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忽然低下脑袋，朝着地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枫也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握着拳。
似乎是笑够了，陈羽说：“我与紫灵嫣，浅星澜，顾灵儿她们都是一伙的。”
“你说什么？”林枫张大了嘴巴。
“顾灵儿会毒杀你，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紫灵嫣会去追杀你，也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这些都只是我达到目的的手段罢了。”
陈羽在说谎，这些事确实是她们想要保护他才这么做的。
但这与同谋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刻意隐瞒了一个前提，他与她们都已经看到了未来了的这个前提。
林枫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
难以置信的“事实”忽然摆在他面前，让他感到窒息。
这些话显然刺激到他了，而这就是陈羽想要的。
“知道魂老么？”陈羽在他的耳旁低语。
听到魂老，林枫有些激动，他伸手抓住陈羽的肩膀。
“你知道魂老去了哪里？他在哪里！”
陈羽凝视着他，冰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他死了。”
陈羽轻描淡写地说道。
林枫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手臂开始颤抖，抓着林枫胳膊的双手不自觉开始用力。
“你胡说！”林枫强颜欢笑道，“我知道了。”
“你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对吧？”
“一定是陶匠，一定是那个混蛋逼你这样做的，对不对！”
林枫无助地看着陈羽，极度迫切地想要得到陈羽的认可。
只要他说一个对，又或是给出一个暗示。
哪怕被陶匠逼着，哪怕陈羽因此要杀掉他。
他也无怨无悔。
【可是，林枫啊，蛊的容器已经准备好了。】
【我需要的是，一个天命之子灵魂深处的，名叫绝望的情感啊。】
陈羽咧开了嘴，露出渗人的笑脸。
“魂老被我杀了，那戒指就放在星澜的储物袋里。”
“你不要再这样了！”林枫崩溃地大吼道。
他的眼睛更加红了，却不是哭红的，而是因为怒气而变得血红。
陈羽一用力，将林枫直接推倒在地上。
他右手向后一挥，魂老的戒指便从浅星澜的储物袋中直接飞了出来。
陈羽用两指捏住那戒指。
“这就是魂老的戒指。”
林枫看向那戒指，无论是外观，规则，上面的纹路，无不是在告诉他。
那就是魂老的戒指。
可是现在，里面没有丝毫灵气，也不存在任何魂老的气息。
“嘣”
陈羽捏碎了魂老的戒指。
“不！不！不！”林枫痛苦地大叫。
断掉的两节掉在地下，滚到林枫的脚前。
他扑倒在地上，用手捧起那两节戒指，脸上满是痛苦。
“为什么！陈羽！你为什么要杀了魂老！”
“他是我的恩人，是我最敬仰的老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声音颤抖，眼泪早已流尽。
可是。
陈羽却笑了。
“哈哈哈哈哈。”
他指着林枫在笑。
他在幸灾乐祸。
他在嘲笑，嗤笑，在向林枫展现他那丑恶的嘴脸。
“有趣，太有趣了，原来天命之子也有沦落在这种地步的时候啊。”
陈羽的讥笑声挑动着林枫的神经。
林枫愤怒地跳起，他抓狂着，朝着陈羽冲了过来。
“不自量力。”
没有任何反应时间，林枫被陈羽一拳揍飞了出去。
林枫不甘心，他要反击。
他倒在地上，愤怒支撑着他再度起身。
他举起拳头又一次向着林枫冲了过去。
连陈羽怎样出拳都没有看清，林枫又被打倒在了地上。
再次起身，林枫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晃，随时都会倒下。
他跌跌撞撞地向着陈羽撞去，连手都已经抬不起来了。
终于，他的脸部着地，再也没有力量支撑他起来了。
他的身体简体糟糕透了，仅仅三拳，他就倒下了。
紧接着而来的又是什么呢？
“你现在绝望了么？”
陈羽半蹲在地上看着林枫，他的语气很轻快。
林枫没有回答，他在地上喘气，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陈羽忽然走了，林枫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陈羽正向着远处走去。
林枫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听到朦朦胧胧的，男人与女人说话的声音。
“大师姐，在你身边的那只狐妖呢？”
“就在我脚下。”
“借给我吧，我需要她。”
对话完了，林枫又听到脚步声越来越大了，有人向着他走来。
林枫将视线向上挪去。
陈羽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眼睛被蒙住，耳朵被堵上，嘴巴也用布遮着。
“小狸在我的手里。”陈羽轻轻说道。
林枫忽然惊醒，双目猩红，死死地盯着陈羽。
“你现在绝望了么？”
陈羽再度问道，语气带着嘲弄。
林枫瞪大了眼睛，他想要开口，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了。
陈羽的三拳包含了灵力，给他的身体立下了三道束缚。
第一拳让他的身体透支，第二拳让他的意识模糊。
第三拳。
让他不能说话。
“什么啊，你还是不回答我啊，这就有些难办了。”
陈羽拿出一把小刀，抵在小狸的脖间。
林枫挣扎着摆动着身体，嘴里呜呜啊啊的，在地上像一只鱼。
像是溺水的人儿。
“别乱动啊，搞得周围都是烟尘。”
陈羽皱了皱眉，用手掌在鼻前扇了扇。
“别....”
他极力地吐出了一个字。
陈羽再度蹲下，将耳朵凑到他的跟前：“别？”
“别动....”林枫咬着牙。
眼里的神情，带着哀恸，带着恳求，带着绝望，还有一丝愤怒。
“别动她...”他喊叫出来。
陈羽却挠了挠头，露出遗憾的神情。
“可惜，答案错误。”
一刀捅入了小狸的脖子。
白刀进红刀出。
小狸的小手痛苦地抓住陈羽的衣领。
林枫绝望地看着这一切，嘴里不断的喊着：“不要！”
“我求求你，陈羽，不要这么做！”
陈羽没有理会。
第二刀，第三刀，直到小狸垂下了手。
遮脸的布上满是她吐出的鲜血。
一滴滴血珠顺着她的手臂，滴在陈羽白皙无瑕的衣服上。
陈羽低头，看到林枫那绝望的表情，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要杀了你！陈羽！”
“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他在愤怒地嘶吼。
可是这能带来什么呢？
它什么也改变不了。
小狸已经死了。
极致的愤怒后，便是极度的绝望。
陈羽就站在他的面前，当着他的面，杀死了他最在乎的人。
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到。
魂老与小狸，他一个人都没有救下。
在极度的压抑之下，林枫的精神，崩溃了。
他尖叫着从地上爬起，在霎那间，挣脱了束缚。
他掐住林枫的脖子，用尽最后的气力。
“哪怕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要杀掉你的家人，杀掉你的亲人，杀掉你的儿女！”
“我要让你也感受到我的痛苦！我的绝望！”
陈羽一脸漠然，蛊的容器早已准备齐全。
现在的林枫就是它最好的养料。
一阵强光亮起，林枫的身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陈羽手里不断颤抖的蛊虫。
“鸿运齐天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