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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从刘海忠嘴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她冷笑一下,继续对着四合院居民说道:

“各位居民同志们,我想问大家一句,你们家要是来个亲人投奔,你们是不是都想着赶紧把人撵走?”

“那不能够。”底下有人答复道。

“对,哪能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另外有人说道。

……

“这才对嘛,别说在我们新社会里,就是在那万恶的旧社会,亲人来投靠,就算家里再没有,也得管上人家一顿饱饭不是。颜明的妹妹颜小齐,自幼失怙,颜明是她唯一的哥哥,她来投靠她亲哥,有什么不对?再说她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哪有能力养活自己……”

听到王主任的话,底下的人们纷纷点头。

可不是嘛,哥哥养活妹妹,哪儿错了?

“可是刘海忠就不这么想,他居然跑到我们街道办,想当然地说颜小齐没咱这儿的户口,不能在四合院生活。刘海忠,我来问你,你们四合院里的住户,是不是人人都是城里的户口!”

“这……”刘海忠无言以对。

院里人哪能全是城镇户口,先不说贾家,就是后院彭大海的媳妇,前院王东风的媳妇,也都是农业户口。

“你别跟我这那的,按你的意思,没有城镇户口的人,就都得回家,贾张氏犯了错才被撵走的,在那之前,她在四合院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你这个管事大爷,怎么不把她撵走!”

“我……”刘海忠已经一头冷汗。

“我今天没时间和你们瞎扯,我告诉你刘海忠,你这人的人品真差,还在四合院里搞封建家长那一套,顺你者昌,逆你者亡。我告诉你刘海忠,我们新社会,绝对不允许你这样的人继续欺压我们老百姓。”

“对了,我还是要告诉大家一声,省得回头你们乱猜嫉。颜小齐到京的第一天,颜明同志就带着她到派出所、街道办,办理好了户籍关系。”

“刘海忠,你以为你是谁?稍微不顺着你的意思,你就给人家头上戴个帽子。人家都到派出所和街道办里报备过了,你这个所谓的管事大爷,难道比这两个地方重要?”

刘海忠已经吓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免去刘海忠的管事大爷。四合院里也不再选新的管事大爷。以后四合院里就两位管事大爷,由阎埠贵同志领头,易中海辅助。我希望你们俩真正做好调解群众矛盾,安抚人们生活,起到带头的模范作用。而不是踩在人民群众头上,作威作福。”

王主任宣布了处罚决定,又对剩下的两位管事大爷加以劝勉,看了一下手表,然后转身离去。

大家好半天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有开这么短时间大会的?这刘海忠就这么罢免了?

“老易,你还有事要说吗?”阎埠贵问了句易中海的意见。

易中海也在那儿愣神。

我去,颜明这小子太狠了,一声不响,就把他妹妹手续给办完了。

难怪早上去找他麻烦,这小子看自己,像看傻子一样。自己原来真是个傻子,是个小丑……

“老易,老易!”阎埠贵又叫了两声。

“啊?”易中海这才被叫醒。

“我说,你还有事要说吗?没事的话,咱就散了。”

“我没事。”易中海落寞地说道。

“那好。大家伙都散了吧,别没事上窜下跳地找邻居间的麻烦。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比什么都强。明天大家伙都还要忙,咱就散了。早点休息吧。”

三大爷宣布完,笑呵呵地回了家。

刘海忠直到被二大妈拉回家,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不停地念叨着这一句。

在厂里连个小组长都没当上,现在连院里的管事大爷也丢了,对说官迷的刘海忠来说,今天的打击太大,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刘光天、刘光福看到他们爹这个样子,赶紧回自己的屋躺尸去了。省得在他面前找不自在。

人群散尽,颜明才带着妹妹回到四合院。兄妹二人先去了学校,把学籍的事情搞定,然后就是满世界地逛。到了下午,约上林雪,三个人一起去吃了顿饭。

颜小齐太开心了,今天哥哥和小雪姐带她吃了烤鸭,那可真是人间美味。

兄妹俩说说笑笑刚进四合院大门,徐大姐就叫住了他们。

“明子,带你妹妹出去玩了。”

“徐姐,我妹子刚进城,我不得带她好好看看咱们大首都。”

“那可不是,我给你说,今天晚上王主任来咱们院了……”

徐姐把刘海忠的所作所为,详细地对颜明说了一遍。

颜明呵呵一笑,也没有放在心上。

“你说明子,那个刘海忠是怎么想的,都一个院里住着,你妹妹这么小一个丫头,能有什么事儿,他居然到街道里举报你。这人可够坏了,你以后可得防着他点儿。”

“谢谢您徐姐。我以后会注意的。”

……

回到家里,何雨水又把事情说了一遍,满脸的幸灾乐祸。

“明子哥,你是没看到刘海忠那张老脸,青得真跟一块板砖似的。”

“我说雨水,你这小嘴可越来越能说了。作业写完了吗?”

