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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吟风继续道:“要抵御这股势力,中原武林必须凝聚起来,有个公认的领袖来号令天下。灵山圣母是众望所归,但她年事已高,又性情古怪,行踪无定。我想,非请铁镜先生出山不可。”

谭笑微微点头:“铁镜先生无论武功人品,能力威望,都是我十分景仰的。说心里话,家师武功虽高,足以行侠江湖,却未必是领袖群雄的恰当人选。我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喜欢独来独往。”

“她老人家有过痛彻心扉的经历,才形成古怪脾气。她幼年丧父,几经变故,后来叶星寒大侠又像兄长,又像师父传授她武功,更机缘巧合汇多位前辈武功于一身,实际上武功超越了叶大侠。但感情上却十分曲折,最初对叶大侠产生情愫,但叶大侠和蓝漪伉俪都把她当小妹妹,极是爱护。她在两人成婚不久就离开碧桃谷,行走江湖。可刚出道就卷入纷争,连败高手,被人误当成魔头。为了从心灵深处淡化叶大侠,努力尝试着去接受别人,有个青年苦苦追求,她终于答应。就在她等待对方正式求亲,准备当新娘的时候,恋人突然变卦,竟和她最好的姐妹好上了,而这个姐妹为了取得武林第一的地位,在她伤心欲绝之际向她发出决斗的邀约。从那以后,她不轻易相信人,也不跟武林中人来往,孑然一身。她在灵壁山建扫叶小筑,依然是怀念叶大侠。”

“师父处处受人敬重,又处处让人畏惧,原来她内心这么苦。”谭笑自幼由师父收养,那时韩玉已经快六十岁了,对这些往事自然不会提及,此刻听到,心里仍像堵上一块大石头。师父对自己有时十分慈爱,有时却严厉苛刻,传授武功也完全看心情,有时一整套功法学了大半没有收尾;有时又急于求成不等他消化连续传几套。他浪迹江湖,甚至害怕回去,现在才明白她的心境。

“是啊,她老人家实在不易。你可要好好侍奉她,让她晚年能过上开心的日子。偏偏这时候江湖上又不太平,我也实在矛盾,又希望你能多出把力,又希望你多陪陪师父。”柳吟风慨然道。

“说来惭愧,我还总在江湖上惹事生非,让师父操心。”谭笑怅望远处,“等这个案子水落石出,我是该回去多陪伴她老人家了。”

丐帮果然神通广大,不几日,谭笑就得到消息,灵噩在扬州金明寺,身穿道袍却占据僧侣的位置,进香布施的施主都远避,众僧赶他不走,毫无办法,方丈只得好言请求,再好生款待。可道士不逢斋戒日不禁酒肉,寺僧一筹莫展。

谭笑闻讯,立即赶往金明寺。他先和寺僧打过招呼,决计搜查到东西再修理他。寺僧仿佛遇到救星,十分欢喜,远远指认灵噩,答应配合他行动。

这天,谭笑藏身罗汉堂,单等灵噩出现。因他以此为室,早餐后即来修习功课。据传他得赵升五雷法,精通法术,而且机敏善辩,虽然尚未发迹,却颇有道行。谭笑细细观察,倒也佩服起他来:一把冲虚剑和一面铁八卦挂在两侧正对面墙上,一尘不染。案头放着多部经卷,还有一卷摊开的书,似在作批注。

谭笑心道,现在的灵噩倒真不能和在天后宫时的灵噩同日而语,有些道道。他迅速翻看左近物品,没有自己要找的蜡管,这时外面有轻微的步履声,谭笑忙藏到梁上。

进来的却有两个人,一道一官。道人便是灵噩,他面白须黑,眉毛修长,目如点漆,倒真有股道骨仙风;那官员很平常,看官服充其量也就是个七品官。灵噩步履轻盈,在一般人看来宛若冯虚御风而行,脚不沾地,脚步声是官员发出的。

官员道:“皇上正到处寻访神仙之道,道长仙术高明,不愁他日名扬四海。下官此番回京,定向皇上举荐。”

灵噩道:“有劳徐录事引荐,事成定有重谢。”

原来那官员就是朝中主管教派事务的左道录徐知常。此人也是道教弟子,略通道术。他向灵噩拱手道:“皇命在身,倒不敢因私贪图酬谢,道长法力高强,又辩理明晰,皇上得见一定龙颜大悦。国师之职,正虚位以待,非道长莫属。”

“一切拜托,贫道就静候佳音了。呵呵。”

两人坐定,徐录事又道:“还有一事请教道长,天下道教门派众多,道长属哪一派?”

灵噩回道:“门派虽多,万流归宗,都出自天师正一道。而至唐代,火师汪真君得雷法之秘旨,开创神霄派,玄文留传于人,内则超出三界,外则救济万灵,祈祷雨阳,消弭灾祸,制蛟蜃,救危笃,斩妖精,致风雨于目前,运雷霆于掌上,解九玄七祖之罪,消千生万劫之愆,得之者固守,遇之者夙缘。贫道乃神霄一脉。”

徐知常感叹:“原来是神霄派仙师,果然是至高无上的仙术,可修炼一定很难,皇上未必能静得下心。”

灵噩笑道:“气法、丹功、咒术、变神、召将、符法、罡诀、指诀、运雷等,皆为雷法修持与施用的至要。不能修持,不练内丹,求神仙之术有何用?但古人有一言讲得极好:大道平淡而难持,小技淫巧而惑人。我大可先以淫巧小技诱惑皇上,让他迷恋此道,然后借皇上之力行施惠于苍生之大道,回头再让功德回报皇上而使之受益,岂不是结果圆满?”

“高论,高论!”徐知常拍手道,“我看道长不如直接起程前往开封,我面圣之后马上给消息。”

“这……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请徐录事先一步回京,我随后就来。”灵噩略有迟疑。

“也好,那我就告辞了。”

“请慢走。”

谭笑见穿官服的离去,就想动手。但心下有些犹豫,现在的灵噩武功如何他全然不知,而有一点能够确信,他法术上必有独到之处。敢到皇帝面前去耍弄,那是要用向上人头作抵押的!

有宋一代,经济文化科技都达到很高水平,在武学和方士的法术上也空前发展,后来蒙古铁骑破坏,反而衰落了,许多秘技失传。有许多现在无法解释的东西,在那时却真实存在。灵噩与西域僧人斗法的事,正史中都有记载。

可幸亏没有出手,这时又来一人,也是身着道袍,长须飘然,道骨仙风,只是年纪比灵噩大得多——来人正是和谭笑多次交手的张三锋!

他来做什么?难道他们之间还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