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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秦淮茹百变的心机,想了一下午,她也没想出个主意。

秦淮茹捂着脸不敢言语。

过了一小会儿,看着丈夫还呆傻着,秦淮茹只得先摆好饭。

“东旭,你先吃点东西,实在不行,过会儿,咱们一起去求求一大爷。毕竟他是你师父,我想他也不能这么狠心吧。”

“嗐……,也只能这样了。”贾东旭没了主意,听到媳妇的建议,感觉可行。

秦贾二人边吃边商量着细节,贾东旭破例没有碰酒瓶。

入了秋,没出伏,天还是很长。院里人吃完饭,都静等着开大会。

三三俩俩拿着板凳,说说笑笑到了前院。

也没有人通知,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易家被砸,贾张氏被抓,这个大会不可能不开。

反正在家里还要点灯熬油的,不如一起在前院里乘凉等着看热闹。

易中海迟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今天的事。

正当他跟一大妈和老太太商量着的时候,贾东旭和秦淮茹到了老太太家门口。

“一大爷。”秦淮茹称呼了一声,然后没等一大爷同意,她就拉着贾东旭进了聋老太太的屋。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然后齐齐跪在了易中海面前。

易中海面色很不好看。但是看到徒弟和徒弟媳妇跪在面前,他也不能不说话。

“你们这是干什么,都起来吧。”

“一大爷,您不原谅我妈,我就不起来。”都到这种情况了,贾东旭还是不会说话。

如果平常别的事相求,这样说没多大问题,全当自己是个孩子,在长辈面前撒撒娇。

现在这么说话,给人的感觉就是无赖。很是招人厌的。

尤其是一大爷,一直以来都是他道德绑架别人,哪能今天让贾东旭道德绑架了自己。

“东旭,平常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家的事。就拿昨天晚上的事,我可没对你妈说去街道当文书。打一开始,就是你在那里插嘴。你们也不想想,你妈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就能到街道里当文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大爷对徒弟还算客气,但是没再出声让两个人起身。

“昨天我不是误会了嘛。”贾东旭很无奈,也很后悔。

“一大爷,虽说不当文书吧,但也不能安排我婆婆去扫大街呀。她也上了岁数,平常又不大动,哪能干那么重的活。您说是不是。她高兴了一晚上,到了街道心一凉,难免做出些出格的事。您就原谅我婆婆吧。”秦淮茹努力替贾张氏辩解着。

“淮茹,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怎么就是我安排的?我哪有本事,让街道给你们安排工作。本来这事就是王主任的安排,人家郑鸯识文断字的,给安排个文书。你婆婆能干什么?可不就扫扫地、打打杂嘛。”一大爷心思也来得快。

“一大爷,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家的错。你大人大量,就饶了我婆婆吧。”秦淮茹边道着歉,边抹着泪。

聋老太太自打秦、贾二人一进屋,她是一言不发。当听到秦淮茹说的这么几句话,她老人家的眼皮抬了抬,盯了几眼秦淮茹。然后又把眼皮闭上了。

一大妈虽然平常很喜欢秦淮茹,可是今天听着秦淮茹说的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我说淮茹,咱们可没有天大的仇呀,怎么就能把我们家的锅给砸喽?”一大妈憋屈得很。

“一大妈,我婆婆那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恼了起来,哪还能顾得了这么多。”秦淮茹尽量替婆婆解说着。

“她是村里出来的,她应该知道砸锅是什么意思吧。这是不想让我跟你一大爷有好日子过呀,你这么轻巧说上两句,你觉得我能原谅她吗?”一大妈很生气。

“一大妈,回头让东旭再给您家买口好锅,您看怎么样?”秦淮茹当然知道砸锅的习俗。

“买口锅就完了?坏了我们家的风水……”一大妈还没说完,被门外的喊声给打断了。

“一大爷,一大妈,街道办的王主任和派出所的李所长来了。让你们去前院开会。”

刘光齐在聋老太太家门口喊着,并没有进屋。他已经看到地上跪着两个人,知道进去会让人家脸上挂不住。

“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一大爷回了一句。

“东旭,你们起来吧,咱们去前院听听情况吧。事情到了这一步,就不是我能解决的啦。”易中海铁青着脸,不知道冲谁。

秦淮茹和贾东旭对看了一眼,无奈地从地上起来。低着头跟在一大爷夫妻身后,走向前院。

王主任和李所长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相互通了电话。事实很清楚,证据很充足,所以快刀斩乱麻,赶紧把贾张氏的罪名定了下来。

