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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颜明换上新衣裳,推着自行车出了自家院子。秦淮茹第一个看到。

她都看傻了。男人,这才是男人,这才是真正好看的男人。

这么有钱有貌的一个男人,以后不知道得便宜哪家的小姑娘。

何家屋里的人看到颜明,纷纷跟着何雨柱出来打招呼。于莉父母早就满耳颜明的好,这遇到了,是一定要出门客气几句的。

“明子,穿这么好看,这是要去哪儿?”

“一大妈,这不是王主任给我介绍个对象,约好今天下午见面。”

“那可感情好,哪儿的姑娘。”

“王主任说在供销总社上班。”

“可真不错。快去吧,别晚了点,让人家姑娘再挑礼。”

颜明又和于莉的父母简单说了几句,然后推着车子离开了四合院。

贾张氏在自家门口听到了颜明所说的每一句话。她心里很不屑。

就你这么抠的一个人,能找到媳妇才奇怪呢。看着吧,你也得跟易中海一样,是个绝户,不对,你还不如易中海呢,你一准儿得打光棍一辈子。

你个败家玩意,居然买成品新衣裳穿,这得多少钱。有这个钱请院里人吃顿肉不好嘛。

对了,颜明盖好房子后说请院里人吃饭,可一直拖到现在也没请,找个机会再让刘海忠去催一下……

颜明提前了十分钟到地方,王主任也很快过来了。

“明子,你可真准时。”

“王姨,这么重要的事,能不准时嘛。”

“哎?我看到人来了。陈圆,这边呢。”王主任一手扶着车子,一手高举摇晃着。

颜明跟姑娘正式见了面,王主任介绍了两句,就自行离开了。相亲是两个人的事,不需要大电灯泡陪衬。

颜明偷眼打量着这个叫陈圆的姑娘。个头不高,一米六左右。当然,这是颜明的后世标准,在这个年头里,这姑娘不算矮。白净的皮肤,鹅蛋的脸。单眼皮,眼睛却不小,睫毛很长,鼻梁不高但很直。扎着两个小辫子,微胖,那种很匀称的微胖,显得身材错落有致。

小碎花长裙,脚上一双棕色小皮鞋。一看家庭条件就不错。

“你好,我叫颜明。”

“你好,我叫陈圆。”姑娘脸上没有多少表情,说话的语气也很淡。

“我们去公园里转转吧。”

“好。”

颜明一见面就感觉这姑娘很眼熟,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来,她很像他姓赵时,在大学里,自己一直暗恋的那位姑娘,不算太漂亮,自己却很喜欢这种类型。

原本以为那是自己刻骨铭心的爱,深入骨髓的痛。没想到经过十世的轮回,他已经需要费些时间才能想起她来。

那位姑娘跟陈圆一样,刚认识的时候,对自己也是不咸不淡的。

看来,自己跟这种类型的就是没有多大缘分。最后顶多跟那姑娘一样,成为顶好的朋友。

在公园里走了一段路,然后找个长椅坐下来休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以坐下一个何雨水。

“陈圆,我感觉你在例行公事。”颜明打破了沉闷。

果然,姑娘最后咬了咬嘴唇,对颜明说道:“是的,但是我也觉得咱俩不太合适。”

“是吧,你是第二个这么对我说的人。”

“看来你相了不少的亲。”陈圆的表情不再严肃。

“不,相亲你是第一个。另一个是我以前喜欢的一个女孩,她是第一个这么对我说的。”

陈圆听到这里,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颜明感觉很好看,就是这种感觉,让自己心动的感觉。当年,“她”就是这样笑的,自己就迷恋上了“她”。

“颜明,说实话,你的长相和条件挺让人心动的。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有感觉。我想找一个能让自己一见钟情的。”

“是吧,你喜欢爱情向你扑来的那种感觉。”

“你说的太对了,我只对一个人有过你说的‘爱情’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相处一下?”

“他比我大十岁,如果他活着的话,今年二十九了。”说到这里,陈圆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悲伤。

“对不起,我不该说起这个让你伤心的话题。”

“又不是你提的,是我主动说出来的好不好。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浪费了你的时间。可我不能不来,如果今天我不来的话,接下来几个星期,我在家里就别想有好日子过。我今年才十九,可我妈给我的感觉是我今年三十九了。”

陈圆现在表现出了她爽朗的一面,颜明心里又是一痛。那个“她”的脾气甚至说话的神情,都跟眼前的陈圆很像。

“没事,回头你就说我这个人不好,把责任都推在我身上就好了,就说我眼睛长在头顶上,一见面就对你挑三拣四的,顶混蛋的一个家伙。”

“这不可能,王姨在我妈那里可把你一通好夸。颜明,帮我个忙呗。”

