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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法最后目光落在何刚身上,笑了笑,“你身为兵部职方郎中,对朝廷的军政之事最为清楚。哪些人赋闲在家,兵部可以调用哪些人,哪些将领来到了南地,你都知道。那就请你去见他们,列出个名单给老夫,然后老夫再把名单呈送给陛下,让陛下来做这个决定。”

兵部职方郎中在官职中为正五品,在大明官职体系中属于中级官员。但这个位置极其重要,是典型的位卑权重。

就说其职能吧!

它掌握全国的舆图、军制、城隍、镇戍、简练、征讨。用现在的话就是,他负责国防战略,军事部署,部队编制,边防地理,军队训练,以及作战计划等的管理和制定。

就是说,凡是与军事有关的,它都管。

兵部四司,武选、职方、车驾、武库,职方最重。是兵部最核心,最要害的部门,而兵部职方郎中便是掌管这个部门的主官。

其职权之大,管理之广,远超任何中层官员。也因而在大明,很多人把职方郎中当成谋求高级官职的跳板,而且多能成功。

何刚感受到了史可法的期待,弯身行了一礼,“属下定不使阁部失望。”

史可法点了点头道:“都去吧!老夫也该去了。”

马吉祥看着走过来的史可法,抱拳道:“史阁部,您到了。”

史可法点了点头,“出发吧!”

马吉祥道:“史阁部,十八个卫所,不知要从哪一个卫所开始?”

史可法想了想道:“就从冯铨没有动的那两个卫所开始吧!让那两个指挥使配合行事,把田分下去。”

李国辅走进来,低语道:“陛下,史阁部想带些官员出去,说是协助他处理卫所之事。”

朱由哲轻轻点头,“这些事让他自己决定,不必再禀告朕。”

李国辅抱了抱拳,走了出去。

朱由哲看着已经坐下的众商人,脸上带着笑,“诸位都是商人,今日朕便以商人的身份和你们谈笔生意。”

还是坐在最前方的钱宽首先开口,“陛下,不知您要谈什么生意?”

朱由哲脸上带笑,“就先谈你的丝绸生意吧!钱掌柜,不知你每年收多少生丝,家有多少织机,雇工人几何?每年投入多少本钱,可盈利多少?”

钱宽愣了愣,脸上表情有些尴尬,“陛下,这些事比较复杂,草民,草民一时也说不清。”

朱由哲笑了笑,摆手道:“朕知道,这对于你们来说都是商业机密,你不想说也正常。”

钱宽脸色顿变,想要为自己辩解,朱由哲却摆手制止了他,“忠清,你来简单说一下吧!”

顾炎武站起来,先是朝崇祯皇帝拱了拱手,接着道:“据查,钱宽掌柜每年所收生丝在三十万石左右。今年因为海贸关系,其收丝规模迅速扩大,大约在八十万石左右。除部分满足大明境内需求,大部分出口海外。其中以倭国和南洋马尼拉两地为主。”

顾炎武没看满脸惊恐的钱宽,继续道:“其中普通生丝在大明境内的价格大约为六钱白银每斤,出口到倭国可涨为五两银子每斤,价格直接翻了十倍。而较为珍贵的生丝,例如湖丝,大明境内大约每斤一百两白银,运到马尼拉变为二百两每斤。听西洋商人言,若运到更远的美洲,每斤湖丝可轻松突破五百两每斤。”

顾炎武顿了一下,看向钱宽,“钱掌柜利用海贸出口各类生丝,每年可获利百万两白银以上。除此之外,钱掌柜各处还拥有织机三千架,雇有工人七千人,令其日夜不停织布。每月可得丝绸七千匹。除去织机耗损,营运和其他各种成本,每年利润不下二百万两。”

朱由哲笑着看向钱宽,“一百万加两百万,那就是三百万。钱掌柜,你不简单啊!每年都有三百万两白银进账。”

钱宽慌忙跪下,“陛下,绝,绝没有那么多。”

朱由哲看着钱宽急于为自己争辩的样子,摆了摆手,“钱掌柜,给朕说句实话,你每年能赚多少?”

钱宽低着头,感觉浑身冰冷,他张了张嘴,犹豫了良久,最终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大约,大约每年获利五十万白银左右。”

朱由哲眼光扫向其他人,所有人都连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钱掌柜,你告诉我,这三百万两白银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五十万两呢!”

钱宽脸色因恐惧而变得苍白,但他又不得不回,“陛下,要做生意必须打通各个关卡,内的,外的。朝廷的,海盗的,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孝敬,这其中就都占了大头。说到底,我们商人就是夹缝中求利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看到其他人纷纷点头,朱由哲长长叹了一口气,“钱掌柜,你起来吧!”

钱宽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起身。

顾炎武上前扶起他,“钱掌柜,陛下让你起来呢!”

朱由哲看向众商人,沉声道:“前一段时间,朕听过一句话。自古国库亏空,要么取之于民,要么掠之于商。而如今,朝廷连续加饷,百姓财力已竭。再加赋税,那就是逼其造反。而商人地位卑贱而又受人轻视,可用力压榨,掠其金银,杀其人,以补朝廷亏损。诸位,你们觉得这话对吗?”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变了脸色,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钱宽再次跪下,声音颤抖,“陛下,陛下,士农工商皆为陛下之臣民。朝廷有困,我等,我等自应竭力襄助朝廷。”

其他人也连忙跪下,“陛下,我等愿意捐输朝廷,只求陛下,只求陛下饶命。”

朱由哲看着他们,冷声道:“起来!”

没人起来。

朱由哲提高声调,怒声道:“起来,都给朕起来。”

众人陆陆续续起来。

朱由哲看着他们,眼神中满是怒气,“你们是犯了不可饶恕之罪吧!朕凭什么一句话就能夺你们的家产,杀你们的人?你们当朕是强盗,还是当你们自己都是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