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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仙鹏?”谭笑疑惑地。

“是,他叫南宫鹏,和北溟神鲲是我座下最有实力的护卫,如今为了谋取地位,不顾我阻拦去了酆都。”

“我们在酆都曾遇见过一个南海观音。”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在外面他不可能打出我的旗号。”

“是这样。那我们不打扰你清修,这就告辞了。”谭笑仍客客气气招呼。

詹碧云也消了气,拱了拱手。

“慢点。”华阳教主道,“你们拿我的令牌出去,免得遇上我的下属打斗起来,不要闹出动静;见到南宫鹏也可避免误会。”

谭笑接过令牌,说声:“多谢。”

于是两人仍从屋顶重檐下翻出,避开正门,有令牌在手就不怕遇到人了。

谭笑问:“如果南海仙鹏就是那个观音,她能服从华阳教主的安排吗?”

“不知道。这是个心计很深的人,脚踏几条船都是很正常的。”

“我还得会一会她,不过眼下有更急迫的事。碧桃谷叶家不知去向,给我们整个计划捅了个大漏子。否则碧桃谷和湘山互成犄角,南方大本营就固若金汤。这个漏子是有人故意捅的还是发生了意外,真不好讲。”

“是啊,我们和叶谷主曾约定,在鬼帮真面目完全暴露之前碧桃谷不介入其中,为的就是保存实力,构筑最后一道防线。现在最倚重的防线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在设计上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呢?”

“人心各异,会不会也像华阳教主那样想置身事外,采取回避的方式呢?”

詹碧云凝思片刻,摇头道:“这是不同的。华阳教主的做法我能理解,从本质上讲,她是看淡了权力争斗,只想过清净无为的生活;她小心谨慎,没有政治野心,所以不愿卷入是非。但换个角度看,又未尝不是一种冷漠自私。她可以逃避,保全自己比天下苍生更重要。”

(靖康之乱,徽宗、钦宗和宗室嫔妃公主等都被掳到北方,孟氏因被废多年而得幸免。张邦昌僭位奉孟氏为皇太后。金人追杀,孟后一路南下,逃到杭州,高宗登位,也尊孟氏为太后,真是世事无常。有一次生病,有点晕眩。有个宫人说自己会符咒,可以治好孟后的病。孟后听了,赶紧让人把这宫人赶出去。因为孟后此前被废就和厌魅之事有关,对巫术噤若寒蝉。《宋史》有记载是:“入宫禁中,尝微苦风眩。有宫人自言善符呪,疾良已。太后惊曰:‘仁吾岂敢复闻此语耶!’立命出之。”建炎三年,苗傅、刘正彦迫高宗退位,立皇子为帝,请孟太后临朝,她坚决不肯。她不能承担责任,也不愿承担责任。苗、刘被镇压后,她仍安然当她的太后。高宗的投降路线继续维持,向金国称臣。金兵却长驱直入,高宗逃到海上,隆裕太后孟氏逃到江西,金兵一路追杀,凡经过处尸横遍野。最终太后在护卫保护下逃得一命,沿途百姓却付出惨重代价。后来辛弃疾到江西造口壁题下着名词章:“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詹碧云对孟太后的分析入木三分。绍兴五年春,孟太后患风疾,四月崩于行宫之西殿,年五十九……上尊号曰昭慈献烈皇太后,推恩外家凡五十人。殡于会稽上皇村,附神主于哲宗室,位在昭怀皇后上。三年,改谥昭慈圣献。总算是得了善终。这是后话。)

詹碧云又道:“但碧桃谷是必须承担道义责任的,叶星寒大侠创下的威名不容许后辈轻易抛弃。叶谷主也一向很看重,否则在江湖就不能立足,这也是利害关系跟华阳教主不同。”

“但现在力量对比悬殊,丐帮都抽身退出了,柳吟风是敌是友难确认;叶谷主更不会想到连你也投入鬼帮。如果他认为大势已去,即使玉碎也不能改变局面,不如隐忍退让保全碧桃谷血脉。这也难说。”

“你觉得叶谷主的武功能不能和鬼帝抗衡?”

“当初武林公认三大圣地,其实碧桃谷更多仰仗的是前辈的威名。叶谷主和师父同出一门,武功是不会低的,但江湖的历练要少得多,实际临敌应战肯定比司空宏图强,或者还略胜张三锋,比鬼帝终究输一筹。但我想,除非鬼帝亲自带人袭击碧桃谷,其他人没有能耐端下碧桃谷;而且即使鬼帝出马,也不会这般不留痕迹。我看还是碧桃谷自己出了变故。”

詹碧云点头:“应该是的。我们还是要设法找到他们下落。你清除京中暗探后,往嵩山沿途寻访,柳吟风可以肯定不是鬼帝,因为这段时间鬼帝一直在部署向朝廷开战,柳吟风却羁留在少林寺。只是目前还没有确定他是不是内奸。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我也说不清,只是一种感觉,有人故意制造烟幕。能肯定容可心对他真的产生了感情,所以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保全他。但愿这次能找到答案。”

“我赞同。”詹碧云微微叹息,“真是太复杂太纠结了。虽然正面军队交锋不惧他,可背后的手段还是防不胜防。我得赶回去了,留下的事全靠你担着。”

谭笑拉住她手:“你瞧,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不是奔波就是分析大势,连说几句体己话的时间都没有。”

詹碧云略带无奈而又坚决地:“多少人命悬一线,也包括你我在内。体己话留到战胜鬼帝后再说吧,我们心意都是一样,用行动去做比说什么都更实在。”

野旷天低。

谭笑独自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行走。京城的鬼帮暗探处理了,但詹碧云也多担了几分风险。这又是必须走的一步棋,以现在的力量对比,每一步都是靠险中求胜。

一过新郑,就进入鬼帮的势力范围。时不时有一队鬼兵喊着“清平世道,惩恶扬善,鬼帝出世,拯救苦难”的口号经过。

谭笑经过化装,也不刻意回避,这样到傍晚来到一个村庄。冬季这里的农民睡得很早,这会儿居然还很热闹。村民围在一处,高举火把,载歌载舞。戴着面具的巫祝在做着表演;还有扮演的鬼王华丽而劲健,红发黄须,青面獠牙,袍带当风飒飒作响。

看样子鬼帝的宣传还是做得很成功,这一带的村民都把他当成救世的菩萨。

谭笑混在人群里看了一会,又悄悄潜行,决定去找玉梨问问情况。如果有什么危险,还是找机会送她去南方。这样一边想着,一边朝玉梨的住处走去。

刚走出不远,忽见一大队人马开来,都是戴着面具的鬼面人,中间围着一个只在眼睛周围戴着面具的美貌女子,前呼后拥。那女子服饰华贵,坐在藤轿子上,由四个轿夫抬着,一个有官阶的护卫紧靠在她身边。谭笑看着依稀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