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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的人感觉到又挖出了新素材,也颇为兴奋。找到刘海忠问一下情况。

“刘海忠同志,你为什么要偷偷补贴贾家,开帮扶大会时,却一句话也没提?”

“嗐,我也是事后才想着这么干的。当时捐给她家五块钱后,这只能用一时,后面他们怎么办呢?我心里挺不落忍的,就和淮茹商量着学一下老易他们,每个月贴补一点,让淮茹觉得日子有个盼头。我觉得吧,这事做就行了,只要自己心里安宁,没必要给别人说。再说这么小的事,也不值得一提。”刘海忠很能扯,把自己琢磨了好几天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刘海忠同志,你的觉悟可真高。回头我一定把你的事,好好跟我们主任汇报一下。”

……

从易海忠交申报,到街道核实清楚,只用了三天。他们走访了不少的人,当然也去了轧钢厂。郭大撇子当然对秦淮茹只有表扬赞誉。说她自从顶班进厂,工作还算认真,家里出了事,也没有太耽误上班。

王主任他们整理好材料,赶紧上报到了区里。

区里又是好一通核查。

五一之前,秦淮茹的模范表彰下来了。区里来了一位副区长,在街道办王主任的陪同下,专门到轧钢厂对秦淮茹进行了表彰。

轧钢厂的领导当然高兴,自己的员工里出了个道德模范,应该表彰,于是也不要李副厂长申请,杨厂长大手一挥,秦淮茹立即转正,轧钢厂就需要这样先进的榜样。

厂里、街道办的宣传栏,都报道着四合院里涌现的好人好事。秦淮茹、易中海、刘海忠的大名写得清清楚楚。至于何雨柱、颜明、许大茂,顺带着提了一句。

秦淮茹是中心人物,易中海是领头人物,刘海忠不图名利。这都是难得的好人,榜样式的人物,当然要大讲特讲。

易中海、刘海忠终于如愿以偿。连着高兴了好几天。

王主任对于刘海忠能有这样的觉悟很满意,专门去了趟四合院,恢复了他的管事大爷称号,让他协助易中海、阎埠贵管理好四合院。

不知不觉间,阎埠贵的邻头管事大爷被撤了,院里又恢复成易中海说了算。

对此,三大爷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有些高兴。他很不想多问闲事,当回三大爷,正好摸鱼。

至于颜明、傻柱、许大茂,他们只是在易中海的带领下,做了那么一点儿力所能及的事。这是一开始时,易中海就定下的调调。

写文章,当然要分清主次。三个小孩子还是少写一些的好,省得他们以后骄傲,坏了得之不易的好名声。

其实王主任和颜明很亲近,她一开始想多提颜明的,私下征求颜明意见时,被颜明否决了。

不过颜明也没有多说什么坏话。毕竟易中海他们上报的,大部分都是事实,只是拔高了一些觉悟,想反驳,也反驳不了。

“王姨,这点小事就算了吧,我哪有那么高尚。再说我现在都行政十五级了,再受表彰,不得招来事非。”

“也对,你进步的是挺快,得藏下锋芒。这样也好,年轻人懂得藏巧于拙可不容易。”王主任同意了颜明的想法。她想护着一下这个年轻人,人红事非多,招摇多谤诽。

王主任走后,林雪调侃了一句。

“明子,没想到五斤棒子面,还能换回来了一个表扬。”

“是没想到,一大爷他们也不嫌麻烦,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拜服。不服不行,不服高人有罪。”

何雨柱跟过来找颜明兴奋地聊着表彰的事。

“表彰跟你有关系吗?”颜明泼着傻柱的冷水。

“怎么没关系,大红喜报上可写着咱俩的名字。”

“是写了,提了两次,可你看一大爷和刘海忠。他们才是真正落了好名声。早就和你说过,一大爷好名,而且他喜欢别人出力他出名。想当初,他让你带菜给贾家,他就张张嘴,可事都是你来办,人家还得说他的好。傻兄弟,醒醒吧你。”

傻柱信服,表彰上的确只提了自己两次,大部分都在写着秦淮茹和两位大爷的事迹。

傻柱想到这里,高兴的劲儿也没剩下多少。

“感情,还真让你说着了。”傻柱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

“那又能怎么样?弄虚作假,没有什么意思。还是少提咱们的好。”

“咱们没有弄虚作假呀。”

“我说的是刘海忠。我就不信他每个月给秦淮茹两块钱。”

“不会吧,他敢造假。”林雪听到丈夫说出来刘海忠弄虚作假,有些不信。

“嫂子,我哥说的差不多,当初开会的时候,刘海忠就捐了五块钱,根本就没提过后面的事。凭他的为人,怎么可能月月给钱,连他儿子吃筷子鸡蛋,都得打半天的孩子。我从来就没见过他这么大方过。”傻柱给杨桃分析着。

“这要是真的,我得给上面反应一下。”

“小雪,千万别。”颜明赶紧拦着媳妇。

“他们造假,我不能反应吗?”

