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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淳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的县令竟然会维护自己,主动担下了这份责任。

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其中的风险。

要是张奉的政敌拿这件事来为难,张奉肯定是要受到追责的。

这么一想,吴淳既感到吃惊,又有些感动。

他与张奉见面不超过三次,但人家却将这事主动担了下来,这份情意让他觉得很厚重。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吴淳心里都记住了张奉的这份恩情。

王涛眼角一抽,眼里流露出阴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奉竟然破天荒地为吴淳作辩护,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这位新上任的县令,他虽然与其共事很短,但几乎摸清了对方的性情,那就是他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重视清名。

也不知这吴淳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连名声都不顾也要维护吴淳。

王涛明白,他要问罪吴淳和黑鳞卫的打算落空了,他的顶头上司为其作保,谁还敢出声违逆,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

没等王涛说话,张奉郑重说道:“此事就这样吧,以后谁也不要再提了,黑鳞卫不仅无罪还有功,以后你们万万不可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加罪他人!”

张奉一句话就将这件事定性了。

王涛明白自己输了,并且输得一败涂地,有张奉在上面压着,他也不敢再为难吴淳等人了。

张奉随即转向王涛,威严地说道:“你上次剿匪失利,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整整上千人马死于匪首,此事你跟知府大人去解释吧,哼!”

王涛闻言,双脚顿时软了,求饶道:“还请县尊给下官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下官一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张奉短短一句话拿捏住了王涛的命脉,此事要是上报的话,王涛就算是上面有人撑腰,这县尉也别想当了。

他这个官位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才爬上来的,王涛岂能甘心就这么被撸下去,双膝跪地,就差哭爹喊娘求饶了。

“你知道就好,现在去将首级登记造册,审问俘虏,派部下前往马匪巢穴,务必将那皇冈追回,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张奉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王涛如临大赦,发了几句毒誓,起身头也不回离去了。

解决了这件事,张奉递给吴淳一个眼神,示意他到县衙内一叙。

吴淳让黑鳞卫在门口等候,走到门口时,他回过头朝那李三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转头走了进去。

低着头瑟瑟发抖的李三看着众位大佬离去,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心里嘀咕着,这倒卖军军械的事情已经被县令得知,要是对方查问下来,他必然会受到牵连。

是跑还是留,他不由得犹豫了。

只希望那吴公子能够圆满解决这件事吧。

......

水榭亭下。

张奉自斟了一杯热茶,坐在椅子上品呡,目光炯炯地向吴淳。

“每次你到我这里来,既带来一大堆麻烦,也给我带来了好消息,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你啊,惹祸和赚钱的能力,真是一样的厉害!”

闻言,吴淳苦笑一下,脸色略显尴尬。

主要是背着张奉联合李三私自倒卖军械之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张奉交代,而且现在人家主动帮他担了下来,更让他感到愧疚。

张奉端着茶杯浅尝,半晌,这才摆手道:“此事我不想再追究,你和你的黑鳞卫剿匪有功,此事就算是功过相抵了,不过我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吴淳抬头看了眼张奉,低着头,感到心间一阵苦涩。

好嘛,功过相抵,不就是说这军功就不作数了吗?

县令一句话,就让他们凭白少了四百多两的进项,这放在谁的身上能高兴得起来啊。

这张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扣啊,上次用一副字抵了火柴的欠款就算了,这次还名正言顺地免掉了他们的赏银。

而且吴淳还真的无话可说,毕竟人家为自己担了风险,怎么也得有些表示吧。

也好,这就算是大家互不相欠了。

“县尊如此相护,小生十分感激,这军功哪还好意思拿啊,本来就该如此。”

“哈哈,你这个小子还是挺上道的。”

张奉笑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缩,诉苦道,“乡兵不堪大用,军饷久待不发,赋税也都还未上缴,县衙一穷二白,真要赏你们,也拿不出银子来。”

“你要明白,本官虽然贵为一县之尊,但也有无尽的苦衷啊。既然你有赚钱的能力,想必也不缺这些钱,就当是捐给县衙的善银吧。”

吴淳微微摆手,“县尊日理万机,为一县百姓计,我等岂能不知好歹,这份赏银就是您给我,我也要捐出来的。”

张奉欣赏地看了眼吴淳,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舒服,比那些天天来找自己要银子的下属好过百倍。

如此一来,此事也算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张奉这边满意之至,但吴淳心里可十分不痛快。

在门口被那王县尉一阵奚落就算了,现在到了张奉这里又被狠狠地盘剥,两个官员一个黑脸一个红脸,他们这些升斗小民真是活得艰难万分。

经过这事,吴淳也认清了一个事实。

想要在这个官本位的世界混,必须身上得有官身,或者足以与官抗衡的势力,不然他们经后走到哪里,都得低着头给人家装孙子。

这么一想,他心里对于科举的渴望就越加浓厚了。

张奉端起热茶一饮而尽,在茶水的清润下,眉头舒展开来,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今后你有何打算?”张奉问道。

闻言,吴淳眼前一亮,恭敬地说道:“小生欲参加今年秋闱,科举入仕,为官一方,不知县尊能否提点小生几句?”

刚要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眼前这个县令不就是科举入仕最好的例子吗?

问问过来人的意见是很重要的,或者说对方有没有什么人脉,也能帮衬一把,吴淳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刚才吃了一个暗亏,他可不想就这么认了,好歹要找回些好处。

听了吴淳的话,张奉哈哈一笑。

他提出这个问题,就是想帮吴淳一把,没想到吴淳这么上道,直白地表示需要他的帮助。

这一来二去,不又是一个人情吗?

也就是吴淳得他的青睐,所以才有提点的想法,要是其他读书人,他见都不会见一面。

张奉起身,背着手,冷静地分析道:“今年珉州乡试倒是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学府的出题难度大抵相当,只要你用心学习,中举指日可待,稍后你回去时,去书房拿几卷题帖,回去好好研读,可保无虞。”

吴淳拱手谢过,想了一会儿,总算是明白张奉说的那题帖是何物?

不就是后世卖的很俏的真题卷吗?

往年出的试题和答案,是最能反映学府学政的出题思路的,所以考前研习真题卷是绝对没错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吴淳对自己中举又有几成把握,凭着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和超强的理解能力,写出完美的答案完全是手到擒来。

“我有个疑问,还请县尊大人解惑。”吴淳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忍不住问道,“乡试不是在京城贡院吗,怎么还是在珉州城学府呢?”

张奉不以为然,道:“这主要是还是我们端国人口众多的缘故,每年参与科举的学子与日俱增,贡院已是无法容纳那么多考生了。”

原来如此。

吴淳心里暗想,看来他以前对于古代的储备知识有些不都是全部正确的,根据各国的实际情况,依旧有所变动。

看来这端国的科举考试跟后世一样,也很卷啊。

“罢了,罢了,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我书信一封给珉州府学政李清晏恩师,你拿着我的书信去府上拜访,能不能被恩师赏识,就看你的表现了。”

张奉没有犹豫,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盖上自己的私印,封存妥当递给吴淳。

吴淳接过书信,满眼热切。有这封书信,他对科举入仕的把握又上升了几成。

依张奉的说法,这李清晏贵为学府学政,掌管一方教化,必定是闻名天下的大儒,还是张奉的恩师,门生故吏一定很多,要是抱住这根大腿,他的仕途岂不是一路坦途了。

这么想着,吴淳告别张奉,在小厮的引路下从书房拿走了那几卷题帖,径直走出县衙,没有停留,带着黑鳞卫赶路回了云坞村。

他还得安排完一些事情,才能心无旁骛地准备秋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