然后相约晚上七点到四合院,召开大会,当众公布结果,以儆效尤。

七点准时,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份大字报,在四合院门口见面。笑谈两句一起进了四合院,一进门就见到三大爷一家坐在门口乘着凉。

“老阎,你来一下。”王主任对着阎埠贵招了招手。

“王主任,我正想明天去街道办找您呢。”

“找我什么事?不会是给贾张氏讲情吧。”

“不能,没她这么坏的人了,我给她讲什么情。我是想告诉您一声,这个管事大爷,我不干了。今天我在院里,当着众人的面,已经讲过了。您来得正好,我给您讲一声,我这管事大爷,正式卸任。”

“出什么事了?干得好好的,怎么就不想干了?本来我还想着让你当院里的一大爷呢。老易和老刘的人品可不如你。”

“就是因为他们,我才不干的。我羞与他们为伍,两个蠢货。”

“行了,不管怎么着,你还是要干下去的。咱先不赌这个气,赶紧召集大伙,到前院开会。”

“不用召集,前院里的人齐着呢。”

王主任、李所长进了垂花门,果然坐着许多的人。唯独没见另两位管事大爷。

“老阎,你看看人齐了没,让人再叫一下没来的。”

阎埠贵用眼扫了一下院里人,心里就有了数。他冲着刘家老大一招手。

“光齐,你来一下。”

刘光齐起身来到三大爷面前。

“三大爷,是不是让我去叫人?”刘家老大对于开大会,很有经验。

“傻柱、颜明、你爹、贾家还有一大爷一家,你去叫一下。”

“好嘞。”刘光齐答应一声,转身往中院就跑。

几家人很快到了前院。王主任看到颜明,点头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李大路还是第一次见颜明本人,不由多看了两眼。这小伙子很精神,这是他的第一印象。

等易中海他们来到前院,王主任站起身来第一个发言。

“四合院的各位居民,今天我和李所长过来,是为了你们院的贾张氏。请大家仔细先听一下,派出所对贾张氏的处罚决定。”

李大路闻言,也站起身来,打开手中的大字报,开始宣读起来。

“四合院暂住居民贾张氏,长期以来,宣讲迷信,欺负乡邻,最为可恶的是,经常欺负转业军人……”

“……在事实不清的情况下,贾张氏冲入易家进行打砸。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并且此人不思悔改,在别人劝阻她时,对他们进行人身攻击,造成刘黄氏等四人,民警一人脸部受伤……”

“有鉴于此,对贾张氏做出如下处罚:一,劳动拘役六个月;二,责令其赔偿易中海家六十块钱;三,责令其赔偿刘黄氏等五人,每人二十块钱医药费。特此通告,xxxx派出所,一九五八年九月九日。”

李所长读完处罚结果,全院哗然。

好家伙,四合院可算是露了大脸,这附近有几个人被公安带走后,还被判了拘役的?

听说贾家每个月都不够吃的,这一下要赔出去一百六十块钱。他们能痛快掏钱?

……

李所长把大字报交到三大爷手里。

“老阎,回头你把这张贴在你们院门外的墙上。”

“这不大好吧。”阎埠贵也很在意四合院里人们的面子。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你们犯的错,这是警醒一些无赖,以后要安分过日子,别一天到晚净整一些幺蛾子。”李所长的表情很严肃。

三大爷一看李大路的表情,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这事。

“你们院门口贴一张,回头街道办的宣传栏也要贴一张,我们所前的公示栏也有一张。”李所长真是杀人诛心。

三位管事大爷一听李所长的话,头皮发麻。原来事情真是压不下去了。

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谁也没办法去改变什么。

王主任看了看人们的表情,她心里很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杀鸡儆猴,以后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儿。

“大家静一下,我来宣读街道办的决定。”王主任边说,边又手往下虚按。

大家一听还有呢,顿时都闭上了嘴。

“鉴于贾张氏屡犯错误,街道办对其做出过比较严重的处罚,但其不思悔改,仍旧宣讲迷信……”

“因此,xxxx街道办做出如下处理决定:一,对贾家进行一百元罚款;二,贾张氏拘役结束后,街道办安排专人,押送其回原籍居住;三,贾张氏回原籍后,没有正当理由,不得回四合院;四,贾张氏探视子女,也不得在四合院中过夜……”

……

王主任的处罚决定一出,院里又是一片哗然。

不过这次没有了多少气愤,反而高兴的人比较多。

大家心里暗赞王主任英明,总算是给院里去掉一个祸害。

只是贾东旭感觉这些处罚,他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