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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生命的意义,利益与争斗

傍晚时分,佐助家。

因为是佐助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富岳和美琴夫妇俩很是热情地留住了三人,富岳派人给井野和小樱家里捎了口信,美琴则准备了十分丰盛的晚餐。

长桌中间摆放着四斤大的龙虾,金枪鱼刺身铺满了脸盆大小的盘子,典雅精致的木船上盛放着手握寿司,每人身前还都摆放着一份烤鲑鱼,一小盘天妇罗,以及一小碗乌冬面。

“哇——美琴阿姨的手艺可真棒!”音无看着一桌的美食,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倒不是他没出息,实在是穿越过后这么久,他也一直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

“哈哈,是嘛?音无君可真会说话呢。”美琴笑眯眯道。

“唔…”一旁的井野若有所思:“音无君原来喜欢贤妻良母的类型吗?”

“不。”音无摇了摇头:“我喜欢好看的。”

“噗——咳咳咳…”首位上正摆着长者威严,淡然喝茶的富岳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美琴闻言也是咯咯直笑,佐助嘴角一抽:“肤浅…”

井野看向音无,轻轻推了下音无的胳膊:“呐呐,音无君觉得我长得好看嘛?”

“很好看啊。”音无点点头。

过去看火影的时候,音无就很喜欢井野这个角色,柳腰长腿,御气十足,还很会照顾人情绪,虽然有点花痴,但是却不盲目无脑。

音无有点搞不懂岸本,用心刻画的女角色遍地黑粉,女配却个个都是人间理想。

再看看女主,任性的粉毛小樱,害羞的大波雏田,既视感是不是很强烈?那个年代漫画女主清一色这种类型。

只能说御姐系不是岸本的菜,这家伙画漫画之前绝对是个宅,而且大概率是个雏。

这倒是没什么好笑话人家的,音无也是个雏,毕竟他穿越前也不过才十六岁,还只是个传统手艺人。

得到了音无的夸奖,井野白嫩的脸蛋带起一丝红晕。

“我回来了。”

玄关处传来一道沉稳的少年声音,鼬背着短刀进了屋,见到音无几人不由有些惊讶。

“是音无啊。”鼬温和笑笑:“佐助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呢。”

佐助闻言轻哼:“才不是朋友!”

音无露出滑稽笑脸:“是啊,明明是债主才对。”

望着那可恶的笑脸,佐助真想端起乌冬面泼上去,不过不行,爹见打。

鼬见状不由笑了起来,看样子自己的欧豆豆又输给音无了。

“任务完成的顺利吗?”首位上,宇智波富岳看向鼬问道。

“嗯,还算顺利。”鼬点点头,便不做言语,暗部的工作需要严格的保密性,哪怕是家人也不能透露,尤其是眼下族里和村子之间摩擦日益严重,很多事情都需要避讳的。

而也正是因此,加入了暗部的鼬也被一些族里的激进分子视作了叛徒。

父子俩之间气氛略有些沉闷,富岳似乎有意想缓和一下父子间最近有些疏远的关系,便主动挑起了话头,讲起了音无一遍学会豪龙火之术的事。

听到音无只是简单学习就成功释放出了豪龙火,鼬不禁惊讶侧目。

“彻底掌控查克拉么?看样子我的感觉没错,音无君你果然是个了不得的天才。”鼬温夸赞道。

作为忍者,尤其是一个天才忍者,他太了解查克拉掌控的重要程度了。

可以这么说,对于那些顶尖的医疗忍者而言,在不考虑血继限界和查克拉属性的因素下,世界上就没有他们学不会的忍术。

因为医疗忍者门槛格外的高,首要条件就是精湛的查克拉掌控力,常规忍术在他们面前基本没什么难度。

而音无就更离谱了,他能彻底掌控查克拉,这什么概念?他都不需要结印的!

