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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上前说道:“不用找了,我师傅闭关了,祠堂现在由我小师弟负责。”

“哦。”

小杨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孝布,有些拘谨地说道:“李小师傅,我爹他……”

“李师傅,昨天晚上我路过,看到一个影子挂在他们家大门上晃来晃去,太可怕了。”

一个泼皮绘声绘色地插口说道。

李信看了眼那个泼皮,嘴角不由抽搐了几下,问道:“你家住哪里?”

泼皮一愣,说:“镇子南边。”

“镇子南边,距离老杨头家起码有两三里路,你路过跑这么远,真是不容易啊。”

李信冷笑。

镇里才三四百户人家,李信不敢保证每个人都认识,但至少有些印象。

这家伙就是不放过任何添乱的机会。

这样的人,比鬼魂更让人讨厌。

“这……”

泼皮自觉说错,慌慌张张地躲在一边,不敢再乱说。

李信挥了挥手,对着小杨说:“别难过,我先进去看看。”

“李师傅,请这边走。”

小杨搓搓手,引着李信进屋,有几个想看热闹的邻居被他拦在屋外。

“你什么时候发现你爹出事的?”

边进屋,李信边询问。

“是前天早上,我起来叫他吃饭,叫了一阵没反应,推门一看,他……”

小杨眼睛通红,神色中充满了愧疚和恐惧。

老杨头喜欢赌,前两天赌输了回家,小杨就骂了他几句。

没想到老杨头一时冲动,竟然自杀了。

自从老杨头死后,每到晚上阴风阵阵,还伴随渗人的呼叫声,让人无法安宁。

不得已之下,小杨才找到保安队长请来了李信。

“李小师傅,我爹的棺材在这里。”

小杨领着李信进屋,高高的宝蜡烛燃烧着,映照着棺材下面的火盆,火盆里的纸钱隐约可见。

李信装模作样地围着棺材走了一圈。

毕竟,顾客请他上门,无论如何也要表演一番。

总不能说,自己在外面已经感受到了怨气,老杨头死去时心有不甘。

这么玄乎的事情,普通人是无法理解的。

所以,演技是一名合格道士的必修课。

李信轻轻拍了几下棺材,摸出两张黄符,贴在棺材的两头。

然后沉声道:“阴阳两隔,你有冤屈可以申,若是没有,去你该去的地方。”

李信拍棺材的动作很轻,同时释放出属于地府巡阅使的气息。

这是在警告没有离去的老杨头,同时也表明自己的身份。

李信知道,老杨头的鬼魂就躲在棺材里。

果然,李信的动作落下,棺材周围刮起了一股阴风,把白烛的火苗卷得老高,火盆中的纸钱灰烬也飘散起来。

小杨脸色一变,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有些惊恐地望着棺材。

他心里忐忑不安,虽说是自家老爹,但鬼魂总让人感到胆颤。

保安队长比他好一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又站了回来。

有李信在,他倒也不是那么害怕。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信冷哼一声,手掌伸出,虚空抓住了某种肉眼看不见的东西,狠狠一捏。

潜藏在棺材之内的老杨头鬼魂,顿时如遭雷击,被捏成了碎片。

自己已经给过他机会。

只要对方显露魂体,自己可以送他进地府轮回。

但,做人不珍惜生命,做鬼也不珍惜鬼命。

这种情况,懒得和他多说,比起放任它变成恶鬼,还不如早点扼杀。

“叮咚!恭喜宿主击杀游魂,获得源力十点。”

李信撇撇嘴,这十点源力,还不够撒牙缝的。

“李小师傅,我爹他……”

小杨咽了咽口水,问道。

李信摆手,说道:“事情解决了。”

“呼。”

小杨明显松了口气,说道:“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

任谁也不想家里住着一个鬼魂,就算那个鬼魂是自家老爹。

秋生古怪地看了李信一眼。

他明白小师弟的脾气和性格,这会儿老杨头估计已经化为灰灰了。

“师兄,过来一下。”

李信一拍棺材,打开盖板。

秋生走了过去,轻声询问:“小师弟,怎么了呢?”

李信指着棺材说:“上吊横死之人,应该怎么处理呢?”

秋生明白李信准备开始教自己,低头看了一眼,突然吓了一跳。

老杨头的死相着实难看。

秋生绞尽脑汁,试图回想师傅好像提过怎么处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无辜地看着李信。

李信无语,直摇头。

这些年,秋生跟着九叔学了什么,连这种最简单的东西都处理不来。

将来出师之后,可怎么办呢?

