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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肖正平几乎连眼睛都没合,期间陈锦州来过一趟,他告诉肖正平,林成国已经查看过老叶那儿的酒,每一件都开了一瓶,现在可以确定老叶手里的酒没有问题。

另外,陈锦州还告诉肖正平一件事,他说老叶最近打算换个大一点儿的仓库,所以准备把现有仓库里的酒出干净之后再去拉酒,算起来,老叶那儿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从鹿场拉酒了。

听闻这个消息,肖正平悬着的心又踏实了一些——或许出问题的酒还没有到老叶手里,那么这件事就只局限在县城范围内。

陈锦州给肖正平带了点儿吃的喝的,还执意要替下他,好让肖正平休息休息。

肖正平没有同意,拍着陈锦州的肩膀笑道:“谢谢你锦州,我还能坚持。现在这些家属只认我,你来也没啥用。这样,你还是先回去,帮助你爸把外面的事情尽快弄清楚,锦州,这事儿很重要,如果外面没出事儿,那咱们的压力至少要少一大半儿,你得替我盯紧一点。”

陈锦州低头想了想,觉得平子哥的话有道理,也就不再坚持。

陈锦州离开后,肖正平便回到急诊室,好在这个时候家属们都累了,没人愿意搭理他,肖正平才终于得到一丝安静。

可是他依然不敢放松,只要病房里哪位病人发出一丁点动静,他就立马赶过去,无论病人是想呕吐还是想上厕所,他无一例外,全部满足,比护士还要快、比护士还要温柔。

肖正平很清楚,这种事件的重点都在人,只要人没事儿,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约莫凌晨三点左右,王鹏带着钱抵达,肖正平收下钱,把概况给王鹏说了一遍,然后让他去德贤宾馆找李大为。

“开了几个小时的夜车,你也累了,让李总给你开间房,好好睡一觉,明天吃完早饭就来医院找我,有件事儿你帮我办一下。另外,到了李总那儿,替我给他道歉,你告诉他,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他的损失我也会尽力补偿。”肖正平吩咐道。

忙活一晚上,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一大早,急诊室又收治了六名同样症状的患者,经过询问,他们也是喝了鹿茸酒出现症状的。

于是肖正平又是一番安抚和忙活。

约莫七点左右,县委周书记带着一群人赶到,其中就有肖正平接触过的副县长和副书记。

周书记先是挨个儿病房安慰了一遍病人和家属,随后又叮嘱赶来的人民医院院长,让他尽全力医治患者,所有费用政府兜底。

跟院长问了下情况,周书记便看向肖正平。

“你就是肖正平?”周书记问道。

肖正平没有跟周书记见过面,便点了点头。

“他们都说你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敢开咱们县的先例承包鹿场,结果你这个青年才俊就给我搞出这号事?”周书记的声音不大,但语气中责怪的意思不言而喻。

肖正平无话可说,他是鹿场经理,无论什么原因,鹿场出了问题他就是第一责任人。

周书记的话还没完,“这个月还差十几天我就要调走,你倒好,临了还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我倒要问问你,你打算怎么跟我、跟这些信任你的人还有全县百姓交待?”

肖正平连续几个小时没有喝一滴水,此时只觉得嗓子要冒烟,可是县委书记的话他又不能不回答,就只好用沙哑的声音答道:“周书记,这件事我责无旁贷,我不找借口也不推卸责任。目前应该以治疗患者为主,所有的医疗费由鹿场承担。后续的问题我们也不逃避,该调查调查、该整改整改,总之请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负责到底,绝不推脱。”

周书记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上下审视了肖正平一遍,语气便软了下来,“嗯,你能有这个态度,证明你还是有担当的。好,你先处理好患者这边的事情,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打扰你。后面的问题嘛,就等你处理完患者再说。”

说罢,周书记便朝急诊室大门走去,看那样子,应该是准备离开。

副县长留在最后,将肖正平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肖正平,中医院那边也收治了几个同样的人,你赶快安排人过问一下,那边的患者你也要负起责任来。另外,今天早上周书记已经通知工商局,全县范围内下架你们的鹿茸酒。哦,对了,调查组已经成立,由周书记亲自牵头,今天就会去鹿场。”

副县长温和的语气让肖正平感到一阵内疚,承包鹿场是副县长一手推动的,要不是副县长的支持和帮助,他肖正平也不会当上经理。

看着副县长关切的眼神,肖正平苦笑一声,“对不起,领导,我让您失望了。”

副县长猛地一拍肖正平的肩膀,训道:“肖正平,你给我打起精神来,我来这儿不是听你道歉来的。我告诉你,这件事还没完,鹿场也还没完。当初你承包鹿场时的那份勇气呢?你不是还要承包林场吗?怎么,这点事儿就把你吓倒了?想干大事就肯定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难题,你见过几个一帆风顺干成大事的?”

这番话的效果很明显,肖正平顿时有种打了强心针的感觉,他努力挤出一副笑脸,把身子绷直了一些,“领导,我没由被吓倒,就是一晚上没睡,有点儿累而已。我跟您保证,鹿场还会继续办下去,我们绝不会因为这点困难就退缩。”

副县长点点头,一拳擂在肖正平胸口,“嗯,这还差不多。”说完,他就紧随周书记而去。

目送领导们的车队离开,肖正平忽然觉得一阵头晕——大话谁都会说,强心针也有时效,而一旦大话和强心针的效果消失,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件件琐碎而棘手的麻烦事。

这个时候,早已等候在外面的王鹏提着几个包子和豆浆赶到,他一边看着领导们的车队一边朝肖正平走过来,问道:“平子哥,这是来调查的领导吧?都跟你说啥了?”

肖正平接过包子和豆浆,直接将滚烫的豆浆一口气喝完。

那滚烫的豆浆让肖正平直觉得一阵胃疼,过后便带着暖意蔓延至全身,让肖正平舒服得一哆嗦。

“没啥,就是让我负起责任来。”肖正平答道,说完便两口吞下一个大包子。

“你昨天说让我来找你,啥事啊?”王鹏又问。

肖正平晃了晃手,“先别急,李总那儿咋样?”

“也没啥,他说他就是很累,让你先别管他,把鹿场的事儿处理好再说。他还说他的损失和垫付的医药费先记在账上,让你不用着急。”

肖正平一边听着一边吃着包子,等王鹏说完之后,他点点头回道:“嗯,李总是个有情义的人,行了,那咱就先别管他。”

说着话,肖正平又吃完一个包子,紧跟着吩咐道:“这样,你马上去一趟我家,找到陈炎,记住,动静一定要小,尽量别惊动其他人。你把这里的事单独告诉给陈炎,让他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事儿传到我家人耳朵里,尤其是我媳妇儿。唉,她现在怀着孩子,我真担心她知道这个事儿后会急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