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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因为那里根本没有女子,只有一种植物,叫‘妓女之唇’,又叫‘烈焰红唇’,它的气味能够让人产生幻觉,因为你只看到红唇,迷幻中自然想象出人的脸。”

原来是这样!谭笑惊叹不已。可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既然鬼伯是鬼国的最高统治者,怎么会另外又冒出一个鬼帝呢?”

“也不是冒出来,他的底细我不知道,但谭兄弟可听说过五方鬼帝?”

谭笑摇头:“没有。只在《山海经》上看到过有鬼国的记载,称度朔山上有大桃木,出幡三千里,其枝问东门叫鬼门,为万鬼出入的地方,门上有二神人,一叫神荼,一叫郁垒,主阅领万鬼。”

“那就是东方鬼帝。葛洪仙长的《元始上真众仙记》称有五方鬼帝,东方鬼帝蔡郁垒、神荼,治桃止山;南方鬼帝杜子仁,治罗浮山;西方鬼帝赵文和、王真人,治幡冢山;中央鬼帝周乞、稽康,治抱犊山;而北方鬼帝为张衡杨云,治罗酆山。入宋以前,原住在北方的罗酆山的北帝君地位最高,鬼族认为酆都和罗酆山有关联,他们在巴蜀已经生根,在信仰上渐渐认同北帝君就是酆都大帝。而原来的五方鬼帝淡化了。巴人土伯传下的鬼伯是鬼族公认的首领。然而到近几年又出现了自称鬼帝的势力,在北方发展,在酆都也占了一席之地。他们大本营在北方罗酆山,与鬼伯发生了冲突。”

谭笑醒悟道:“原来是北方鬼帝野心勃勃要吞并酆都,那酆都要淹没的风一定就是他放出来的。”

许之问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你见到幽冥教主——也就是鬼伯,他会更详细地告诉你内情,目前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有两个鬼帝,其实都是活人;一个是酆都的鬼伯,是鬼族的领袖;一个是江湖人说的鬼帝,企图借鬼国的名义谋夺天下。”

许之问微微一笑:“我想也是这样,还需要见鬼伯吗?”

“既然来了,当然要见。我有预感,见到他会有很多收获。”

“那好,你沿这条道一直往西,就到阎王殿;遇到岔道不要随便走,恐怕会出意外。现在酆都城也有几派势力,包括北帝控制的地方,还有态度不明的说不清的势力。”

“多谢许先生指点。”

谭笑要拜谢,许之问却拦住:“你我投缘,太客套反倒见外了。”

离开竹舍,谭笑却没有遵照许之问的嘱咐直接去阎王殿,他更想知道酆都究竟还有哪些势力,鬼帝在酆都的影响如何。他从岔路朝平都山高处走去。山道盘曲,树木掩映,绕过拐角,一座庙宇的飞檐展露在眼前。

谭笑仰头观望,只见上书“观音殿”三个端庄的颜体大字。这地方的宗教已将原始宗教和儒、释、道三教糅合在一起,他并不感到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在民间,观音的来历有多种说法,一般造像根据不同来历塑造不同的形象,他进入殿内,那菩萨是脚踏螯鱼的白衣大士,一眼便知是南海观音。在宋以前,观音造像多为男身,到北宋中后期才塑成女身,这里的造像是转变时期的形象,是个慈眉善目的女性。因为是在鬼城,阎王才最受膜拜,观音殿香火并不旺。但僧侣们却淡定自若,丝毫没有寒酸窘迫。谭笑拜过菩萨,又留意观察,中央那尊像依稀和城外坟地见到的白衣女子有些相似,他经历过湘山祠的奇遇,格外留神,这其中又有什么玄机?然而这菩萨造像绝无真人的肉感,是不折不扣的塑像。

而两侧的神鬼像也都是泥塑木雕,面目狰狞,各持法器,身体向前倾斜,像随时都能扑过来。谭笑心念微微一动,朝功德箱里放了一挂铜钱,迅速退出。门前的和尚正要搭话,他已经滑身而过,到了门外。回头就看见梁上落下些许尘灰。他只当毫不知觉,往阎王殿方向而去。

后面一团白影跟在他身后,跟出一段路,又消失了。这地方有玄虚!谭笑恐节外生枝,还是先见到鬼伯要紧。于是加快了脚步。又过了一段,有鬼脸阴兵巡查过来,谭笑回避,后面的白影也不见了。又是稀奇事儿!如果那白影就是“观音菩萨”,这里的观音大士居然怕鬼!

那只有一种解释:观音殿属于另一派势力。许之问说的全是真话,不同的势力胶着在一起,控制与反控制,互相算计。

谭笑很快到了阎王殿。殿前有装扮各异的鬼面人走动,但有人进入也不盘查,似乎鬼国统治者与当地人有某种默契。殿堂上正面是酆都大帝巨型造像,两旁是鬼国丞相、太尉、判官、城隍、土地等官吏。堂下还有日夜游神、门神、灶神、鬼卒。这些造像大小悬殊,形象诡谲,除此之外,还有真实在走动的“活鬼”。

谭笑叫了声:“在下谭笑前来拜见幽冥教主。”

一个游神过来道:“鬼伯请阁下到堂内相见。”

谭笑略一点头,跟他进入后堂——鬼国的首脑正聚集在一起,正中的鬼伯黑面黑须,相貌威严;一侧坐着丞相手拿鹅毛扇,另外还有两名判官。

谭笑一抱拳,鬼帝示意他别做声,朝游神道:“吩咐外面严密把守,我有重要客人。此刻不见任何人。”又对两名判官道:“你们留在这里,丞相和谭笑一同随我来。”他进入厢房,移开博古架,里面是个密室。

“谭兄弟,我们是熟人,就请随意了。”

谭笑点头,朝丞相道:“许丞相、许先生请。”

丞相颔首进入,鬼伯把机关按住,博古架又复位,才进去,三人坐定。

“想必鬼伯就是紫髯伯了。”谭笑道。

鬼伯和丞相取下面具,正是紫髯伯和许之问。

紫髯伯道:“谭兄弟机智过人,你是怎么判断出我们身份的?”

“不但如此,连冥府秦广王也是许先生。而判官中有一个出了问题,可能就是太尉。”谭笑道。

紫髯伯微微吃惊:“想不到你了解这么清楚。”

“我只是猜测。洞庭湖大战鬼国有人参与了,那时候我们发现,有人在操控局面,鬼国的兵马投入不多,大量人员假扮鬼兵,都是外面招募来的。这就留了个重大疑团。许先生和阁下的关系,在我们第一次遇见时我就在猜测。以鬼伯对我的了解和信任,又有义妹玉梨感觉紫髯伯和她有亲近感,自然能联系起来。刚才后堂有两名判官,闻秦广王言,鬼伯、丞相、太尉各兼一殿判官,也就是前五殿总共有五名判官,到了四位,所缺的一员有调动兵马的权力,所以只能是太尉。”

“谭兄弟不但古道热肠,又见闻广博,还见事敏锐,武功与才智正可与北方鬼帝一斗。”紫髯伯拍手道。

谭笑轻轻摇头:“以一己之力要与苦心经营多年的鬼帝斗,是不堪一击的。只可惜打鬼同盟已经分崩离析。这里鬼国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