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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

李抒玉靠在床边睡着了,听见外头段知节压着嗓子的喊声,才一下惊醒。

她看了眼床帐里头熟睡的女子,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

段知节站在院子里,等李抒玉走出来,立即道:“王妃,方才白十二收到暗信,先前按原路去往漠北的队伍遭到了突袭。”

李抒玉:“可有人受伤?”

段知节摇头:“发现有人埋伏并未对抗,我们的人一路从北关道往西上,引到了荔州方向,他们察觉是在往孟氏军那跑,便不敢再追了。”

“好。”

李抒玉又问:“能确定是哪方人?”

“漓朝,他们有火器,但是并未使用,想必是怕暴露。”

“多少人?”

“不过半百。但是属下觉得,一定不止。”

李抒玉往外走了几步,她抬头望着夜空,月亮西落的时辰,云都散了。

明日,不会有雨了。

“段侍领,将人都喊起来,我们出发。”

-

漠北边境 驻扎营

南猎军大营驻守在距离虎洞城外三十里处。

“将军,那赵阳很明显是在拖延啊,我们还要继续等下去吗?”骑兵营校尉方霆望着主将大营中上座的男子,迫切道:“不如让属下今夜带兵直接攻城!”

副将黎回看了眼方霆,也站了出来:“虽然孟小侯爷将不湛、金州、荔州、墨州等州关处都安排了人手,但明薇和要想逃回漓朝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再次发起动乱。”

“所以,我们不能让赵阳再耽搁下去了。”黎回说道。

营帐中陷入诡异的沉默。

上官双抬头看了眼坐在上面不发一言的青年,他身后立着那把璀璨夺目的九尺三寸狼头银纹长枪便是症结所在。

听白溪说,这是王妃亲手画的图样,派人在金州寻上了好几个月才“抓来”的铸器师制了快一年才弄好的长枪。

将军给它取名为“揽玉枪”。

现在王妃的情况未知,这边就不能贸然动手。一开战,南圣境内的事,将军很难抽身离开。

但是战场之上的决策,又岂是儿女情长能左右的小事?

南容宣起身,走到摊开的边境地形图前。

纤长的睫羽遮下,挡住眼中的锐利冷然,他盯着那处,指尖从虎洞城外前顺着地形移到墨州褚林城。

“要打,要快。”他道。

“对…对!”方霆一下恍然,他连忙走过去看着光秃秃的地形图懊恼道:“怎么把让他们给忘了!”

还以为将军他不想打只是为了谈判恐吓漓朝,拿明薇和做要挟。

上官双反应过来,倒吸了一口气。将军大婚之夜,提前布下的四队轻骑兵还是由他亲自带过去的!荔州之战派去支援的陈尔副将见乔东陵和孟见山出兵解决所以并未出手,于是转头回了褚林城,也就是说,现在褚林城还有两万南猎军。

褚林城外丛山湖泊尽头,便是漓朝的山光郡。

青年声音清冽,下令道:“用隐卫的信令立即通知陈尔夜袭山光郡,我们今夜攻下虎洞。”

“我朝不稳,他漓朝又何尝不是!打!”方霆激动喊道。

上官双立即抱拳,郑重道:“将军放心,必定速战速决!”

黎回察觉到他这位年轻将领格外平静的情绪,在门口白溪一声‘信报’而泛起涟漪。

“进!”

“将军!” 白溪握着信筒快步走进来。

南容宣将信筒快速拆开,首先掉出了一片桃花瓣。

上官双和方霆、黎回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他眼疾手快,将落下的花瓣一把握在手心。南容宣打开信纸。纸上也只有简单几字而已:已达桃州,勿忧。

青年轻扯了下唇角。

“将军,王妃那儿如何?”白溪忙问。

上官双幽幽开口:“那必然顺利啊,咱们王爷比刚刚可开心多了。”

南容宣闻言,冷冷瞥了眼上官双,将手中信件重新叠好放回。

“上官双!”

“属下在!”

“点兵!”

“是——!”

上官双几人正往营帐外走,身后的年轻将领又温声开口:“南猎军是我父亲的心血,也是我的。”

“本将虽挂念妻子,绝不会拿将士性命玩笑。”

三人驻足,皆心中一震。

黎回猛猛眨了下眼,首先头也不回地掀帐离开。

上官双没转身,沉声应道:“属下誓死追随。”

方霆不知一个两个反应为何如此大,他转过身朝着南容宣鞠躬行礼:“属下誓死追随将军!”

二人离开营帐后,南容宣低头,静静看了会儿手心的那一片桃花瓣,将其塞进了胸前。

……

方霆走出去,正想问上官双方才黎副将为何生气了,却看见上官双眼里突然冒出很多血丝。

“上官副将?你哭了?”

“哭个屁!哪儿有泪啊?啊!”上官双瞪了他一眼。

方霆撇嘴,“哎呀,方才你们怎么了?那黎副将怎么突然生气直接掀帘子走了?”

上官双长舒了口气,叹道:“你年纪小不知道,最后那句话,先荣王也曾说过。”

“只不过,先王爷说的是‘妻儿’。那时我们这位将军不过两三岁,和先王妃留在京城为质呢。”他拍了拍方霆的肩膀,摇摇头抬步离开。

-

“孟小侯爷,除了京城以外,其余各州州关封锁的人都撤了吧。”南淮景倚靠在龙椅上,慢悠悠道。

孟见山诧异地抬头看过去。

南淮景见无人回答,微微抬起下巴,问道:“孟小侯爷?”

“金州四通八达,你的孟氏军将整个通关枢纽把持,考虑过那些做生意的百姓吗?”

“按你这封锁的程度,只怕你就要养不起孟氏军了。”

孟见山冷着脸,盯着那个出尔反尔的男子,心里疯狂思索着对策。他走出来,沉着声道:“荣王拿着先帝圣旨领兵漓朝,若是此时将州关放开,难免……会让一些人搅得圣朝大乱,请陛下三思。”

尽管孟见山将话说得云里雾里、牛头不对马嘴,一些大臣尚能猜到七八分,但是也不敢妄断。新帝手支着额倚在龙椅上,没个正型。大臣们见状也是敢怒不敢言。

“领兵漓朝?”南淮景漆黑的瞳冷了下来,质问道:“难不成,他要挑起两国纷争?”

孟见山袖中的手紧捏成拳。

他左看右看,朝中的大臣皆噤了声埋着头。

谁也不敢为荣王说一句,说不好,下一刻就被打成逆党反贼。

今日偏偏李之行因伤告假。

李之行?

孟见山心神一动,脑海里闪回那日在宫道上李之行所问的那句话。

他抬头,对上南淮景淡漠的眼神,深吸了口气:“微臣领旨,撤兵开州关。”

孟见山深深拜了下去,此刻对李之行是彻底拜服。

接下来,便是荣王擅自起兵攻打漓朝的消息传回朝,而孟氏军假借夹击南猎军为由实为支援。

这一步棋,未免下得太凶了。

这般步步为营……孟见山直起腰,轻蔑地扫了眼龙椅左右两侧的黑衣侍卫。

这招到底谁想的?

那日试探李之行,知他身在局外才看破棋局几步以后该怎么下。而南淮景被明薇和严防死守,但凡他有二心,身边那些死士将立即取他性命。

是南容宣?不,不对!

是现在,唯一一个能牵制住明薇和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