“早写完了。”

“我告诉你,就剩这一年了,你就要考高中,你可得好好复习学过的知识。”

……

在书房里,颜小齐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那种兴奋,脸上带着慌恐。

这个善良的小姑娘,哪里能想到城里人居然这么坏。

“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傻丫头,哥还怕这个。想当年,我一个人对仗四个大鼻子鬼子,也没怕过。你就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不管什么事,都有哥呢。”

“嗯。”听到颜明的话,颜小齐想哭。

“昨天我不是对你说过嘛,哥在家,有事给我说;哥没在家,你就去找柱子、于莉嫂子或者老太太。记住了吗?”

“哥,我知道了。我以后就在咱这个院里,少出门。那些人可真太坏了。”

“你打小在咱村里长大,大家看在咱爹娘的面上,看在大爷的面上,对你都挺好。现在可不一样,一帮陌生人,对你好,你得想想,他是不是要图你点什么。”

“嗯,这个我知道,大娘说过,没有无缘无故对人好的,不是冲着恩情,就是冲着财帛。”

“大娘还对你说这个呢。可惜,这次回去,没见到大姐。”

“大姐对我可好了,那年……”

兄妹俩聊着故乡人情。

颜明的假期结束了,只得把妹妹交给何雨水照顾,他又回到了轧钢厂。

杨鸿昌看到徒弟回来,满心的高兴。

“明子,把妹妹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

“户口什么的,好办吗?”

“有小雪在,还能不好办。”

“礼拜天,带着你妹妹和小雪,到我家里吃顿饭,让我跟你师娘也见见你妹。”

“成。师父,这几天没什么事吧?”

“没事儿。就是从咱这儿到办公室的那几位,现在又下到车间里干活去了。”

“哦?杨厂长他们这么快就开始精减人员了。”

“可不嘛,老杨还专门把他的老领导请来坐镇。办公室里吃闲饭的,都给调了岗。那些没转正的,就给两个选择,要嘛去生产一线,要嘛回家呆着。你是没见到,那几个小子,一个个脸比驴难看。还想再回咱机修科,门也没有啊。”

“他们的后台不会找咱麻烦吧。”

“不能够。你小子当初的套路,你以为老杨看不明白。他亲自安排那几个人去的锻工车间抡大锤去了,还说他们要是不服从,就去翻砂车间,再不服从就滚蛋。老杨这是在保护你,你心里要有点数。”

“明白。”

转眼到了八月底。这段时间里一切都很平静。

不过这只是对别人来说,而刘海忠则没有这么轻松惬意。

因为他举报颜明,被何雨柱记恨在心。他给自己食堂里人打过招呼,只要是刘海忠来他们食堂打饭,一律减半。

刘海忠天天吃不饱,气得他先找食堂马主任举报何雨柱克扣工人的粮饷。

马主任的回答很有意思,为什么别人没反应这种情况,偏偏只有你一个人吃不饱。看看你这副身架,一定很能吃,你加一倍的饭票,一准儿能吃饱。

刘海忠听了马主任的话很无语。但他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角儿,哪里敢跟领导对着干,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又过了几天,刘海忠实在饿得受不了,他去找后勤的张处长(张科长)举报傻柱克扣工人的粮饷,品德败坏。

张处长上下打量着刘海忠,抽了一支烟后,才慢悠悠地说,“情况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过后会去调查。”

“那不行啊,您最好现在就去,我这都饿了一个多月了。”刘海忠为了口腹,很是着急。

“你这个同志,干什么这么着急。再说,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你命令起我来了。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我也不能只凭你的一面之辞吧,总要调查研究一下吧。我们可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就这样吧,吃不饱,你就多买点嘛。”

刘海忠又被张处长挥挥手,撵出了办公室。

刘海忠欲哭无泪,这都怎么了,我的管事大爷没了,现在在厂里,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还有天理嘛……

其实刘海忠哪里知道,保卫处的邵军,自打李干事向他反应了刘海忠举报一事,就在平日干部之间闲聊时,给大家通报了此事。

再加上何雨柱现在是后勤处的宝贝疙瘩,敬着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批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