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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讲得热血沸腾,慷慨激昂。

毛骧和卫兵们听得都激动不已。

朱柏却在暗暗叹息:可惜了一百多年后,就被人攻破了。

关口险峻固然重要,但是守关之人更重要。

不然就算是手里红夷大炮,火铳和宝船,最后一样被人攻破。

哈迪尔说:“即便是修好了,只要人多,挑个偏远角落,日以继夜的挖,总能把城墙挖开。”

朱柏:“想要挖开那得有成千上万的兵。而大明修关口主要是为了抵挡漠北百人小股流窜游骑,让我大明的北民能休养生息安心耕种生活。漠北骑兵的特点就是快进快出,抢完杀完就跑。有了长城,他们就进不来。若是敌人多到过万,开始挖城墙,城墙也能抵挡一会儿,足够让长城上驻守的士兵燃起狼烟,聚集大军来抵抗。”

这就是烟火定位。

哈迪尔说:“你们为什么叫狼烟,我捡了狼粪烧过,其实那个烟一点也不直还臭得很。”

朱柏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望着张玉。

草食性动物的牛羊粪晒干后可以烧,是因为里面全是没消化的纤维。

可狼是肉食动物……

而且烽火台大概十里一个,一旦有军情要求一昼夜传递二千里,也就是两百个烽火台一起烧。

大漠上的狼这辈子拉的粑粑全聚集到一起也未必够。

张玉回答:“狼烟其实不是烧狼粪,而是因为之前华夏的敌人都用狼做图腾。一旦烽烟燃起,便是告诉附近同僚和朝廷,‘那些狼一样的敌人来了’,故称之为‘狼烟’。用荒漠上生长的胡杨、红柳、罗布麻、芨芨草、白茨、骆驼草、甘草、旱芦苇、梭梭等湿的杂草,然后放在密封性好的烟囱里燃烧,也能让烟很直。”

朱柏点头:“这个解释合理。”

烟就是燃烧不彻底造成的。只要燃料湿度够大,就能产生足够浓度烟。烟的浓度大,然后用直直的烟囱送到半空,自然就直且不容易散了。

而且白天燃烟为烽,夜间就要点火为燧,因为没有光,远处是看不到烟的,只能靠发光来传递。

哈迪尔皱眉又问:“如今只有一个关口,要是有人想要绕过去如何是好。”

张玉笑了,说:“你看,北边是巴丹吉林大沙漠。假设北元骑兵如果从沙漠绕过嘉峪关,就必须放弃坐骑,因为沙漠的沙子软马蹄容易陷进去。若是步行,等他们穿过沙漠,战斗力锐减七成,根本没法再打仗。”

朱柏微微点头:“这个是的。”

只有骆驼才是沙漠里的适宜代步工具。

张玉又说:“南边为祁连山脉,延绵数百公里,山顶的积雪终年不化,一样不适合骑兵绕行。而且南边还有一个悬崖叫天下第一墩,那里落差足有三十丈。骑兵也过不去。”

哈迪尔还要提问题。

张玉说:“赶紧走吧,边走边说,再不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到了。”

荒漠里有狼,还有游荡的北元人,过夜很危险。所以要争取尽量只在路上过一夜,两日到瓜州。

朱柏他们一路快马加鞭,遇见绿洲就停下来,让马儿喝水吃草休息。

哈迪尔对朱柏带的东西很好奇,特别是那个望远镜,一停下来就拿在手里东看看,西看看。

傍晚时分停下过夜的绿洲面积不大,野物却很多。

那些羚羊、兔子看到人都跑了。却有几只长得像羊又像鹿的东西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朱柏他们。

朱柏笑:“啧啧,傻狍子果然名不虚传。”

然后张玉他们就兴奋地纷纷掏弓箭了:“哎呀,竟然不跑,是老天给我们送肉吃啊。”

“正好,射几只晚上烤着吃。”

不消半柱香时间,那几只傻狍子就被剥皮去了内脏抹上盐腌着。

张玉问:“我们走了多远了。”

哈迪尔回答:“三百多里吧。”

张玉:“附近有没地方休息。反正太阳都要下山了索性停下来安营吧。”

哈迪尔:“有。那边有片胡杨林,可以找到柴,又避风,最适合晚上过夜。”

哈迪尔带着他们走了二三里,到了胡杨林里。

这片胡杨林足足有几十亩地那么大,在大漠里面便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朱柏很兴奋指着刚刚冒出嫩芽的胡杨树说:“可惜不是秋天来,不然肯定很好看。”

张玉:“是是是。”

还想着秋天的事。我们一定要在夏天把你弄回去!

卫兵捡来干枯的胡杨枝柴点起两个大篝火,烤狍子吃。

站岗的哨兵在周围晃悠,其他人围着篝火休息。

白天戈壁太阳一晒地面温度足有二十度,太阳一下山,温度却骤降。

这会儿已经接近零度,不点篝火夜里会冻伤冻死。

朱柏问哈迪尔:“这附近有狼吗?”

哈迪尔说:“有。所以人少的话,最好不要在野外过夜。不过你不用怕,我们人多,还点篝火,狼怕火不敢过来。”

朱柏咧嘴笑:“不不怕火。我想弄点狼牙。”

哈迪尔大笑:“要真看到狼了,你就没有心思要狼牙了,只想着逃命要紧了。”

张玉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朱柏收敛一点。

“呦,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没想到我们还有这种口福。”有人在黑暗里笑了一声。

哨兵举起弓对着声音来的方向:“出来吧,不然我们可要不客气了。”

张玉他们寒毛一竖,纷纷站起来拿起弓箭和刀。

这里荒无人烟,只有骑马路过的人。

只是这人逼近,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个幽灵。

肯定是故意隐藏了声音。

朱柏拉着哈迪尔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

不是他怂,是他必须装怂。

其实他不怎么担心,这人要是真想干点什么早就偷袭了,而不是出声让他们发现他的位置。

对方要么就是确实没有歹意,要么就是觉得他们人多,偷袭也打不过,所以放弃了。

那人走到火光里,是个方脸八字胡的大汉。

看年纪也就三十多岁,虽然在笑,狠辣的气息却像狼一样让人寒毛倒竖。

他笑了笑,说:“不要紧张,我只是路过来讨一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