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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寒自然是听见了这女子略显柔弱的声音。

他眉梢微拧,似不满她打断自己的思绪。

“还有事?”

“世子爷,民女不知那是世子爷的马车,不过是当时心如死灰......如今世子爷不仅不嫌民女,还让人去请了大夫,民女无以为报......”

萧瑾寒看了王程一眼。

王管家虽是宫里头派来的人,但在萧府到底也有些年头,对这位面上的主子也有不少了解。

如今这一眼,很明显便是烦了。

尤其是萧府后院从未有过女子,想必这位爷,眼下也不知如何同女子相处。

想罢,王管家立马上前接了话。

“我们世子向来心系百姓,姑娘既然跟着回了萧府,便先下去收拾一番,回头等爷得了空,姑娘再说报答之事也不迟。”

见位置上的男子久未言语,眉眼又回到了最开始时的冷厉,这女子才提起了一丝警觉。

她虽知晓自己的样貌不俗,但也知男人不能逼得太紧。

若是惹恼了这位贵人,再想近身,怕是难了。

“民女明白,民女等着世子爷。”

女子说完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前头的人。

眼中情意绵绵,衬着殷红的眼尾,似娇似嗔。

前厅无人后,萧瑾寒的目光落在适才那女子跪着的地方,久久未动。

简朴的粗布衣裳能穿出玲珑身段,甚至举手投足间,都能露出恰到好处的诱人之色,这女子明显不是普通人。

可过犹不及。

若她低调一些,不要在哭诉身世时又想着旁的勾引之事,兴许这戏还能听长一点。

只是,不是所有楼里的姑娘,都能成为青山楼里的阮仙仙,懂拿捏之道,能哄得太子晕头转向。

想到这,萧瑾寒又忆起了那张与李清瑶有两分相似的脸,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一早便听了赵家的探子送来信。

可没想到,他们竟能挑了这么个女子送过来。

这明显是留了后手。

想着试探之后埋个祸端,等哪天时机成熟了,再给他扣上一项不敬与亵渎的罪名。

惹怒帝王,甚至还能惹恼公主以后的驸马。

“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透露给王程,顺带再好好提一提,这人同安乐公主有两分相似的事。”

“是,主子。”

侍卫瞬间便懂了自家爷的意思。

王程是宫里头的人,许久没拿到有用的消息,如今听了这事,自然会将赵家这次做的好事,添油加醋地禀报上去。

那赵家的算计,便又明晃晃地落到了帝王手里。

至于证据。

王程报上去的事,同他们萧府,没有任何关系,不需要他们操心。

离开时,侍卫听见世子唤了一声等等。

而后指尖轻扣桌面,似有些犹豫。

半晌后,他才又发了话。

“你让人送个信去宫里,问问李安乐,想不想来瞧一瞧乐子。”

侍卫一愣,随即拱手领命,退出了厅里。

......

此时的金禧宫里。

熏香味又重了一些。

那香粉粒燃到最后,化成灰烬时,会比开始烧的更透,这样才能在冷却后与灰烬融为一体,彻底消散踪迹。

李清瑶的眼眶有些红。

帕子从鼻尖移开了些许,一边轻哄着赵氏,一边想起她言论中对王锦婳的嫉恨,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赵家向来比不上前朝王家。

不说王家,就是如今的颜家,甚至贤妃的钱家,也都比赵家更有世家风范。

许久后,赵氏说累了,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暗,困倦又涣散。

李清瑶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靠着她,坐在地上,不顾灰尘,任由裙摆摊开了一片。

可唯一不同的,便是嘴里的话,由幼时的“母妃唱曲哄我”,变成了如今的诱导。

“母亲,我好像瞧见那个女娃了,她或许在等你赎罪呢。”

“那药这么厉害,想必,她那时在昏暗的天地里,受了不少苦吧?”

“不过说起来,这也不能全怪母亲,主要还是因着赵家不心疼母亲,不心疼她。”

“还有父皇,父皇呀,好像巴不得母亲你受苦呢......”

像是呢喃安抚的语调,说出的却是不停扎心窝的话。

赵氏像是听进去了,木然的脸不停地流着眼泪。

直到那香熏尽,在最后溢出了一丝白烟,李清瑶才感到自己的疲惫。

“母亲你好好想想,一定要仔细的想,你要怎么给她赎罪,怎么替自己报仇,千万,千万不能告诉旁人,你的女儿,一直在你身边。”

每一声都像是带着蛊惑,像是披着人皮的勾魂者,试图将赵氏拉进深渊里。

离开时,李清瑶好心地将赵氏扶回了软榻。

她细心地将赵氏坠落的细发搭回耳后,又轻声唤了句母亲。

“她还说,她的那些痛苦,和前世的我一样,你就算自戕百次,也抚平不了我们的那些怨气。”

......

金禧宫的院落两侧堆满了枯黄落叶。

原本就少了丫鬟,再加之那些传出去的骇人传闻,让在这里头干活的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敷衍。

李清瑶看向院中。

秋风一吹,便有不少被卷起的叶子,朝着四处飘散。

可这副在别人眼里的萧条之景,却让她感到了硕果的丰盛。

这一趟她听到了不少消息,且用不了多久,赵氏就会被她自己的心绪压垮。

彻底濒临疯魔之际,说不定还能成为自己的一次助力。

叶嬷嬷不知道这寝殿里头的弯弯绕绕。

只看见原本心绪不稳的娘娘,如今安静地坐在软榻上沉思,眼神虽算不得清明,但也比开始要好上了不少,这才将心彻底放回了肚子。

她就知道,安乐公主来这一趟,总归是要有些用的。

这一松懈,出去唤人安置午膳的神情便多了几分许久未见的爽快。

如今虽没了锦衣玉食,吃食也不及从前的一半,但有了看顾,总能熬过去。

只有跟着进去伺候的竹音,瞧见了赵氏脸上那抹未消散的狠绝,在清醒和失魂中交织,似笑似哭,透着诡异。

......

李清瑶刚出金禧宫,便瞧见了一人急匆匆地从宫道上行过。

在经过金禧宫宫门处时,停步了一瞬,而后才低头又快步离开。

只一个照面,李清瑶便想起了那日在灵堂里见过的,那个和王公公一起过来的陌生面孔。

疑惑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