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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笑跟踪辽人到一处铺子,铺子门楣上有个小八卦盘。辽人抬头看了看,钻了进去。一般店家挂个小铜镜辟邪是有的,却少有人挂八卦盘的,而且他曾从门前走过几回,并没有见到过这玩意。肯定是那辽人第一次到这联络点使用的暗号。

这是大街,不能用在江夏时上屋顶的办法,即使上去也在路人视线里。他一看铺子是卖香烛和丧葬用品的,门前冷落,铺子也不深,他悄悄点燃一团纸,使出内力弹到纸锭、纸元宝堆里,顿时窜出火苗。里面一片慌乱,那辽人也慌慌张张跑出来,另一男子大骂伙计,然后拉起辽人走了出去。

谭笑继续跟踪。他们联络时间肯定要谈要事,既然已经将他们逼出来,他们转移地点还得谈,但这样就有办法听到谈话内容了。

他们到郊外的僻静处停下。那里有座废弃的祠堂,两人进去了。看情境这是当联络点出现意外时早准备的接应点。那男子三十上下年纪,浓眉大眼,长得有几分英气,对辽人道:“这样的条件你们辽国已经得了大好处,鬼帝说,这是底线,不能再让了。”

辽人道:“本来就是一家,事成之后以黄河为界,分南北而治,这是两全其美的事。”

男子道:“让出三关,已经是最后的底线,否则要被万人唾骂,根本坐不住江山。虽然改朝换代,在汉人心目中你们终究是外邦,不能容忍对外过分的屈辱。也正因为有渊源,才答应你们条件。”

原来鬼帮果真勾结辽国企图谋夺天下。他们和辽国的渊源又是什么呢?

辽使道:“如今大辽也不比往昔,女真崛起,在后方造成很大威胁,而童贯乘机欲联金灭辽。虽然暂时没有翻脸,这种威胁也存在。我们这个时候插手,风险极大,事若不成反而落下口舌,招致祸事。所以没有足够的好处还是求得南方暂时太平为好,女真虽然日见强盛,毕竟刚刚兴起,待我们灭了女真再回头收拾赵宋不迟。”

男子道:“你完全错了,只有趁现在帮助鬼帝取代赵宋皇帝,再合力剿灭女真才是上策。所以这也是帮你们辽国。否则受宋、金夹击,根本就是死路。鬼帝答应让出三关,不过是表示友好,你们对金作战不利时也可有条退路。”

“这……我不能答复你,须报告朝廷才行。”辽使为难地。

男子道:“那就只能等下次再联络了。告诉你,机会难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下次还有没有机会,都很难说。只要宋、金达成协议,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会尽快送信回去,有答复立即知会你。联络暗号照旧。”辽使道。

两人出门分头走了。

谭笑想,鬼帮的联络点已经暴露,倒不如先把辽国外援切断再说。见男子急速离开,追上辽使,将他擒住。

辽使还以为是大宋朝廷的人,忙解释:“我是使者,你想干什么?”

谭笑冷笑道:“联络鬼帮图谋颠覆朝廷也是你使者该做的?”

辽使知道已经败露,只得说:“我没有许诺任何条件。”

谭笑扯下他衣袖上挂的小八卦盘,欣赏一番,还不是普通八卦盘的式样。“这是你们的联络暗号标志?”

“是。你还想知道什么,凡我知道全告诉你,你别杀我。”

“鬼帝和辽国有何渊源?”

“这我真不清楚,我只是奉命联络,天祚皇帝不会把内情告诉我。”

“你们联络的目的是要向大宋出兵,帮助鬼帝夺取江山?”

“这是鬼帝的算盘,我们辽国现在自己也内忧外患,不敢轻易答应。”

“好,今天我放过你,你回去就向天祚帝说,鬼帝的行动已经暴露,大宋已经有了防范,轻开边衅等于自取灭亡。”

“这我明白,童贯虽是奸佞之臣,却好战,手下又有几名战将,总之是不惹他为好。”

其实谭笑并不懂得政治谋略,当时只是想,鬼帝想做的事,就要悖着做,不能让他遂了愿。办妥这事,谭笑又往香烛丧葬品铺子去,还没走近,却见那男子又出来了。这又是要去哪里?反正线索越多越好,又跟了上去,看看还能挖出个什么人来。

跟了一段路,谭笑发现,这是去项家的方向,难道他就是金戈班的首领申屠鍼?生擒此人至关重要,如果顺利,就打通了直插鬼国的捷径。但是,这是一批亡命之徒,武功高强,不易对付,而且即使战胜,要留活口很难,失手后往往咬毒或自绝经脉,须找出一个应对办法。

一面寻思,已经来到项家大院外。申屠鍼发出尖利的长啸。谭笑确定了他身份,不再迟疑,从背后点向他肩胛。

申屠鍼反应奇速,双肩往下一沉,腿已经扫出。谭笑轻轻小跳一步,地上的石头竟被踢成碎片!

这厮铁脚功好厉害!谭笑暗暗赞道。他抽出铜箫横打他腰部,迫使他不能抬起身时不能发力,又算准他可以避让的位置劈出一掌,如果打实了,必能致残。但申屠鍼也十分了得,在几乎没有回旋异地的情况下,竟收筋缩骨身体缩成一团,反而铁掌直击谭笑面门!

这是个内气与筋骨都已经练得十分到家的高手,难怪能居金戈班之首。谭笑又岂能让他击中,身体后仰,铜箫已经点到他肘子。

申屠鍼冷笑一声:“果然是硬点子。”并不缩手,贴着箫管滑下,张开五指如同钢爪抓向谭笑胸口。

谭笑再度吃惊,他竟能闭穴行气,隔物点穴对他不起作用,自己反而陷入被动,因为身体后仰,不能借力,而箫管回缩又来不及,如果要躲开这凌厉的一击,唯一办法是向后滚翻。但这样失去主动不说,如果对方不再纠缠,可以从容离去,不但达不到擒获他的目的,还为下一步的行动埋下巨大隐患!决不能让他告知鬼帝这里发生的一切。谭笑在不能抽回箫管的情况下转手反压,单凭腕力要压住他抓下的手腕。

申屠鍼对谭笑的招数也吃了一惊,而且腕力之强平生罕见,竟几乎被压住抬不起来。他回撤重新发招,谭笑已经站稳,以锐击锐,显然内力上胜出一筹。

瞬间打了十多个回合,申屠鍼发觉不妙,加快速度力量猛攻几招,突然撤力就逃。

谭笑紧追不舍,可到一处灌木丛附近就不见了踪影。他四下环顾,深深懊恼。就在这时,一个装束古怪的人肩上扛着一个人大步走来。这人头绾两枚松双丫髻,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脚穿一双麻鞋,一手还拿着鳖壳扇子。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落腮胡。其实年纪并不大,三十出头,不过比谭笑略长而已。

他到谭笑跟前,将扛在肩上的人往地上一放,正是刚刚逃走的申屠鍼。谭笑惊讶地望着他,那人向他抱拳道:“尊驾可是铜箫浪子谭笑?”

“在下正是。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