这种天赋实在是太过离谱,鼬是不太相信的,火遁本身就印数不多,熟练者一个寅字印就能释放,所以他更倾向于音无天赋太过优秀,天生就有着堪比影级的查克拉掌控力,查克拉也是火属性,这才能轻易释放出b级的豪龙火。

事实上富岳也是这么想的,但并不影响他大肆夸赞音无的天赋,毕竟音无是客人,同样还是个天赋卓越的后辈,未来成就肯定不会太差,打好关系对宇智波有益无害。

鼬自然也发现了富岳的想法,目光微微闪烁了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饭后,音无几人见天色不早便提出了告辞。

“鼬,去送送音无君他们吧。”富岳抱着胳膊,盘坐在榻榻米上:“族地离村子还有段距离,记得把孩子们送到家再离开。”

“我知道了。”鼬点点头,看向了音无几人:“走吧,音无君,我送你们离开。”

几人离开了宇智波族地,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快走到木叶警备部的时候,鼬突然停下了脚步:“音无君,方便聊聊吗?”

音无愣了下,看了眼井野,井野笑眯眯地拉起小樱的手,跑到一边玩去了。

“很懂事的女孩子呢。”鼬看了眼井野的背影,温和笑道。

“噫…”音无斜了鼬一眼:“萝莉控?你就是要说这个?”

“才不是啦,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鼬不禁失笑,而后沉默了一瞬后再度开口:“音无君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这是…宇智波的待客之道?”音无眉梢微挑。

“以音无你的聪慧,应该不会如此单纯吧?”鼬无奈摇头,这小家伙上纲上线倒是挺有一套的,虽然不想多说什么,不过该解释还是要解释一下的:“宇智波的境地并不好,如果扯上关系的话恐怕会给你带来麻烦,你是木叶的天才,我不希望因为宇智波的关系影响到你的未来。”

“当然,我也不希望因为族里的关系,影响到你和佐助的友谊。”

“友谊?”音无挖了挖鼻孔,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有那东西吗?”

鼬见状不由有些无奈,对于音无,他有些捉摸不透,只是觉得对方并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一般单纯,即便是最为聪慧的奈良家后辈,也没能给过他这种感觉。

音无弹飞了鼻屎,随口调侃道:“不过你也是很奇怪哦,明知道宇智波的境地不好,不改善也就算了,竟然还反过来孤立自己的家族,话说你该不会觉得自己很聪明吧?”

“什么意思?”鼬闻言眉头微蹙,音无的话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嘛…姑且受了宇智波的一饭之恩啊。”音无仰头望天,还是没能迈过心里那道坎,果然当初就不该搭理这对狂笑兄弟的。

“宇智波现在,被村子高层排挤的很厉害吧?”漫不经心地瞥了鼬一眼,音无随口道:“族地的建设看起来很新,应该是最近几年才搬来的吧?附近除了警备部就是监狱,神经病才愿意住在这种地方。”

“而木叶内部的很多建筑也有类似的情况,嗯…想来之前是发生过什么灾害呢,而宇智波…怕是与这场灾害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鼬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目光讶异地看着音无:“真令我意想不到,仅仅是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音无君你竟然能推断出这么多东西。”

音无耸耸肩:“有人读《战争与和平》,把它当成普通的冒险故事,有人看着口香糖包装纸上的成分说明就解开了宇宙的奥秘。”

战争与和平?是什么名着吗?

虽然没读过,不过鼬还是理解了音无的意思,他对于‘战争’‘和平’这种字眼很是敏感:“那么音无君想必就是后者了?”

“不,我充其量是看着《战争与和平》解开了宇宙奥秘的人,而你,我的朋友…”音无调侃地笑着,两手一指眼前的鼬:“你是看着口香糖包装纸上的成分说明,把它当成了战争与和平的人。”

鼬再度蹙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我…狭隘?”

