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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清感受着逐渐恢复的体温,她悄然松了口气,借着袍袖的遮掩拔下了银针。

一抬眸却见江淮序正静静的注视着她,墨色的瞳眸深邃如渊,让人琢磨不透。

颜清身体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她平静回视江淮序,唇角忽的绽开了点笑意,像春日桃花,灼灼耀目。

心却往下沉了沉,麻烦了,不知道江淮序看到了多少。

江淮序被那一笑晃了眼,所有的思量和顾虑全都被抛在了脑后。

不可避免的心跳加快,他的眸色幽暗地在心底叹息一声:真是没出息,人家什么都没做,他就丢盔弃甲了。

但,那可是阿清啊……

是他年少欢喜时便一直惦记至今的人。

江淮序将这份悸动埋在心底,眼底却控制不住地弥漫起了笑意。

他在漠北得知阿清身体不适后万分担忧,想立马赶回京城,但那时战事正当关键之处,又一直被副将拦着只好作罢。

等战事平息后本应和大军一同回京的,可大军行进速度太慢,江淮序又一心挂念着颜清的情况,抛下他们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这才在今日回到京城。

现在见阿清的脸色比起刚见面时似乎好了许多,他一直提起的心也放松了些许。

江淮序方才只顾得看裴时煜会如何应对他给对方出的难题,确实没注意到颜清那一瞬间的不对劲。

后面看过去只是对颜清这么久没出声感到奇怪,毕竟阿清一向护着那只小崽子,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为难裴时煜而无动于衷。

想到这,江淮序刚升起好心情荡然无存。

总有人能得到阿清的特殊对待,之前是裴琢,现在是裴时煜,只不可能是他罢了。

年少时他也曾天真的以为自己对阿清来说是不一样的,后来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好像在嘲讽他的自作多情一般。

阿清待他确实是有几分不同,但那几分不同都在他站在裴琢的对立面后被一一收回。

想起那人,江淮序神色一点点暗沉下去,没谁能比得过裴琢在阿清心中的重量。

哪怕是裴时煜也不行,想到这江淮序顿时便没了针对小皇帝的兴致。

朝堂上没有了江淮序的为难,朝会也将接近尾声。

裴时煜听完下方众大臣讨论的几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后,他看向众人道:“诸位爱卿所言朕已知晓。”

话落他把目光落在了江淮序身上,冕流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待过两日大军回京后,再一起办庆功宴为王叔接风洗尘,王叔意下如何?”

江淮序也有些厌倦了,无可无不可的回道:“单凭陛下做主。”

“既如此,那便退朝吧。”

旁边的太监总管高声喊:“退朝!”

颜清和众人一起行礼恭送裴时煜,因着坐了太久,一坐一起涧,眼前有片刻的发黑。

她身形微晃,想扶一把身旁的坐椅,借力稳住身形。

旁边却先伸过来了一只手臂将她稳稳扶住。

颜清下意识道了声谢,抬头对上了江淮序的脸。

她一怔,神色冷淡了下来,“多谢王爷,现在可以放开了。”

江淮序依言放开了手,他笑道:“阿清同我何必这般见外。”

颜清也笑了,不同于刚才的粲然一笑。

她唇角勾起了一点浅淡的弧度,眼中似乎也带了点笑意,细看只是浮于表面而已,从未达到眼底。

“王爷说笑了,本宫和王爷无甚交情,更何谈见不见外。”

江淮序神色晦暗不明,“阿清,许久不见,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

颜清眉眼似拢着山巅晨雾般清冷,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京城水深,王爷别来无恙。”

江淮序听出了颜清的言外之意,阿清不想他的回来搅乱京城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

可惜他注定要让阿清失望。

江淮序墨色眼眸微眯,多了几分危险意味,“那我偏要看看这水能有多深。”

颜清语调不急不缓,如山间清泉流响,甚是悦耳,然而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好听,“既然如此,那我与王爷便各凭本事了。”

闻言,江淮序眸中墨色翻涌,阿清还是站在了皇室那一边,虽然这是他早就料到的结局,但是心中到底意难平。

明明他和阿清自幼相识,为何阿清从来没有想过选择他。

心底有个声音在反复的拷问自己,你真的不知道吗?

江淮序猛地闭了下眼,他怎么会不知道,当然是因为裴琢,真是死了都不消停。

江淮序有时候是真的想不明白,他和裴琢皆是与阿清一同长大的,阿清为什么偏偏对裴琢这般特殊。

阿清对这人又是抱着怎样的感情……

一时之间,两人都各自沉默了下来,气氛有些诡异。

恰在这时,一名太监快步走到颜清面前低声道:“殿下,陛下在养心殿等您呢。”

来人正是刚才在御前侍奉的太监总管福禄,福公公。

说完这话他才注意到颜清身边的江淮序,他朝江淮序行了一礼,“奴才参见王爷,王爷千岁。”

颜清朝那位太监轻点了下头,不再理会江淮序。

“带路吧。”

福禄立马起身就要引着颜清往御书房而去。

擦身而过间,江淮序伸手扣住了颜清的手腕。

掌心压在了颜清扎过银针的穴位上。

颜清身体一僵,回眸冷声道:“王爷这是何意?”

福禄也停住了脚步,为难道:“诶呦王爷,陛下那边催的急,帝姬殿下也不好耽搁……”

江淮序只是黑眸一扫,福禄便被吓的后退一步,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福禄额间冒起了虚汗,他忘了,这可不是别的大臣,而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杀神,手上沾过的人命数不胜数,自己也是昏了头竟然敢在江淮序面前拿小皇帝压他。

想到裴时煜,福禄脸色又是一阵变化,陛下手段狠辣也不是好相与的,只有在帝姬面前才显得人畜无害罢了。

福禄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盼望帝姬殿下能早点脱身去御书房见陛下了。

江淮序眼角余光瞥见福禄的脸色变换,他也不甚在意,别说小皇帝了,就是裴琢从棺材里蹦了出来又能如何。

他现在在意的唯有眼前人。

江淮序沉默了会才轻声道:“阿清,相识一场,你我能好好聊聊吗?”

颜清长睫微垂,眼底神色不明,低声道:“好。”

得到想要的答复后江淮序也不做纠缠,松开了手。

颜清毫不犹豫地转身出了金銮殿。

江淮序的脸色在颜清离开后冷了下来,墨色的瞳眸一点点暗沉下去,无端透出几分阴鸷。

原本想前来和江淮序交谈的大臣也望而却步,歇了这个心思,镇北王果真如传言中说的一样阴晴不定,还是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