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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一紧赶慢赶终于回到城内,他想都不想便去凑热闹。直接跑到黄一面前询问“我的红队目前安排到哪里去了?”

黄一斜睨他一眼,“入夜后让他们去花楼、赌场那边增援了!”

“怎么能只打援助呢?花楼有人盯着可以,不过赌场我要去打主场,一个夜进斗金的金窝,你就不该怀疑点什么吗?”红一不满他队员只是打辅助。

“怀疑什么?”黄一闻言认真看向红一。

“经常性,群体性夜宿赌场,会是一般赌徒?什么样的关系,你就不怀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查,去晚了,怕人家把什么都转移了,剩个空壳给你。”红一越说,愈发加重他心中的怀疑,自古权、利难分家,以权谋私的人多了去了,一群莽夫能有多高的觉悟,如此一想他溜得飞快!

“哎,说清楚……”黄一伸出手都拉不住人,不过确实也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势必要查一查北营的账,当夜传信到北营夜查库房账册。黄一思考着怎么一击即中,一边静等审讯时间到来。

深夜,依旧灯火通明的地方只有两处,一个是花楼,一个赌场。红一直奔他的目标点,在赌场外围找到他的队员“有什么发现?”

“回头儿,一切如常。”红九低语。

“你们继续围守着,小十跟我来!”红一带着人飞身上了赌场附近的一家屋顶上。此户主人已经熄灯入睡,伏在房顶细听,除了断断续续打呼声,再无其他!

红一示意红十观察赌场跟周边人家的对比,“可有发现?”

“头,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唯独赌场灯火通明,那儿……那后面有三家灯也亮着。”红十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头儿的意思。

“对,重点去监视那三个灯还亮着的人家,我怀疑也是赌场的人。你去跟红二说明情况,速度跟进。”红一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已经率先跃向隐匿在暗夜里的另一户屋顶,一路探听,一步步靠近赌场后方的有灯光宅院。

第一间,灯光亮着,底下也传来打呼声,红一揭开房顶一角透过小缝隙往下瞄,却发现一群人横七竖八躺着,竟然还是合衣而躺,红一往院门摸去,发现此小院院门与赌场后门共一条小巷。

不再停留继续往另一小院探索过去,与红十碰了面“可布置好人监控了?”

“好了!”

“嗯,三处都要注意点!我过去看看!”红一探索着走了一圈,另外两家宅院灯火是亮着,却没发现有人。怪哉,反常必有妖啊!红一找到一间黑灯的房间,他趴伏在屋顶上仔细探听,确认没有人在房内。

红一正思索着要不要变个装去赌场溜达一圈时,却发现原本黑暗的房间突然透出一丝光亮,接着光亮越来越多,红一已经听到了脚步声,这脚步声不是从门外传来,而是从房内出现的。红一透过缝缝隙发现了灯光竟然是从床底散发出来的,这说明什么?有密室,床底就是入口。耐住性子等候片刻,床底下爬出一个老头子,他刚爬出床底就把灯光熄灭,摸黑想门口走去,说明他特别害怕别人注意到这个房间。

红一在这间屋子房顶上作了一个标记,便跟踪老头子而去。只见老头子左右观察,见无异样,才轻手轻脚去了临近的另一座宅院,然后就一直安静坐等。红一从他全程都用同一钥匙串,开门锁门,就知道这两宅院有关联。

寅时刚到,赌场后门打开,陆续出来十几个人,先是有几人呼拉拉进了第一间宅院,唤醒人“换班,换班了”。

“喔,喔好!”于是原本躺着的几个人睡意惺忪地从后门进了赌场。

原先的人并没有立刻睡,而是每人背着半布袋东西,来到老头子等候的宅院。

“管家,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全部带过来了!”领头的男子汇报道。

“嗯,主家有事,他会想办法脱身,遇到人打听切记咬定不认识,只是赌客。一切照常,去吧!”老头子低声再次提点几句,就挥手让人离开了。

老头子就这灯光把这些半袋半袋的东西全都装在一个黑布袋中,背起时差点踉跄一下,可见重量不轻。在红一的视线中,老头又回到那间暗房,灯光最后也随着人一起消失了。担心不是密室是密道的红一赶紧让队友过来援助,一是盯住这间房,二是盯住附近哪个宅子还有动静。如此紧张等候过去了半个时辰,暗房才又出现亮光,片刻之后亮光熄灭,老头子就躺那床上入睡。

红一确定了自己判断的准确性,他让自己手下人隐匿埋伏,防止人转移。他便向牢房方向飞跃而去,那轻飘飘地身姿在黑暗的屋顶上起起落落,无人发觉。

牢房中的几间审讯室再次爆满,红一路过的时候,入耳的全是他们痛哭流涕认错忏悔声。

“大人,我真的知错了,我就喝多了酒,路过花楼,被人强拉进去的,呜呜呜~他们强行抢了我身上值钱的东西,还给我灌酒……”

“呜呜呜,求大人宽恕,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我就第一次,真第一次犯错。”

“大人,看在同为王爷效力的分上,救我,我潘牛胜今后肯定会报答你的搭救之恩!”

……

啧啧,全都装无辜,装可怜,是个人都不忍心再追究了吧!红一闻言讥讽地勾唇,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潘守备,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也没办法帮你啊。我就问你队伍军饷都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个月发的是七月份的饷,还有三个月为什么不发,都用去哪里了?”黄一冷冷的质问着。

“哎哟,大人啊!一看你就没什么我们基层队伍的经验。一直都是延后三个月发的,这是惯例,这样银子可以用到采购粮食和物资,建营房,还有外勤人员补贴上面去。这个庞大群体,每天醒来张口就是要吃饭的,可不得寅吃卯粮,哪个月不得等后面的银饷到来补前面窟窿啊。大人啊,我也发愁啊!……”潘牛胜越说越顺,越顺越真情流露,说成他为队伍操碎了心,说现在账上没钱是合情合理,说他也是赤诚之心,说他去赌场只是小赌怡情,说他靠夫人家的商铺养家,绝对不会贪墨队伍的一文钱!

黄一知道自己暂时不能从这人嘴里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好让人把他带下去关好,继续审问下一个。红一此刻闪身进来到黄一身边耳语几句,惊得黄一腾地站起身。“速派人去监控他的家人,找出证据,这边继续审,要抓紧!”

“那边有黑队的人在监视,就不知道他够不够聪明,哎,还是得我出马。”红一无比自恋地用手往后撩一撩头发,施施然转身离开了。惹得黄一浑身一阵恶寒,瞌睡虫早就被吓死了,此刻他头脑万分清醒,吼了一声“下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