“媳妇,这事要是刚申报的时候,咱举报造假,这是应当的。可这事已经报到了区里,而且表彰已经下来了。这里面不光是咱院里的事,还牵扯到街道办里的人,尤其是王姨。你这一反应,让她可不好做。”

“那不对呀,当初王姨可先来咱家的,她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跟她提?你这不是帮着她犯错误嘛。”林雪反问颜明。

“媳妇,我不想惹事,可也不是那种说假话的人。当初王姨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提刘海忠这么档子事。她问的全是咱们四家怎么帮的秦淮茹。再说一大爷他们写的申请我也看了,虽说虚了一些,可事情上还算是实话实说。你说我怎么好给王姨泼冷水?刘海忠的事,是表彰时我才知道的。他跟秦淮茹弄不弄假,那谁又能找出来证据?他们两张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刚才我和柱子说的,也都是猜。”

听了颜明的话,林雪沉默了。虽然她很想揭发有人弄虚作假,可一但揭开,牵扯到的人可不少,而且她还没证据。

秦淮茹现在是春风得意,好名声出去了,工作也转了正。平白每个月又能从二大爷那里拿到两块钱。真是人在家中坐,福从天上来,白白落到自己身上。

街道还组织秦淮茹做了几次报告,都是街道帮着写好的稿子,她照本宣科地念就完了。回头吃了几顿好的,每次回来,还能拎些慰问品。

因为是宣传需要,经常不用去上班累死累活。这可不是请假,而是按出差发工资。能多领好几块钱呢。

这样的小日子,名利双收,美得很!

贾张氏已经能拄着棍下地了,天天坐在她家门口看风景。想想腿伤,她就朝着傻柱家门口吐老痰。

她可把何家人给恨死了。

现在她已经止痛片成瘾,一天怎么着也得吃上几片。从医院里带出来的药早就吃完了,她就逼着秦淮茹去给她买。

秦淮茹一开始也不愿意。可她看到贾张氏痛苦难忍的样子,心也软了。想着破财免灾,花钱买肃静,就硬着头皮去医院买止痛片。

当医院的人告诉她,这是处方药,没有大夫的处方,买不到。她只能去找那个好心的女医生。女医生已经开过一次,也不差再多开一次,秦淮茹还算顺利地拿到了处方。

这药可不便宜,几瓶药就花了秦淮茹十块多,可心痛死她了。

“妈,这药可真是贵死了,你可得省着点儿吃。”秦淮茹就递给贾张氏一小瓶药。她可不敢一次性把药都给婆婆,可着劲由着她造。

“能有多贵?你就不舍得给我花钱。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仗着我这个人好脾气,你也落下了好名声。怎么着?这好名声出去了,你就不想伺候我了?你信不信我去区里告你们去,让你们的名声臭大街。孝顺,你孝顺个屁,连个药都不舍得给我买。”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不舍得给你买吗?你手里现在拿的是什么?你知道这一小瓶多少钱吗?这么一小瓶就三块钱。这要是买菜,得够咱们一大家子吃上大半个月的吧。”

“啊?!这么贵呢。”贾张氏真没想到这么一小瓶药会要这么多钱。她拿着药瓶的手又攥紧了些。

“可不是嘛,这还是我搭着人情,求着人家医生开出来的。你可省着点儿吧。咱们一家现在就靠我这三十多块钱活着,你又得吃这个,凭白又多了笔花销,我这工资涨了还是相当于没涨。妈,咱家现在可不容易。”

“妈知道了,我省着点儿。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一不吃这药,浑身不得劲儿。”贾张氏心虚了,说起话来有些低声下气。

她不敢对儿媳妇再说什么难听的话。自己可没有这个本事开来这个药,现在自己可离不开它。

看来以后得对儿媳妇好点儿,别让她生气,不再给自己开药。

表彰之事轰轰烈烈持续了一段时间,慢慢地热度过去,大家也就不再愿意提这件让人发腻的事。

大家又归于平静,秦淮茹还是天天学习钳工。易中海天天还是亲自操作着车床。他们自己也腻烦了让人看猴一样在台下看着自己。还是这样平静地活着好。

刘海忠也不得不回归了平淡。他不甘心,一有空就给身边的人说着他乐于助人的那些事。慢慢地他发现大家都不愿意和他说话聊天,甚至在食堂里的时候,大家都不愿意和他坐一张桌子。

刘海忠又失去了身边的听众,他的心情更加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