“行,你说吧。”

“回头王姨问你的时候,你就说咱俩正处着呢。我也跟家里说先处着看。过两个月,咱们再告诉他们说不合适,这样我能清静两个月。这个忙你能不能帮我?”陈圆看着颜明的眼睛里,满是请求。

听到陈圆这样的要求,颜明心里很痛,但是他不能拒绝。

“这有什么不行的,反正我也不急着找对象。就怕你一个小姑娘让别人议论。”

“我很无所谓。”

“那咱们今天就这么着?不过既然要装,我觉得还是装像一点。反正今天也出来了,倒不如我简单请你吃顿饭吧。处不成对象,就当多个朋友。”

陈圆听了颜明的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起脸来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颜明。

“你说的是真心话?真就当一个普通的朋友?”

“信不信由你。当个把兄弟最好,还得是那种知心不换命的交情,一起吃饭喝酒一起聊天吹牛,有事就拿出来当挡箭牌,可以随意出卖。这样不挺好?”颜明就像对前世的“她”一样,明知不可能,偏偏又想跟“她”多处一会。

颜明姓赵的时候,也是一只纯种大舔狗。

“那我就相信你吧。到哪儿吃?”

“地方你挑。再怎么说,你也是女士。”

“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个呢。那就便宜坊吧。”

便宜坊里,颜明和陈圆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边吃边聊着闲天。彼此再没有打听什么,真像一对好朋友,在随便聊着家常。

……

“我说你这个人真挺有意思。明知道咱们处不成对象,还愿意花钱请我吃饭。是不是钱多烧得难受?”

“回家不还得自己做饭,家里就我一个人,懒得做。在这儿多好,有美女相伴,佳肴佐酒。正好找个由头改善一下生活。”

“我也这样,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宁愿饿着,也不想做饭。”

“陈圆,说件正事。等你不想处的时候,就跟你爸妈说,我身体不好,不适合结婚。”

“你拉倒吧,就你这体格和状态,哪里不好了?”

“真的,我不骗你。我是伤转干部。”

“还真残了?!看不出来呀。别再是那个地方没了吧,没法结婚。”陈圆可真是大大咧咧的。

她对陌生男人,一副冷冷的样子。现在两个人一熟悉,什么话都敢说。

“那里好着呢,可惜不能让你看。我是肝受损,不能吃油腻的东西。王姨知道这事,还专门给我办了回民的待遇。”

“怪不得,这么好吃的鸭子,基本上都是我吃的。你的肝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棒子战场上回来,我们就去修路。打山洞的时候,山体崩塌,一块大石头,有这么大,砸成内伤。”颜明边说,边比划着。

……

陈圆听着颜明讲着他的故事,很喜欢听。她睫毛一动一动地,颜明很喜欢看。

“你是不是受过很多次伤?”陈圆现在对颜明有点兴趣了。

“一身的伤,脖子以下,全是疤,挺吓人的。你爸要是看见,一定会觉得我少砂长。”

“可惜现在不能看。那你以后和你媳妇洞房的时候,不得吓她一大跳。说不定她怕做噩梦,都不敢跟你同房了呢。”

“我说陈大小姐,你一个小姑娘,脑子里能不能别这么黄?”颜明作为一个男人,对陈圆的有些话语很无奈。

吃过饭,两个人从饭店里出来。两个人推着车子并排走着。一时间他很恍惚,这一幕,前世就有过。可惜“她”嫁错了两次人,也不愿意考虑一下他。

“今天我还是得送你回家,演戏得演像。”

“我怎么感觉你在追求我。”

“你可拉倒吧。做好人总是让别人误会,看样子我还是当个坏人吧。今天你还是自己回家比较好。”颜明试探性地欲擒故纵。

“你这人怎么这样,眼看着天就黑透了,你就放心让我这么一个漂亮小姑娘自己回家,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劫财还好说,万一要劫色,我不是亏大了。还不如先睡了你,最起码你还长得顺眼。”

“你可什么都敢说。都说女人很麻烦,总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想,可还是拒绝。得,我还是好人做到底,送你回次家吧。”

“还没你麻烦呢。这不吃那不吃的,比资本家的大小姐还难伺候。”

“我真为自己感到悲哀。不过今天这便宜坊的鸭子是值了。”

“鸭子值了?你这说法可真怪。”

“不是嘛。晨凫之类,生也其鸣哑哑,死也其鸣哀哀,以美女之腹做尔棺材,呜呼哀哉,幸甚至哉。”

“你说的什么呀,我都听不懂。不过怪有意思的。”陈圆听到颜明张嘴就来的一篇短赋,感觉有点意外。心里虽然赞叹,嘴一点都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