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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动,便盯上了和赵家走得最近的承恩伯府。

于是一个落魄的伯府,便自然地成了大家撇清关系,顺带再踩一脚以示真心的工具。

而赵叶林,也被寻了错处送进了牢里,陪着赵丰元一起。

但话虽如此,李忆姝这个还需赵家庇佑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对赵家旁支翻脸,让李清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两人,还真是又蠢又坏,凑到一处去了。”

萧瑾寒回来时,正好瞧见李清瑶坐在石阶上沉思的样子。

一只手撑着低矮的木栏杆,另一只手伸进湖里搅着水,逗弄那些以为有吃食的大肥鱼。

桌上是一个冷掉了的油纸包,里头包着一些饼子,有咸有甜。

旁边的热茶也没带多少热气,放在另一个油纸包的一侧。

再往前一些,书桌上还放着一串能晃动敲响的小鼓,以及两串活灵活现的小泥人。

看的萧瑾寒都有些好奇。

毕竟早起时候,他可没瞧见过这么多小玩意儿。

“这么多饼子不吃,买了作甚?”

“给你吃的啊。”

李清瑶回过头,手从水里收回来,白皙的指尖上有水珠滑落,晶莹剔透。

“齐侍卫说你们这些练武的男子,起来第一件事从来都不是吃早膳,所以我适才去集市时,把觉着好吃的都给你带来了。”

“这么心善?”

萧瑾寒勾着唇,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许久后,李清瑶被他瞧得低下了头,底气有些不足,“好吧,就是想着你吃人嘴软。”

“只有吃的?”

听着来人的询问,李清瑶抬眸看了桌上的泥人一眼,没再说话。

有小厮端着水进了屋子,萧瑾寒顺势净了净手,而后自然地拿起桌上的饼子咬了一口。

又冷又硬,想来买的还不是最贵的那一家。

萧瑾寒莫名想到了之前看到她那副爱财的样子。

“下次买点好的,花不了你几文钱。”

“很难吃?可我觉得挺香,又脆又热乎,有宫里头没有的味道。”

李清瑶眨了眨眼,起身靠近桌子,却见萧瑾寒又吃了几口,才让人将东西拿下去。

小鼓和泥人仍旧躺在一侧。

萧瑾寒走近书桌,将它们放进了他的紫檀木雕荷花笔筒里。

几文钱的东西和上千两的金贵物件放到一处,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李清瑶盯着看了几眼,觉得滑稽好笑。

“拿人手短,既然收了你的东西,就没有不送出去一点的道理,看看吧。”

萧景寒递来一块极小的布条。

“王家不见得没派人打听王昭仪的事,但王家之所以销声匿迹,是因着宫里有人算出,王家除了王锦婳那凤命之卦,还有王家能让天下动荡的隐患。”

“以及,王家女子生来就背负的巫术,带着对帝王的诅咒。”

“巫术?”

李清瑶握着东西的手越攥越紧。

心底逐渐生出了怒火。

就是这些无中生有的东西,毁了她的母妃,毁了前世的她。

“听闻当年的天象处处透着相冲弑杀之相,算算时日,应当是从那位王昭仪有孕开始,所以那年王昭仪生产,被说产下......在他们眼中,正好对上了所谓的天象。”

李清瑶银牙紧咬,又一次打开了手里的布条。

“钦天监......还有礼部?”

“掌凶吉大典......亦是从大典后,所有相冲之相一一灵验......”

李清瑶的声音越来越轻,近乎呢喃之语:“原钦天监监正已然辞官,但礼部尚书,在赵正严上位前,也一直是赵家的人......这样看来,明明就是污蔑......”

“是,可即便如此,帝王又怎会容许有任何威胁到自己的东西,尤其还是天象所示。”

萧瑾寒接过话头,看着强行冷静下来的李清瑶。

红唇被她咬出了点点血迹,在白皙之下越发艳丽,握着布条的手在微微颤抖,一双眸子却渐渐透出杀意。

像一颗极其诱人的果子,泛着清甜的汁水,却被人裹了一圈毒。

萧瑾寒的心极快地跳动了一瞬,而后继续开口。

“所以哪怕是误杀,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那他为何......”

李清瑶清醒过来,眼神越发锐利。

“如果我真是王昭仪的女儿,那为何他还要留着我?难道我的命,能解这巫术不成?”

“你的命大抵是解不了,但你的血兴许可以。”

“你......”李清瑶瞪圆了眼,听见这话,双脚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若我没有猜错,宫里头有道士,能炼丹的道士。”

萧瑾寒忽略掉她诧异的眼神。

“当年钦天监监正辞官后,便有一掩面高人进了宫,礼部操持了数场宴会,后来那位高人突然失了踪迹。”

“不可能,我在宫中十几年,从未听说过道士,而且父皇也曾下过令,不准宫里头的人行那等子虚无缥缈之事。”

“你怎知你在宫里头瞧见的那些人里,没有曾经的道士?”

“你是说......”

“我不知,但自古以来,没有不想求长生的帝王,也没有查不到后宫阴私的皇帝,所以赵氏做的那事,不可能瞒得过他,而他之所以默许,不过是王昭仪身上有所谓的相克,为了稳妥,他选择顺水推舟罢了。”

后面的话李清瑶没有再反驳。

萧瑾寒说的东西,都能和上辈子的一些蛛丝马迹对上。

所有的迷雾被逐一拨开。

前世帝王对赵家的容忍,不过是和赵氏一样,觊觎她身上流动的血,那个所谓能制出上好丹药的药引。

至于那些东西里藏了多少阴私和谋算,李清瑶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

总归他们的目的,都是舍了她的命。

在萧瑾寒话音落下后,她冷静开口,只是目光像裹了冰,看向远方,久久未能落到实处。

“你想通过这件事找到能寻到王家的线索,是不是?”

“嗯,但寻不到,对我而言也无妨。”

许久后,萧瑾寒点头。

对李清瑶,他既然决定同行之路不再试探,那便也没了遮掩的打算。

左右对他来说,王家只是锦上添花。

兴许,还没有他盯着李清瑶在宫里头乱闯来得有意思。

“那寻到了呢?是不是你就能更快让天下易主?”

李清瑶最终还是看向了面前的人,任由自己坠入他那双晦暗不明的黑眸。

“我怀疑王昭仪并没有死,连你都寻不到王家,旁人或许更难,但,若是她没死,兴许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