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房门被拍的澎澎响,乐乐在门外喊。
“哎,在呢。”小柳答应了一声,看了看张铁军和张凤都已经穿的利利整整的了,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去打开房门:“起来啦?”
“嗯。”乐乐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妹妹也醒了。你,你们在干啥?”
“说话呗,怕吵醒你们。”小柳伸手想摸摸乐乐的小脑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没洗手呢。
“妹妹饿啦,你们管不?”小小子看了看亲妈,又看了看亲爸,扭头走了。
小柳愕然,回头看了看张铁军,张凤就笑:“看我儿子,多有性格。”
张铁军捏了捏张凤的脸,起来去洗手:“就你一大早晨的胡折腾,真是服了你,是真拿我当铁打的。”
张凤翻了个白眼儿,看了看小柳:“你真不打算给呀?”
小柳垂下眼眸,想了想说:“以后再说吧,现在他们也不缺钱用,多了也没啥用。”
“那你哥呢?你也不打算管?”张凤找了双袜子往脚上套:“你穿双袜子,昨天刚窜稀不知道啊?”
“是得穿一双,我怀疑昨天就是因为我光脚光的。”小柳就过去到抽屉里找袜子。她特别喜欢打赤脚。
张铁军洗了手脸看了看时间:“我先下楼了啊,饭应该送过来了,你们赶紧洗一下下来吃饭。”
“不叫老丫呀?”
“等她自己醒吧。”
张铁军出来去了儿子女儿的房间,两个人穿着小睡衣在床上坐着鼓捣娃娃。看到张铁军进来,乐乐不吭声,妞妞笑着叫了声爸爸。
“换衣服下楼吃饭。”张铁军过去抱起女儿,在儿子脸上摸了摸:“你干嘛发脾气?”
“妹妹都饿了。”小小子性格不闷,生气了你问他啥他也会说,这点就特别好。
“好吧,那是我们错了,以后改,行不行?”
“算数不?”
“算。”张铁军坐下来给女儿穿衣服。
乐乐比较主动,有那么点自强自立,总想自己穿衣服,可惜还太小,吭哧吭哧的也穿不好。
张铁军给女儿穿好又去帮儿子,弄利索了一手一个抱着下了楼。
黄大姐和王姐已经到了,正陪着老太太吃早饭。平时不喊的话,她们都不会上二楼来,怕遇到什么不该看的。
“快来小宝儿,逮饭。”老太太招呼两个孩子。
“妹妹都饿了。”小小子就告状。
“饿了快来吃。”老太太就去给拿包子。
“先喝点牛奶。”王姐去给兄妹俩倒牛奶。虽然牛奶这东西成年人喝了没啥用,但是老人孩子还是可以的,能补充些营养。
黄大姐把两小只的凳子搬过来摆好:“小凤她俩呢?”
“她俩在洗漱,老丫还没醒,还在睡。”
“老丫在楼上啊?”黄大姐吓了一跳:“怎么让她上楼了呢?妈哟,你们也不怕她摔了。”
“昨天晚上一眼没注意她就上去了。”张铁军还能说啥?总不能说她昨天疯了非得要修下水道吧:“以后我看着她。”
其实上楼没啥事儿,主要是下楼太危险了,她完全看不到脚下,身子也会往前坠。
等徐熙霞下了楼,让老太太一顿臭骂,她又是撒娇又是卖萌了哄了半天。
张凤和小柳嘀咕了一上午,最后也没决定下来到底给不给家里钱,主要是这会儿只能去邮局汇款,太不方便了。
都不说那昂贵的手续费用,汇款单到了人还得跑去邮局再取一趟,那真是一点保密性也没有,数目大了估计整个矿区都能传遍。
而且这会儿邮政储蓄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就已经开始了存储业务的开展,所有汇款根本不问同不同意,
全部直接扣下给你换成存折,还得满足了它规定的时限才允许你支取。
这会儿汇款的大部分都是穷人家,或者急用钱的,真真的坑了不少人。有些甚至是人家的救命钱。
但是邮局是国营单位,谁也管不着,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屁事儿也没有,最后还不是把金融手续补全了事。那都是零七年了。
张凤和小柳在说汇款,张铁军才想起来这一茬。
“行啦,你俩可别折腾了,年底回去的时候再说吧。”张铁军说:“汇几千不解决什么问题,汇多了又不好,再说现在汇款也取不到。”
“为什么?”
