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杰还不能百分百确认郑卫国和瑶瑶的关系，如果他们真的是亲生父女，那郑卫国绝不能给瑶瑶输血。
他顾不上郑卫国不满的目光，对护士说道，“你们血库里的血够用吗？”
护士：“够用是够用，但是你们还是需要抽血。”
让病人家属抽血，只是为了补充医院的血库，为之后的病人做准备，并不是给病人用，因为直系亲属血液相似度高，容易引发移植物抗宿主病，尤其是亲生父母和兄弟姐妹之间，发病率更高。
段明杰看向郑卫国，“抽他的血入血库吧。”
护士：“好，跟我来吧。”
郑卫国深深看了段明杰一眼，段明杰移开目光，根本不和他对视。
郑卫国深知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跟着护士离开。
很快，护士带着血袋进了手术室。
段明杰捏紧了手指，暗中祈祷陆瑶千万不要有事。
陈大壮皱了皱眉，“小段，你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有人半夜去你家杀人呢？”
大半夜知道这个消息后他都要吓死了。
最近他们村出了两桩命案了。
段明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们得罪人是真，最重要的是动了别人的利益。
他看向张队，“警察同志，谁报的警？”
今晚那一拨人太神秘了，如果不是他们，他双拳不敌四手，他和陆瑶都要送命。
那一批人，显然是在暗中保护他们。
难道是董国防暗中安排的？
“没怎么在意，我们接到报警就瞬间赶过来了。”
这时，郑卫国和护士过来了，段明杰大步走了过去，“护士，我媳妇儿怎么样？”
“比较幸运，没有伤到要害，就是失血过多，你们安心等着就行。”
段明杰松了口气。
郑卫国看着段明杰，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想着等陆瑶手术后再说。
半小时后，陆瑶的手术结束，观察后被推进了病房。
确定陆瑶没事，段明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郑卫国站在一边看着段明杰，问道，“段明杰，你为什么不让我给瑶瑶输血？”
段明杰双手捂住脸搓了搓，“抱歉，我现在不想说话。”
郑卫国有气，想到陆瑶还没醒过来，段明杰没心情也情有可原。
张队让段明杰过去做笔录，郑卫国在病房里看着陆瑶。
等段明杰做完笔录回来，陆瑶还没醒。
此时，天已经亮了。
段明杰和郑卫国守了陆瑶一夜。
早上七点多，陆瑶眼皮子动了动，段明杰和郑卫国盯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陆瑶慢慢睁开一眼，入眼是白色的屋顶，她下意识地去找段明杰。
“瑶瑶？”
段明杰蹲下身，轻轻握住陆瑶没有扎针的手。
看到段明杰，陆瑶睁大双眼，眼神惊恐，如同惊弓之鸟，声音止不住的发抖，“段明杰，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段明杰心疼得握住她颤抖的小手，大手抚上她苍白的脸颊。
“没事儿，没事儿，你砸的那个人并没有死，抢救过来了，被警察监视起来了，你没杀人。”
陆瑶一个劲儿地摇头，“你骗我，我看着他从我身边倒下去，他没气了，他没气了！”
段明杰冲她笑笑，耐心安抚她，“媳妇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真的没死，只是晕过去了，你要是不信，等警察过来了你问问他。”
陆瑶紧绷的身子终于松弛了一些，神色依旧恍惚，“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段明杰：“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有活口，就会有真相，你只需要养好你的身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郑卫国看着脸色苍白的陆瑶，心脏揪在了一起。
陆瑶也看到了站在旁边的郑卫国，可是现在她实在没心思跟他说话。
她瘪着小嘴儿，眼泪汪汪地看着段明杰，“段明杰，我好疼。”
段明杰心疼得攥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自责不已，“我知道，我知道，媳妇儿，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屋里的。”
是他没有照顾好瑶瑶，他想着在屋里是最安全，根本没想到会有人翻窗户。
陆瑶皱眉，“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胡说。”
段明杰眼眶微红，陆瑶握紧他的手，转移话题，“我有点饿了。”
“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啊？”
陆瑶脸红了红，她还没排气啊。
陆瑶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可是我好饿啊。”
段明杰放柔了声音，“再忍一忍。”
陆瑶咬了咬唇，乖乖哦了声。
想起一事，段明杰冲她笑笑，“瑶瑶，舅舅今天可能会到。”
段明杰知道董国防有多在乎陆瑶，昨天下午他肯定想尽办法坐上火车。
陆瑶急了，“你怎么告诉舅舅了？”
段明杰摸了摸她的软发，“舅舅不知道你受伤，舅舅是想来看你了。”
陆瑶松了口气，“你别告诉我爹，他知道了也是白白担心。”
“好。”
“我去问问医生，你能不能下地走走。”
走走更容易排气。
陆瑶点头。
段明杰走后，郑卫国在陆瑶身边坐下，“瑶瑶，你怎么样？”
陆瑶冲他礼貌又疏离的笑笑，“没事儿。”
看着陆瑶面对他和段明杰判若两人的样子，郑卫国心口隐隐泛疼。
“郑叔。”
陆瑶忽然喊了他一声。
郑卫国连忙应声，“怎么了？”
陆瑶盯着郑卫国，“我听说，董念念考了386分，是吗？”
“是。”
“郑叔相信一个考试之前什么都不会的学生，考试的时候会突然发力吗？”
郑卫国注视着陆瑶的眼睛，呼吸有些发紧，“瑶瑶，你什么意思？”
陆瑶勾了勾唇，笑意极冷，“因为您对我好，董念念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您是知道的吧。”
“高考上，她先是陷害我抄袭，后又恶意举报我杀人，无非就是不想让我上大学。”
“考语文的时候，监考老师看过我们俩的试卷，老师亲口说，我全做对了，董念念，没对几道题，您要是不信，可以找当时的监考老师问。”
“可是她却考了386分，我只考了98分，不觉得可笑吗？”
“昨天在我知道了她的成绩之后，晚上我就被人暗杀，郑叔觉得，这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