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将消散的瞬间,黑沙关上空的魔气如潮水般退去,阳光重新洒满战场。幸存的士兵们看着化为飞灰的魔兵,愣了片刻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许多人激动得跪倒在地,泪水混合着血水滚落。张铁牛落在城墙上,护心甲上的灵玉仍在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他看着下方欢呼的士兵和忙碌救治伤员的弟子,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铁牛哥!”白灵提着药箱跑上城,看到他肩头新添的伤口(刚才与魔将硬拼时被余波所伤),连忙取出伤药,“快让我看看,又受伤了!”她的指尖带着灵植灵气轻轻拂过伤口,绿色的灵光与他医气中的金光交织,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结痂。
药猴们也跟着爬上城墙,老灵跳到张铁牛肩头,用爪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伤口,金睛中满是担忧。张铁牛笑着摸了摸它的头:“没事,小伤而已。”他看向城墙下正在啄食魔兵残骸的药猴们,它们周身的灵猴气比之前更加精纯,显然在这场净化之战中也得到了成长。
战后的黑沙关一片忙碌。弟子们用张铁牛新培育的“复生草”救治伤员,这种融合了生生之力和灵猴气的草药,能让伤口在片刻间长出新肉,连断肢都能缓慢再生,看得士兵们啧啧称奇。药猴们则在战场上来回穿梭,将散落的灵草叼到药箱旁,偶尔还会用爪子按住伤员的穴位,帮着缓解疼痛,俨然一群合格的小医助。
三日后,黑沙关的伤势基本稳定。张铁牛站在关楼顶端,看着远处正在重建的防御工事,赵将军正指挥士兵将“胭脂雪”的桃核埋在关墙周围:“神医放心,这些桃核长成后,就能形成天然的防魔屏障,以后魔兵再想靠近,就得先过桃树这关!”
张铁牛点头笑道:“桃树要记得用灵泉水浇灌,每月注入一次灵植灵气,三年就能长成参天大树。”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这是培育防魔灵植的方法,将军让士兵们照着做,以后黑沙关就能永绝魔气之患。”
回医馆的路上,夕阳将队伍的影子拉得很长。药猴们扛着装满战利品(魔兵残骸提炼的魔气结晶,可入药中和毒素)的小箩筐,在队伍中嬉闹奔跑,老灵则趴在张铁牛肩头,时不时用尾巴扫扫他的脸颊,亲昵得像个孩子。
白灵走在他身边,看着他被夕阳染红的侧脸,轻声道:“这次多亏了药猴们的精血,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张铁牛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它们不仅救了我,更让我明白了医道的真谛——真正的强大不是独自前行,而是与身边的生灵彼此守护。”
精血反噬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隐患悄然浮现。张铁牛虽然借助药猴精血突破了《九天玄医诀》第十重,但本源灵猴气与人类经脉毕竟存在差异,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身体开始出现排斥反应。
起初只是修炼时偶尔感到经脉刺痛,后来发展到医气运转时会不受控制地躁动,甚至在为病患诊治时,指尖的医气会突然变得灼热,烫伤病人的皮肤。一次为牧民治疗风寒时,他的医气突然爆发,竟将对方的头发燎焦了一片,吓得牧民再也不敢求医。
“怎么会这样?”白灵看着他手臂上因医气暴走留下的红痕,心疼不已,“是不是本源灵猴气与你的身体不合?”她取出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他的穴位,试图安抚躁动的医气,却被反弹的力量震得指尖发麻。
药猴们也察觉到了异常,老灵带着几只年长的药猴围在张铁牛身边,用鼻子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时不时发出焦虑的嘶鸣。它们能感受到他体内灵猴气的紊乱,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忙,只能焦急地在他身边打转。
张铁牛翻阅《九天玄医诀》和佛门医经,终于在古籍的残页中找到记载:“异类精血助修,短期可增功力,久则生反噬,轻则经脉受损,重则爆体而亡,唯以同源生灵精血调和,方能化解。”也就是说,他需要更多的药猴精血来中和之前的本源灵猴气,但这无疑会让药猴们再次受损。
“不行!绝不能再让它们献精血!”张铁牛合上古籍,眼神坚定,“上次已经亏欠它们太多,我不能再伤害它们。”他运转医气压制躁动,却感到经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眼前阵阵发黑,显然反噬已经开始加重。
老灵似乎看懂了他的痛苦,悄悄召集猴群在桃林深处开会。当张铁牛和白灵找到它们时,看到的是令人心碎的一幕——药猴们围成一圈,每只猴子的指尖都划破了一道小口,金色的精血滴入中央的石碗中,老灵正用爪子将精血搅拌均匀,准备再次为他疗伤。
“住手!”张铁牛冲过去打翻石碗,金色的猴血溅在草地上,冒出淡淡的白烟,“我说过不准再伤害自己!”他看着药猴们流血的指尖,眼眶瞬间红了,“我宁愿功力尽失,也不要你们用精血来救我!”
