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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初曦盯着手里的书籍渐渐出神,她将自己能记住的剧情全都记录了下来,就怕时间长了会忘记。

虽然,她如今只是一个炮灰的身份,却一点也不气馁。

因为在她看来,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她的命运,自己做主。

……

西南域,天机阁。

“可有何收获?”

一位身穿白色长袍,头发垂至地面的男子,缓缓行至天机台。

一张口,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天机台上不断回响。

清冷孤寂的气质,将幽深寂寥的天机台衬得更冷了几分。

上官墨回头看了来人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随即落在他沾了黑墨的衣袖上。

男子轻轻抬手,伸手向天空的方向缓缓划过,仿佛要抹散漫天星辰。

其中数十颗星辰闪起一阵亮光,隐约间似乎连接成了一种道不明的图案。

“自从七年前的那一晚过后,这世界越发不稳定了。”

上官墨盯着祭奠在天机台上的罗盘,眉头微微拢起,其间愁绪,始终无法舒展。

“前些日子,天地间又有异动,已是近些年来第三次了。”

自从那一天起,他就隐隐测得这世间天机变得模糊不清,甚至隐隐有些不稳。

几年来,他们天机阁一直在试图找出原因,并想办法恢复世界的稳定,却始终无法测算出原因。

白袍男子神色冷漠的盯着天空,听着上官墨的话,心思渐渐飘远。

自七年前的那一天起,只要陷入沉睡,他便会做一个相同的梦。

在梦里,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一次又一次在他眼前死去。

他无数次想出手相救,却怎么也无法靠近。

这个梦成了他的困扰,更成了他心里的一道执念。

他想救下她。

“温漓,你有没有觉得,那条世界裂缝似乎小了一些?”

上官墨盯着罗盘上那逐渐变小的缝隙,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向前跨了一大步,睁大眼仔细看着罗盘。

温漓闻言转过身,凑近一步看了一眼裂缝。

果然,裂缝竟是在逐渐变小,隐隐有重新修复的趋势。

“呼~”

上官墨蓦地松了口气,心里的担忧终于消失了。

世界的不稳定,会引发很多问题,甚至可能导致整个世界的崩坏。

如今,这问题终于解决了。

温漓默默地看着罗盘,冷漠的双眼中,一丝冷光闪过。

他抬起头看向天上同样开始变化的漫天星辰。

这天机,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

“笃笃笃。”

门口传来敲门声,让千仞奚从打坐中醒来。

她散出神识,看见门外的人影皱了皱眉。

“千师姐,我有个地方不太懂,可以向你请教一下么?”

凤初曦捧着一本符箓大全,抿着唇踮着脚尖站在门外,有些期待的望着房门。

房间里迟迟未有回应,凤初曦只能再次敲了敲门。

“没空。”

千仞奚心生不耐,面色沉了下来,语气亦是非常冷淡。

任谁修炼被人打断都会不高兴,她也不例外,这位师妹竟连这基本规矩都不懂?

“师姐,就两个问题,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凤初曦甜甜的笑起来,似乎并没有理解千仞奚的意思。

千仞奚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心里的不耐愈发严重。

“没空。”

她冷声再次强调了一次,随即闭上眼,继续沉浸在了修炼中。

门外的凤初曦笑容一顿,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那我先不打扰师姐了,等师姐有空我再来。”

她依旧甜甜的笑着,抱着符箓大全重新回了房间。

刚一进入房间,她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将手里的玉简随意丢了出去。

若不是为了和千仞奚套近乎,谁要学这种无聊的东西?

凤初曦气闷的一屁股坐在蒲团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憋屈得慌。

作为本书的女主角,千仞奚的实力与机遇都让人艳羡。

被生活重担压制的她,爱好并不多,就喜欢看那些仙侠玄幻的小说,想要和其中的主角一样生活在精彩纷呈的世界里,披巾斩棘一往无前。

所以,得知自己穿书的一瞬间,她简直是欣喜若狂,险些控制不住情绪。

能够来到这个世界,她很珍惜这个机会,同时也想和自己欣赏的女主角成为朋友。

当然,若是能跟着她蹭一点机缘就再好不过了。

可惜,她如今发现,千仞奚比书中描述更为难以接近。

书中的她,外表清冷,实则温暖心细,对人对事都非常不错,身边朋友众多。

尤其是那些优秀的男人们,当初可是让她流了不少口水,恨不得让千仞奚开个后宫,满足她自己的私欲。

现在真正接触下来,凤初曦才发现,千仞奚身上的冷漠,似乎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我就不信了!”

凤初曦不满的嘟嘟嘴,将那本书籍掏了出来,开始写写画画。

“这次秘境之行,千仞奚会遇上危险,若是到时候我出手相救……”

她唇角一勾,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

一个月后,千仞奚被穆长辞叫进了包间。

踏入包间那一刻,一枚刻刀伴随着破空之声,向着她急射而来。

千仞奚微微斜身躲过,同时伸手将刻刀夹在了两根手指中。

“你真是!”

“你是不是猪脑袋?”

穆长辞被温南巷气得跳脚,揪着他的耳朵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千仞奚站在房间门口,也不知该不该上前。

“跟你说了,用笔不能断,灵力必须均匀,你都听到哪儿去了?”

“我真是,我到底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收了你!”

穆长辞被气得额角直跳,将温南巷的耳朵就揪红了。

他看着温南巷那一副蠢兮兮的模样,突感人生艰难,松开手一屁股坐到了躺椅上。

“师尊,我都是按照您说的做的……”

温南巷挠挠头,露出了憨傻的笑容。

“你还好意思笑?”

穆长辞指着温南巷,气得手都抖了起来。

他都快被这臭小子气死了,竟然还笑得出来?

“穆师叔。”

千仞奚见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上前几步行至两人中间,将温南巷不动声色的护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