总不能这种简单的事情都要自己来处理吧?

秋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主动问道:“小师弟,这种情况我应该怎么处理呢?”

“记住了,我只说一次。”

李信转头对着小杨头说:“你出去取一块黄泥,巴掌大小就够了,不要有石屑。”

小杨点头,急匆匆地走了过去,没一会儿就拿着一团黄泥回来。

这年头,黄泥到处都有。

“李小师傅,给你。”

小杨把黄泥递给李信,退到一边,好奇地看着两人。

对于这些神秘的事情,普通百姓总是充满好奇又敬畏。

“小师弟,这黄泥是干嘛用的?”

秋生好奇地问。

李信没有说话,把手中的黄泥分成大小几乎相同的两块,递给秋生说:“把黄泥垫在他脚下。”

“啊?”秋生苦着脸问道:“小师弟,这是为什么啊?”

老杨头上吊而亡,大小便失禁。

虽然家属已经为他清洁了身体,但是还是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要把黄泥垫在他脚下,难免有身体接触。

“垫了我再告诉你。”

李信摆摆手。

秋生只好捏着鼻子,把两块黄泥放在老杨头的脚下。

这才直起身子,美滋滋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保安队长在旁边看得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李道长,这脚下垫黄泥有什么说法吗?”

李信瞥了秋生一眼,开口道:“上吊横死之人,头不着天,脚不着地,无法入土为安。”

“在他的脚下垫块黄土,就是告诉亡魂,你已经入了土,可以安心离去。”

“小师弟,非要黄土吗?黑色的红土行不行?”

秋生在一旁想了想,反问道。

“当然不行。”

李信解释道:“正所谓面朝黄土背朝天,黄土有着特殊的寓意,才可以作为媒介,让亡魂从半空走稳稳当当地走下来。”

“当然了,这种方法适用于没有因怨气而滞留人间的上吊之人。”

对于那些搅扰人间的恶鬼,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干脆解决,免得祸害蔓延。

闹凶的鬼魂心怀怨气,这怨气并非仅仅属于含冤而亡者,即便活人也可能怀有这样的情绪。

有个词叫做“怨毒”。

形容的是活人在遭受不公平对待、或心存嫉妒、贪婪时产生的异样情绪。

老杨头的魂魄已经消散,李信这番做法只是为了教导秋生。

毕竟,作为茅山道士,遇到这类事情还是相当常见的。

“原来如此!”

保安队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事情中的门道颇多。

他的目光中,对李信的举动有了更深的思考。

一定要处理好关系,不能惹怒祠堂的人。

保安队长暗下决心,马屁道:“李道长果然道行高深,佩服佩服。”

秋生把这一切都默默记在心里,感觉自己的知识水平又有了一次飞跃,可以在文才面前炫耀一番。

那个家伙在四目师叔那里学了炼尸术之后,可是傲然不可一世。

小杨在一旁搓搓手,问道:“李小师傅,那我爹什么时候可以下葬?您可以帮着找块合适的地吗?”

李信点头,指着秋生说:“这是我师兄,找坟地的事情他来负责,尽早安葬,不要让死者受罪。”

葬礼,李信向来觉得应该简洁办理,最好就是火葬,不用担心将来尸变。

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对待,死后再做再多也是徒劳,不过是寻求心理安慰罢了。

当然,更多的是为了给其他人看。

小杨唯唯诺诺地答应,退出房间去商量葬礼的事情。

“李道长,多亏有您。”

保安队长上前说道。

“要不是您,镇子恐怕又要乱了。”

到那时,他作为任家镇保安队长,自然逃不过责任。

“小师弟,我先回去拿罗盘,给这家找块合适的地。”

秋生正要离开,又被李信一把拉住,说道:“事情还没完,急什么?”

“哎呀?还有啥事儿?”

秋生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信,难道这事儿还没完结?

“等会儿你就明白了。”

李信转头对保安队长说:“你知不知道他吊在哪个房间了?”

保安队长点头,“知道,之前我查过了现场。”

“带我过去。”

保安队长领着秋生和李信走出房间,引他们来到旁边一间小屋门前。

“就是这里了。”

保安队长指向紧闭的大门说。

老杨头在里头自尽,家属可能感觉不吉利,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怎么锁上了?”

秋生上前看了一下,转身寻找小杨。

不久后,小杨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嗯,什么味道啊!”

几人刚踏入屋内,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秋生忍不住用手在鼻前扇了扇。

李信面色不变,目光转向屋子中央的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