老灵委屈地蹭着他的裤腿,金睛中满是不解,仿佛在说“我们是朋友,救你是应该的”。其他药猴也围上来,用头轻轻撞着他的膝盖,像是在安慰他不要生气。夕阳下的桃林里,一人一猴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血香与药香,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以血养脉
最终,张铁牛还是没能拗过药猴们的坚持。老灵用一种特殊的灵草汁液在他掌心写下古老的符文,符文闪烁着金光,竟让他体内躁动的医气瞬间平静下来。张铁牛恍然大悟,原来药猴们早就知道精血反噬的解法,它们不是要直接献精血,而是要用精血配合符文,构建一个“血脉共鸣阵”。
“血脉共鸣阵?”白灵看着桃林中央用猴血画出的阵法,阵法中刻满了灵猴气的运行轨迹,“这能化解反噬?”张铁牛点头,眼中满是感动:“这阵法能让我的经脉与药猴们的血脉产生共鸣,慢慢适应本源灵猴气,比直接用精血调和更安全,对它们的损伤也更小。”
布阵当晚,月圆如盘。张铁牛盘膝坐在阵法中央,药猴们围在阵外,老灵站在阵眼位置,手持一颗用猴血浸泡的“胭脂雪”桃核。当月光洒落在阵法上,老灵将桃核掷向空中,桃核爆裂开来,粉色的汁液混合着金色的猴血,在阵法中形成一道光柱,将张铁牛笼罩其中。
“运转《九天玄医诀》!”白灵在阵外喊道,同时将灵植灵气注入阵法,“跟着光柱的节奏呼吸!”张铁牛依言而行,医气顺着光柱的轨迹流转,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药猴们的血脉跳动,原本排斥的本源灵猴气,竟在这种共鸣中渐渐变得温顺。
药猴们随着阵法的节奏吐纳,金色的灵猴气顺着血脉连接传入阵法,与张铁牛的医气交织成网。老灵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显然在消耗自己的本源之力维持阵法,其他药猴也个个面色苍白,却没有一只退缩。
白灵看着阵法中渐渐稳定的金光,眼泪无声滑落。她知道这场共鸣对药猴们的消耗有多大,老灵原本乌黑的毛发已出现灰白,几只年轻的药猴甚至在阵法中摇摇欲坠,却依旧咬紧牙关坚持着。
黎明时分,阵法的光芒渐渐散去。张铁牛缓缓睁开眼,体内的医气已恢复平稳,运转时再也没有躁动之感,经脉中甚至能感受到药猴们的血脉跳动,仿佛彼此的生命已融为一体。他看向阵外的药猴们,老灵虚弱地趴在地上,气息微弱,其他药猴也都累得昏睡过去,整个桃林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对不起……”张铁牛走到老灵身边,将它轻轻抱起,医气温柔地注入它体内,“以后换我来守护你们。”怀中的老灵蹭了蹭他的手心,金睛中满是欣慰的笑意,然后沉沉睡去。
血脉相连
血脉共鸣之后,张铁牛与药猴们建立了奇妙的联系。他不仅彻底化解了精血反噬,还能通过血脉感应感知药猴们的情绪,甚至能在千里之外察觉到它们是否遇到危险。而药猴们也能感受到他的医气流动,当他遇到疑难病症时,老灵会带着猴群送来对症的灵草,仿佛能读懂他的心思。
这种血脉相连的羁绊,让《九天玄医诀》的修炼进入了全新的境界。张铁牛发现自己能直接借用药猴们的灵猴气,医气的运转速度和威力都大幅提升,甚至能模仿药猴的自愈能力,让伤口在瞬间愈合。
一次外出采药时,他遇到一头被魔气侵染的巨熊,巨熊的熊掌拍来时,他来不及躲闪,只能运转医气硬抗。就在熊掌即将击中他的瞬间,体内的血脉忽然发热,无数灵猴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他身前形成一道金色的护盾,硬生生挡住了巨熊的攻击。
“这是……药猴们的远程支援?”张铁牛又惊又喜,看着护盾上闪烁的猴影,知道是医馆的药猴们通过血脉感应察觉到他的危险,远程输送了灵猴气。他趁机运转第十重《九天玄医诀》,医气中融入巨熊的自愈之力,竟在战斗中突破了最后一道关卡,将《九天玄医诀》练至圆满境界!
圆满境界的医气已臻化境,不仅能生死人肉白骨,还能操控天地灵气。张铁牛回到医馆时,发现药圃里的“胭脂雪”桃树竟提前开花了,粉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像是在为他庆贺。老灵带着猴群在桃树下迎接他,看到他周身流转的圆满医气,纷纷欢呼着围上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身体。
白灵看着他身上的金光,眼中满是骄傲:“铁牛哥,你现在的医气连天地都能感应到!”她指着桃树间飞舞的花瓣,“它们在为你跳舞呢!”张铁牛笑着握住她的手,将一丝圆满医气注入她体内:“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我们所有人的力量。”
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培育药猴和灵草上。在圆满医气的滋养下,药猴们的灵猴气愈发精纯,老灵甚至突破了灵兽的界限,开启了灵智,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偶尔还会用爪子在地上写字与张铁牛交流。
“老灵说它想教小猴们辨认魔草。”张铁牛指着地上歪歪扭扭的字迹,笑着对白灵说,“它怕以后再出现魔气,小猴们分辨不出有毒的灵草。”白灵看着正在给小猴们示范的老灵,眼中满是温柔:“它们越来越像我们的家人了。
张铁牛的名字成了西荒的传奇。人们说他是药神下凡,能治百病、活死人肉白骨;说他身边有一群通人性的灵猴,能识药草、斗妖魔;说他培育的“胭脂雪”蟠桃是仙果,吃一口能延年益寿、增长功力。
越来越多的医者慕名而来,想拜张铁牛为师,学习《九天玄医诀》和培育灵植的方法。张铁牛从不藏私,将医术倾囊相授,却有一个特殊的要求:所有弟子必须善待生灵,尤其是药猴,若有虐待灵兽者,立刻逐出师门。
在他的教导下,西荒渐渐形成了独特的医道传承——医者与灵兽共生,灵草与天地共鸣。弟子们带着药猴出诊,药猴们帮着寻找灵草、预警危险,彼此配合默契,治愈了无数病患,将医道的种子播撒在西荒的每一寸土地。