张铁军就把事情给她俩说了一下,心里想着这事儿自己是不是去搅活搅活。上辈子他就被恶心过,跑去取汇款结果被告之取不了。
想了想,张铁军给老罗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各地的安保公司去关注搜罗一下这方面的消息,或者材料。
老罗也不在意是不是礼拜天,有任务就去办,连原因都不问。
……
九四年四月五号,体育彩票管理中心成立,体育彩票正式全国统一发行。
福彩是在九五年正式统一并发行的,在之前的福利有奖募捐券不是彩票,也没有在全国统一发售,影响力不大。
也就是从九四年四月五号以后,国家开始全面叫停各省各地的彩票,摸奖以及有奖销售等等活动,大力推广彩票。
这么赚钱的事儿,当然得垄断才行。赌博毕竟是不好的行为。
事实上,福彩(有奖募捐券)的诞生是为了给三峡工程筹款,是时任民政部长崔乃夫提出来的,后来他又创办了社会工作者协会和中华慈善总会并担任会长。
而体彩呢,其实就是看民政那边搞到钱了眼热,然后自己也搞了一套出来。这不比拨款好太多了,又没有监管。随便花。
其实想跟着搞的不只是体育局,只不过只有他们成功获批了。
……
一晃就到了四月二十三号。
这一天是海军建军四十五周年的日子,大连港,青岛港,宁波港,湛江港同时举办了盛大的庆祝仪式。
不过只有大连港这边全员换上了新式海军军服。
张铁军在新闻里看到以后不由的笑了起来,感觉就特别有意思,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有时候会感觉这些老头子其实也都是特别有意思的,不比年轻人差哪,估计这又得是一波打电话吵架的事儿。
五月一号,沈阳军区和军部各部委机关全员完成换装,并接受了视察,宣布在十一国庆之前,完成全军的换装工作。
同时,一共二十辆天枢越野车悄悄的被送到了沈阳军区,开始了测试工作。
同样是一号,京城观复古典艺术展览有限公司不声不响的成立了,注册资金一亿元,选址琉璃厂西街,买了一大片老房子修建场馆。
老马来汇报的时候张铁军听着就笑,只管点头同意表示支持。
上辈子他最开始的时候就是把馆址选定在这里的,不过那会儿他资金不足,又没有多少收益,只好不停的被人赶着搬来搬去。
从九六年到零四年,八年时间搬家五次,越搬越偏。
最惨的时候一年一搬,这对一个博物馆来说需要浪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最后他一咬牙,卖了些藏品,跑到五环外金南路买了块地。
姜阳光也跟过来了,表示自己要痛改前非重新。不是,要树立伟大目标,并为之努力。
张铁军也没说什么,如果他能不和小宁扯上,这一关算是他过了,如果还是那么一出,这事儿就当没说。
王橡皮没来,不过马老四说王橡皮已经回家了,但是具体的情况他不太清楚。
张铁军也没说什么,能回家也算是一个进步,上辈子他可是死躲在宾馆里始终也没露面的,最后佳佳彻底失望了,带着女儿出国去了。
也就是从沈佳走了以后,王橡皮的生活一落万丈,那些酒肉兄弟都消失了,他的蕾蕾转身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孤苦零丁就是几十年,到后来他连女儿结婚都没去。没有那个脸去。
谁知道这一回他能怎么选择来着。
马老四已经回出版社上班了,出任副总编主持出版社工作。
张铁军和他细说了一下让他回出版社的目的和意义,交给了他一些工作去执行。
结果还没等他得意,事情就找过来了。
涛哥一个电话打过来:你不是对有些事情有看法有想法吗?要不,你去青年团那边当个书记吧,正好合适。
“涛哥,涛叔,大爷。我错了,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现在抓党育青育,我看你在这些方面很有想法的,为什么不愿意去?”
“让我提点建议发发牢骚肯定行,但是让我去做具体工作肯定是不合适,真的,不是谦虚,是真的虚。我不擅长啊。”
“真不去?”
“真不去,让我干啥都行,这个还是算了。”
“行,那你来农村组给我当个副组长,这个月底召开第一次会议,你准时参加。”
“……涛哥,没想到你长的这么慈眉善目正气凛然也搞这一套。”
“哈哈哈,”涛哥爽朗的笑起来:“就这么定了,你本来工作又不多,一天到晚的乱跑,过来做一些正事要事。”
“咋了?你那是啥表情?”小柳抱着妞妞靠过来,在张铁军脸上仔细看了看:“没事吧?”
张铁军抽了抽脸:“没事,给我加担子来着。以后怕是更没时间了。”
“啥担子?”
“农村工作领导小组,这回是副组长。”
“你怎么不是副主任就是副组长的?这都是干什么的呀?”
张铁军抓了抓头皮,翻了个白眼:“我到是想当正的,再等一百年吧,等我下去了揭竿而起。”
妞妞笑起来,指着张铁军扒小柳的脸:“爸爸方白眼儿,他方白眼儿。丑。”
“什么都说。”小柳拍了张铁军脑袋一下。
小妞妞小眉头皱了皱,反手搂住小柳的脖子亲了一口,摸着自己的小脑壳:“妈妈,妞妞呃,不方白眼儿。”
“嗯,咱们不和他学。”小柳亲了亲女儿。
小丫头扁了扁小嘴,看了看爸爸:“要挨揍。”
小柳笑起来,使劲儿和女儿贴了贴脸:“不是因为那个,是他说错话了。说错话才揍。”
“真几呀?”小丫头偏过头仔细的看了看妈妈的表情:“那,那能方不?白眼儿。”
“你为啥非要翻白眼?又不好看。”
“哼,生气呗。哥哥欺负我不?”
“欺负你就翻他呀?”
“嗯,方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