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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净的镜面里,慢慢展现出一座陌生的神殿。

里面传来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的声音……

相苏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紧紧盯着境中的神殿。

这座神殿,她虽然只去过一次,却记忆尤深。

是君则居住的神殿。

当年他以魔躯入神道,成为神界一代尊神,自然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神殿。

随着镜中的画面转换,相苏清晰地看见曾经的自己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那座神殿。

而在神殿内,君则坐在金銮高台上,垂着眼眸,神色黯淡。

底下惶恐不安地跪着一片貌美神女,大气不敢出。

离珠神君从隐蔽的角落缓缓走出来,唇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很悲哀是不是,她现在连见你一面都不能以真身。”

台上的人垂着眸,没说话。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看见他这副淡漠的模样,离珠神君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道:“因为你的存在,才将她从神台上拉下来,跌落泥底,让神界的众神看尽笑话!”

“拜我所赐?”君则侧眸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倘若当初不是你揭发,她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以为,你俩的事能瞒过神界众神吗?”离珠神君冷笑一声,“就算不是我,当灭世神雷降下的那一刻,整个神界都会知晓!你当真以为自己一个人能扛下那灭世神雷吗?当初倘若没有天尊出手,你和她都将惨死在那灭世神雷之下?”

他的话,让君则再次沉默了下来。

良久,他忽然开口道:“是不是我死了,她就会恢复一切?”

离珠神君猝不及防,不由得一愣:“你什么意思?”

坐在金銮高台上的少年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看不出他眼里的情绪。

直到过了很久,他才用淡淡的语气道:“我希望,你们能陪我演一出戏。”

……

坐在镜子前的相苏,听见这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镜子的画面开始晃动,很快便跳到了自己当初与离珠神君大婚的那一日。

一切的一切,跟自己预想中的一样。

所有人开始演戏给她看。

包括离珠神君。

他假死。

可君则,却是真死。

镜里的少女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刺入君则身体的浴血神枪,痛不欲生,几乎昏厥。

这熟悉而悲痛的一幕幕,仿佛刺激着相苏的神经,让她眼眶湿润,泪水模糊了眼眶,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可她还是能清晰地看见,镜中的自己背着君则一步步登上了登仙台,渡过千难万险来到三生石前跪下,虔诚地祈求着,以命换命。

身后不远处是气到爆炸的银发白衣男人,阻止无果后,被相苏用禁制锁在了外面。

最后,天尊来了。

坐在镜子前的相苏努力地瞪大眼睛,想看清楚那所谓的天尊究竟是谁。

可下一秒,她的头疼忽然剧痛起来。

识海内的神格碎片似乎也受到了这些画面的冲击,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无数的记忆碎片涌进脑海,却又被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湮灭、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