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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以若两手一伸,豪放地说道:“你替我换吧!”她悄悄地弯曲了一下手,手指只是僵硬地颤动了一下,以她现在的状况,她连纽扣都解不开。

“嗯?”宣楷濯蓦地眼睛瞠大,一时间难以消化。

“我现在是病人,偷一下懒不行吗?还是,你不乐意为我服务?”

“为老婆服务,当然乐意之极!”宣楷濯走近她,自下向上,解开一颗一颗纽扣,当手指轻触到那片湿润的雪峰时,他蓦地停顿了一下,“你没有穿内衣?”

游以若嘟嘟嘴,“睡觉的时候穿着内衣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吗?”pvmb。

“我又不是女人。”宣楷濯褪去她湿漉漉的衣服,胸口的雪肌上莹着一层水迹,柔和的光芒洒落在上面,转折出晶莹的碎光。

宣楷濯沉黑的眼眸蓦地收紧,屏住逐渐加重加粗的呼吸,随手抓起一块毛巾,柔软的毛巾轻轻地擦拭过她宛若凝脂般的肌肤。突地,幽暗的眼瞳中蹿起一团火焰,他弯腰将游以若横抱起来。

游以若双脚乱踹,“你干什么?”

“衣服就不要穿了,省得再脱。”宣楷濯将她平放在床上,俯身打量着她娇羞的表情,幽暗的眼眸里闪烁着黑曜石般深沉的光泽。

游以若凝望着他眼睛中的自己,渐渐地,他的眼底绽开一个漩涡,一点一点将她吸引进去。她抬起双臂,缠绕上他的脖颈,身体一抬,送上香吻。她的心底被疼痛感侵蚀地荒凉一片,只有拥着他,吻着他,从他身上汲取的温暖才能稍稍安抚她那颗惴惴不安的心脏。

炽热的吻从唇齿间绽放,一路蔓延到她的耳畔,“老婆,你真的越来越主动了。”

“还不是你开发的?”游以若嘀咕一句。

“老婆的潜力无限,看来我还要好好挖掘挖掘。”宽厚炙热的手掌宛若游鱼在她身上游弋,轻易地撩动起窜窜火焰。沿着她平坦地小腹一路下滑,轻抚过那一条深深的疤痕,触感粗粝,宛若翻越了一道崇山峻岭,来到向往的静谧幽谷。

游以若粗喘着气,伴随着每次呼吸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手轻轻划过他宽厚结实的虎背,可是,她的指腹没有任何触觉,她再也感觉不到他肌理的强韧感。她心底一片哀恸,重重地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毫无痛感,身躯在他的撩拨之下无助地颤悸着,贝齿紧咬着手指,化解了所有的呜咽声。现在只是手指间歇忄生地失去知觉,那接下来是不是手臂、双脚、身躯……这样,跟一具死尸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婆,好些天没有碰你,你好敏感,这么快就为我准备好了。”宣楷濯迫不及待地撕开自己的衬衫,分明的肌理迸发着力量感,紧贴着她柔软的娇*躯。

游以若并不专注,游离的深思没有注意到他的闯入。满脑子全是疑问,她会渐渐失去知觉吗?如果,她没有了知觉,这样的她,还有资格爱他吗?还有资格陪他一生吗?泪水悄无声息地滚落、蔓延、磅礴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宣楷濯被她的泪水吓到了,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以若,是不是我太心急了,我弄疼你了吗?”

游以若摇摇头,悲凉的泪水从眼角流淌下来,渗入鬓发中,双手紧紧圈抱住他,“老公,我要你……”平时的她,羞于表达,此时此刻,她彻底豁出去了,趁着她还有知觉的时候,彻彻底底地感觉他的存在。

宣楷濯察觉到了游以若细微的异样,但他只是认为,可能游以若被那场车祸吓坏了,经历了生死,人总归有些变化的。

窗外的天空,黑得彻底、纯粹,好似一块巨型的布彻底将整个天空包裹起来,不让一丁点光亮透出来,整个世界被黑暗彻底侵占。

*******雪◎色◎荼◎蘼*******

翌日,一醒过来,游以若先咬咬自己的手指,在顿顿的感觉中,还能感受到一丝的痛意,她舒了一口气,手指的知觉时有时无,她趁着自己还能穿衣服,迅速翻身下床——

“老婆……”宣楷濯低唤一声,一只粗壮的手臂,圈住了她的纤腰,“时间还早,才刚刚睡下,为什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今天不是要去医院检查身体吗?”游以若羞得脸色通红。

宣楷濯指指墙上的时钟,“才六点,你确定医生这个时间上班了吗。”

游以若抿抿嘴,“其实,我饿了。”

“不早说。”宣楷濯揉着惺忪迷蒙的眼睛掀开被子起身,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你打算就这样出去?”游以若及时叫唤住他。

宣楷濯低下头看了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一眼,笑了笑,“如此美色,想不想吃?”

“不正经!”游以若嘀咕一句。

“以若,我的睡袍在你手边,扔给我!”

游以若转身,随手一抓,睡袍动了一下,随即从她手中滑落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唇,一滴泪滚落下来,随即用身体遮掩住,“呕……”她假装呕吐,跑进了洗手间,将门关上,后背紧贴着门,缓缓滑落下来……

“以若,你怎么了?开开门!”宣楷濯不停地敲着门。

“没事!只是胃里有点不舒服,可能饿的。”她努力将哽咽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楷濯,你快去给我做早餐吧!”

“好,马上就去。”

游以若聆听着渐渐低下的脚步声,泪水迅速蔓延,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没用,我连这种最简单的事都干不了……”

泛滥的泪水苦涩,但不及她心底的万分之一。纵使心底万分的悲恸凄凉,她也不能哭得肆无忌惮,她怕宣楷濯察觉出端疑,她怕宣楷濯为她担忧。抹去眼泪,挤出一抹笑容,转身走去换衣间,挑选一条连衣裙换上,没有纽扣,没有拉链,外面披一件风衣,只是打底袜穿得非常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