“不,我只是觉得你比较…天真。”音无摇了摇头:“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人类为什么要互相争斗?战争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我们的存在对于世界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音无每说一句,鼬的目光就颤动一分,他错愕地望着眼前的男孩,一阵失神。

音无叹了口气:“别那么看着我,我姑且也算是有点小聪明,偶尔也会思考一下人生哲理。”

“音无君说的这些,你自己能给我个答案吗?”鼬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

“可以啊。”音无点点头:“生命本身毫无意义,所谓意义本身也只是由人类赋予的。我们的存在对于世界来说也毫无价值,但世界对于我们来说却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

“至于战争,战争是政治的延伸,政治是利益的诉求,而争斗同样来源于利益,就好比忍校中女孩子的目光都能引发男孩子的争风吃醋。”

鼬张了张嘴,似乎有心反驳,却又不知该从何反驳,最终只能无奈失笑:“原来如此,毫无意义么…音无君口中的世界格外丑恶呢。”

“喂喂,我看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哦。”音无白了对方一眼:“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身份尊崇不愁吃穿,还真以为全世界都是你这个条件了?我吃碗拉面都要纠结半天的好么?”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鼬连忙摆手,有心解释却被音无摆手打断。

“行了,时间不早了,再晚一会人家女孩子家里该来人找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音无君一定要为我解答。”鼬连忙拉住音无的胳膊,一脸正色:“如果音无君是我的话…”

“抱歉,我连你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事实上我也不想了解。”音无抬手,再次打断了对方的话:“我对宇智波不感兴趣。”

“请等一下。”鼬连忙挡在音无身前:“如果说这件事与音无君有利益关系呢?”

音无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鼬:“不错啊,学的很快嘛?不过我拒绝,我并不认为你能拿出什么我想要的东西。”

说着,他微微侧过身,与对方擦身而过。

“音无君隐瞒了血继的能力吧?”

鼬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音无脸上毫无波澜。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哦,我只是一个纯洁的小孩子。”

说着,音无叫来了井野,几人结伴离开了宇智波族地,一路上鼬再没多说过什么,不过心里却悄然松了口气,还好,还有的沟通…

刚刚短暂的交谈让他思维开阔了不少,至少让他的视野跳出了村子与家族之间的束缚,站在了一个更开阔的高度上。

村子与家族的摩擦同样是争斗。

而按照音无君所说,争斗同样是源自利益的纠纷,那么村子与宇智波的利益冲突在哪呢?

权利么…

说起来,木叶的建立之初就是由宇智波与千手共同开创的。

而作为开创者的后代,如今却被逼到边缘化的地步,过去自己一直认为是族人狭隘的眼界与权利欲才导致如此,不过…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么?

还真是贴切的形容呢。

过去一直以为自己跳出了一族之见,站在了村子高层的高度上,宛若夏虫不可语冰一般蔑视着族人们可笑的气量,现在看来自己也不过是个井底之蛙罢了。

政治是利益的诉求…

自己似乎…连族人的诉求都没有搞明白呢。

如此看来,宇智波被迫迁移族地,似乎也并非单纯是因为九尾之乱的原因呢。

可这样一来,村子能获得什么利益?

财富吗?

不,忍者并不重财。

那么就只能是…血继限界。

宇智波的血继限界——写轮眼!

写轮眼,九尾…

这和先前的答案似乎没什么不同?

鼬有些不解,宇智波正是因为写轮眼能操控九尾的原因被排挤出来的,这点他已经知道了。

但如果按照音无的利益论,这问题似乎是个死循环…

如此想着,蓦然间,鼬头皮瞬间一麻,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所谓利益,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可村子高层并不信任宇智波,也就是说,对于高层而言,他们眼中的利益并非是宇智波——而是写轮眼!

这就是三代的利益诉求?

鼬瞳孔颤动了一瞬,而后又瞬间恢复了平静,微微摇头。

不,不是三代目…

哪怕他不怎么参与村子与家族的纠纷,也多少知道一些事情。

对于家族打压针对最严重的,一直都是根部的首领,长老志村团藏。

像是系紧的死结突然松开一般,鼬只感觉思维豁然开朗。

说起来,玖辛奈阿姨和妈妈聊天时还说过,那家伙曾经一直试图掌控九尾,直到四代目继位后才安静下来…

想起对方那被绷带扎紧的右眼与右臂,鼬突然一阵不寒而栗,像是被无数只写轮眼注视着一般,令他满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