我。”

昨晚差点儿就被四爷掐断腰,还没恢复呢,这一大清早又被四爷这么一通狂风暴雨,此刻浑身覆了一层薄汗、泛着粉红的维珍像极了被饱受风雨摧残中的海棠。

可怜极了,也迷人极了。

这副任人采撷娇无力的模样看的四爷眼红,只恨不能把她拆吃入腹,再开口声音就带着三分哑:“分明是你自找的。”

“我哪儿有?你又冤枉人!”维珍抗议。

“不是你说的要伺候爷的吗?”四爷低下头,顶着维珍的磕头,轻轻用鼻子蹭着维珍的鼻子,彼此气息交融,“刚才伺候得不错,爷特别满意,这回换爷伺候你。”

“可……”

可是苏培盛还在呢!

维珍又急又臊,可一张嘴,就又被四爷夺去了呼吸。

枝头摇摇欲坠的海棠,到底被卷进风雨,飘摇起伏,间或一两声婉转莺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