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的少年少女跨过了繁华的bcd区。
哪怕是仅依靠血肉上的奔波。
你们的速度也足够穿越这宇宙绝大多数的繁荣。
可美梦之都的繁荣绝不是这宇宙中的绝大多数。
霓虹与金色的灯景飞过视野,美梦永不眠。
直到你们被耳边吹过的夜风刮的累了。
站在天台的屋檐下,看着来时的道路。
奥迪购物中心的巨构造景屹立于地平线,冰激凌广告的声音在回荡。
一只大手钳住了她的皓腕。
先是很用力。
“可算是抓到你了!”
继而松缓,给她挣脱约束的余地。
镜流便抬着他的手臂,好像这两条手就轻轻松松遮住了远方的摩天轮。
“哼,看你苦苦追寻,可怜你才停下来的而已。”
“是吗?我的莹白月亮,你对我的怜悯应该不止于此吧?”
他蹲伏在天台的边角,知道这里是匹诺康尼的黄金游乐场。
在无人可见的地方放下姿态,那只不安分小手悄悄的抹在他的头顶。
然后拍了拍其坚实的后背。
“嗯,真结实啊。”
“我想要回去了。”
冶红的指甲油在灯景下明亮。
女孩茭白的月容难得上了一回淡妆,冶红的眸光闪烁着期待。
“……我们事实上只是出门了一个半个小时。”
白炽断然不会答应这重返狼穴的可能。
“哼,你,你想哪里去了?”
“只是觉得也许你会喜欢——才会换上这种华而不实的织物罢了。”
“还有这鞋跟,真是硌脚……真的会有人将这种刑具一样的鞋跟视作常服么。”
她甩掉高跟,望着早就在追逐中被脚跟撕裂的丝袜。
踩上了天台的边缘,露出圆圆指甲的脚趾。
“就算是以寻常衣物的角度来看,质量也是奇差无比的……”
“无法理解其价值何在。”
话题最终落到了穿着上。
白炽帮她收起那双恶魔靴。
摆摆手来。
她坐下,换上了新鞋。
“……其实也不是要这么松弛。”
她扬了扬脚,黑色的夤夜鸫棉拖仿佛会在每一次竭力奔跑中甩脱。
不过嘛……的确舒畅。
男人们的衣品普遍很差。
但对于穿的舒服这件事情上,几乎从来没有错过。
大概,这就是他们对于一件衣服穿上半生的执着吧。
话题回到,为何即便是价格昂贵的薄款黑丝的质量为何普遍奇差无比这一点。
“如果它的质量很好的话,也许我的购买欲望就没那么高了。”
“……果然如此么。”
镜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虽然隐约间猜到了丝袜的属性。
但她没有料到的是。
这玩意儿的属性会是这么直白……一想到当今的宇宙里居然就这么将这些东西堂而皇之的挂在橱柜橱窗里头。
作为来自两千年前的中古联盟老冰棍一枚。
便不由得有种身堕十王地狱的错觉。
所以……我现在也是被这个家伙拉入堕落的地狱吗?
阿镜心中的少女侠心在颤抖,就像是那个穿着云骑剑衣的少女在耳边督促。
“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的玩法诱惑呀!”
“他这是在欲迎还拒、势要将你收做他的后宫口牙,说不定这还会影响你根除孽物的理想呢!”
“你不是来问责他的吗?”
云骑镜的意志很快就被恶魔镜从后方支配,狠狠的勒住脖子。
发不了声。
“你这迂腐陈规化作的产物……乖乖熔作我的一部分吧!”
“被诱惑有什么不好?”
“我乐意沉沦!”
如果在那一场必死的任务之前我都尚不能达成那些被压在心底的愿望。
那么我的遗憾。
会在奔向毁灭的时刻填满整个宇宙吧?
想到这里。
镜流神情变得肃然。
“过来。”
“啊?不多看会儿夜景吗?”
“让你过来就过来。”
她以威严、肃穆、且绝对绝对不容拒绝的语气督促。
眼中闪烁的认真仿佛凝若坚冰。
白炽不疑有他。
“有重要的事要交代?”
“当然。”
于是在他凑近的时刻。
她伸出了手臂,捧起那张脸!
冰凉的食指深嵌进脸颊的时刻。
白炽恍然,闭上眼。
想要将嘴递过去。
哎呀。
都老夫老妻了,难道一个接吻都还要通过来骗吗?
但与想象中那个香香软软的吻完全不同的是。
你咗出快一公里的嘴唇,并没有接触到任何除空气外的物品。
你意识到情况不对。
但为时已晚。
她将你哄入怀中、顺势将颔枕在了你的颅顶。
似有温热的气声扰动了耳绒,哈~
“咔嚓!”
一声仿佛清脆的咬合声沿着耳骨传达大脑。
就像是注入了一道闪电。
随之而来,是开天辟地直让人掉眼泪的剧痛!
镜流——咬住了镜渊的耳朵!
“啊,你干什么,狂犬病也会感染天人族嘛!”
“不干什么!”
镜流满意的松开,退出两步外预判他的报复,看着那个不深不浅的牙印像是在观摩自己的作品。
不会留疤,但也的确咬出了血。
真是……很难控制力道啊。
“谁让你这双耳朵顶在眼前四处转悠,撩拨我的心境呢。”
白炽:
“那师姐的心境,还真是有够差的!”
“生气了吗?抱一抱,这次不会再伤害你了。”
“最后信你一次,但你要记得,用你的拥抱和香吻来补偿。”
“咔嚓!”
“……”
白炽捂住另一只被打上太阳牙印的耳朵。
只觉得两口过去听力都变得敏锐了。
“怎么跟我交代的?说好了不会伤害我的。”
“刚才说好了没错。”
恶魔镜以一种我出尔反尔者,你奈何的表情回应道。
“但我反悔了,我现在可是堕落的恶魔啊,魔鬼的话你也相信么?”
“不过考虑到你也没第三只耳朵了。”
“应该……可能不会再咬你一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